当朝阳再次普照大地的时候段达缓缓收拳,同时李阀的大船也开进了洛阳城。洛阳居九州之中,人口过百万,是杨广所开的京杭大运河的中转站,是这个时代的超级大都市。
运河之中商船来往不绝,在洛阳城这儿竟然有拥堵现象,每日通过船所收的关税就价值万金。段达看的目瞪口呆,充满了震撼。这时李世民来到段达的身后说:“今趟我们会在这儿休息一天,同时给船上补给物质,明天早上离开。待会儿下了船二弟可以和秀宁在洛阳城转转,但是要保证在天黑前赶回来。”
段达道:“晚上有什么活动吗?”
“有,而且今天晚上二弟要做主角。”李世民道。
段达说:“大哥有什么安排?”
李世民凝重道:“昨天和二弟谈完后我回去仔细想了想,二弟想要向我父亲提亲,还是要先掌控住关中剑派,这样机会将大大增加。二弟计划回关中剑派靠门派大比上位,我感觉还是有风险,当然二弟的武功足以应付,但是名气还有所欠缺,我们要在这方面补足。”
段达微笑道:“那大哥一定安排好了,是吗?”。
李世民道:“嗯,独孤阀主和我父亲是表兄弟,今晚我们会住在他们府里。按照惯例晚上会有一个宴会,会上肯定会有文争武斗。只要二弟能在比试时连战皆胜,逼独孤凤出手,只要不落下风,那我就可以安排人手对此事重点宣传,到时二弟瞬间就可名震天下。”
接着解释道:“独孤凤是阀主独孤峰爱女,喜穿红妆,就是一小辣椒,但是武功确是独孤阀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我看她功夫和独孤峰应该不相上下,仅次于他女乃女乃尤楚红。”
听李世民一说,段达立知李世民应该是在独孤凤手下吃过亏,否则以李世民的大度,不会以“小辣椒”称之。
段达道:“好,今晚大哥看我怎么小露一手,来个震惊全场。”
李世民再次告诫道:“二弟千万不可轻敌!”段达点头应是。
正在这时李秀宁和段达一起来了,笑着道:“柴大哥在董家酒楼订了桌,我们一起去吧!”
李世民说道:“我等下还有些事情,你们三个去吧!”
段达心想今晚还有大战,且从李世民提醒看,这独孤凤相当不易对付,正要拒绝。
这时柴绍笑着像段达说:“段兄总不会有事吧?”
段达正准备说我正好有事,结果看到李秀宁恳求的目光,心一软就答应下来。
下了船段达他们三人走在宽阔的洛阳城街道上,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柴绍突然活跃起来,一路上不住向李秀宁介绍沿途风物,而李秀宁一边礼貌的应付他,不时朝段达说句话。
段达跟在他们身边,有点心不在焉,其实段达全身已高度戒备,因为他心里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天未过午,段达他们三个就来到董家酒楼门口,刚准备进门忽然跑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拉着段达的衣袖就要往外撤。
段达凝力不动,问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小丫头语戴哭腔道:“段公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雪婷啊!”
段达皱眉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从来没见过你!”
这个叫雪婷的小姑娘顿时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往下掉:“段公子,你快去救救小姐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段达没想到这小姑娘会来这一出,看向李秀宁和柴绍,李秀宁和柴绍也模不着头脑。不过柴绍则有点唯恐天下不乱道:“雪婷姑娘,什么情况,你慢慢说。”
雪婷哭泣道:“不能慢慢说,来不及了,段公子你再不去,我们小姐就要被其他人抢走了”拉着段达衣袖就往街外扯。
段达看着李秀宁和柴绍异样的眼光,只得道:“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咱们去看看吧!”
