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对岸,婠婠满脸震惊看着段达,惊叹道:“达摩尚且需要一苇才能渡江,你什么都不要用,难道比他还厉害?”
段达道:“我哪能跟达摩比,达摩运功后身轻如燕,以内力催动芦苇渡长江,功参造化,我只是借助一些技巧而已。”
婠婠奇道:“是什么技巧,竟然能达到这么神奇的效果?”
段达问道:“你可知我们在平地或者山林中能够借力而飞,为什么在水上就不可以了呢?”
婠婠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地面坚硬,水面柔软,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
段达道:“原因就在这上面,同样大小的岩石和水面所承受的重量不同,所以我们在岩石上能够借力而飞,在水面却会掉入水中。只要我们在脚踏水面之时把力量控制在较大范围内,只要分布的范围够大,水面受力能够经的起我们身体的重量,自然能够借水面而飞。”
婠婠听到后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你身体已达先天,对劲力控制入微,但是我们却没办法用内力做到这样,虽然知道原理,却做不到。”然后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师妃暄会在一天后带着和氏璧来洛阳,暂住在洛阳城西的栖霞庵内。这次你我先一步埋伏在栖霞庵内,等到师妃暄到来后,合你我之力,拿下师妃暄,抢走和氏璧。”
段达道:“没那么容易吧,师妃暄身为慈航静斋传人,而且携带和氏璧重宝入江湖,定会有人保护。”
婠婠道:“不错,这次师妃暄来洛阳,由道门第一高手宁道奇暗中保护,不过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师傅和赵师叔负责拦住宁道奇。”
段达道:“不止于此吧,先不说你师傅他们能不能拦住宁道奇,佛门既然那么多高手,定然不会只由道家人守护。”
婠婠道:“禅宗的十八罗汉也在暗中跟随,这些师傅都已派人盯着,到时候自有人拦截他们。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成功的关键在于我们两个能否快速拿下师妃暄,抢走和氏璧。若是陷入僵局,佛门高手就会越来越多,据我师傅估计,我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否则就算失败。”
段达皱眉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拼命一搏呢,若是合你师傅、赵师叔,你我四人之力,雷霆一击定能瞬间拿下师妃暄,岂不更好?”
婠婠道:“哪有那么容易,师妃暄的剑典至少练到心有灵犀境界,如果师傅他们在,她定然不会踏入埋伏圈。只有我自己在庵内,她才会放心进入。这次能否成功关键是看段郎你,只有你这种完全内敛精神的手段才能瞒过师妃暄的心有灵犀。”
看段达在沉思,婠婠递给段达一件事物,道:“这个是鲁妙子制作的人皮面具,戴上之后就没有人能认出你。刚才之所以告诉你哪些秘密,是想让你知道佛门势力到底有多大,石之轩借助国家的力量尚且不敌,我们这次定要雷霆一击,拿下师妃暄,否则后患无穷。”
接着道:“其实我并不赞成段郎你参与其中,只是你却轻易答允师傅,我知道段郎你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婠儿只求能击败师妃暄而已。”
段达从婠婠这几句话中听到了一些真诚,说实话段达确实另有打算,不然他绝不敢去招惹慈航静斋,仅仅静念禅院内的了空和尚就是最大的变数。
于是段达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从我功夫更进一步之后,我就很少考虑以后之事,只凭感觉去做,未来存在无数变数,尽力争取而已。”
婠婠双目亮了起来,道:“那我们就一起去博一下。”
行至第二天早上晨曦初上之时,段达和婠婠来到栖霞庵前。栖霞庵规模很小,比一个农家四合院也大不了多少,仅有几间茅草房,庵门口挂着一幅对联“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门上写着栖霞庵三个字,这些字体秀丽,却刚劲挺拔,中间又参杂着圆润,十分矛盾,段达虽然不懂书法鉴赏,也看的眉头大皱。
院门敞开,有一个缁衣老尼正在庭院中打扫,看到段达和婠婠站在门口,步履蹒跚来到门口,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从何方来,将要何往?”
段达真想回她一个“从来处来,向去处去”肯定禅机盎然,现实当然不能这么做,他双手合十乱编道:“我们兄妹均是长安人士,家母二十年前路过贵庵,曾许愿若将来发达,定然让儿女来庵中还愿。现如今家中殷实,特遣我们兄妹