三人跟着雪婷穿过两条街,竟然来到了一家叫群玉芳的青楼前,看着柴绍那戏谑的眼神,段达真是一头雾水。
还没进入青楼,段达就听到里面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大爷今天把话放这儿了,白清儿小姐今天必须跟我走,不然别怪我不给面子,封了你们青楼。”
段达四人走进青楼,发现一个彪形大汉正坐在客厅中间的太师椅上,双腿翘在桌子上,刚才那嚣张的话正是出自他之口。
一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正在他旁边陪小心,段达心道今天竟然碰到一个逼妓为妾的。
在客厅角落里站着一身着白纱女子,连脸上也蒙着面纱,但是光看身段就自有一股风流气度,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现在正在轻声抽泣,更显得楚楚可怜。
看到段达进来就扑到段达跟前,并想扑在段达怀里,哭泣道:“段郎要为我做主啊,这恶人要强纳奴家为妾。”
段达把她推开,皱眉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那姑娘看段达如此说,好像呆了一下,接着也不再说话,只是在段达旁边哭泣,显得更是楚楚可怜。
柴绍在段达旁边道:“段兄,不能吃干抹净就不认帐啊!”说完还像李秀宁看去,发现李秀宁并没有他想象的愤怒,有点失望。随机心有不甘,问他旁边的小丫头雪婷说:“你替你们小姐说说怎么回事?”
雪婷哭泣着向段达道:“段公子你忘了吗?半年前你投诗求见我们小姐,我们小姐被你诗歌打动,与你私定终身,你说过会回来迎娶我们小姐的。”
段达心内大呼“你妈逼的”,半年前我还在西域呢,又没有分身术,哪能来跟你们小姐私定终身,不明不白就成了负心汉,真是日了狗了。
这时刚才那嚣张大汉走到段达身边道:“哟,小子,你是白清儿的姘头,老子看上你女人了,开个价吧?”
这时李秀宁的声音响起:“独孤霸,你又在外欺男霸女吗?”。
独孤霸这时才发现站在段达后侧的李秀宁,立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搓着手嘿嘿道:“我可没有做坏事,今天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完竟一溜烟溜了。
看的其他几人莫不着头脑,段达道:“他是独孤阀的独孤霸?为什么那么怕你?”
“他不是怕我,是怕我把他的事说给独孤凤听。”然后她移到雪婷的身前问:“你说段公子是半年前和你们姑娘认识的吗?那你怎么知道段公子今天会来洛阳,又怎么找到我们的?”
雪婷道:“昨天晚上段公子来找我们小姐,说今天他会跟着李阀的船来这儿,我是问你们船上的李公子,才知道你们要去董家酒楼的。”
事情至此段达已经有九成把握是柴绍在坑他了,只是想不到为什么他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昨天晚上自己在船上,这点李秀宁、李世民都可以为自己作证。
正当段达准备说出这话时,白清儿忽然转过身冲着段达怀里的狸猫哭泣道:“飞天,段郎不认我,你也不认我了吗?”。
奇怪的是段达怀里的狸猫忽然从段达怀里跳了下来跑到了白清儿脚边,围着白清儿“喵喵”直叫,白清儿熟练的把狸猫抱在怀里。
段达只见李秀宁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向段达幽幽道:“原来这只狸猫叫“飞天”啊,段兄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过呢。”
段达也顿时觉得头大无比,这漏洞百出的栽赃陷害立刻因为这只猫的叛变变得无懈可击。段达相信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也绝对没有人相信,自己这负心薄幸名声算是坐实了。人会说谎,但是动物不会说谎。
现在段达不仅开始佩服起设这个局的人来了,他故意把这个局设的漏洞百出,让人人都能看出是假的,关键时刻让自己的猫反水,峰回路转,一切的不利证据都会反转过来。这个时候自己再提昨夜和李世民、李秀宁说话的事,别人也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这时柴绍在旁边摇头道:“我一直以为段兄是君子,想不到段兄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然后拉着李秀宁道:“宁妹,我们走,不能和这样的无耻之徒在一起。”
李秀宁举目向段达望去,想听段达解释。段达立马可以指出十几处这个局的漏洞,但实在难取信于人。段达看着李秀宁目光平静道:“现在我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她们说的是假话,唯天下之至拙胜天下之至巧,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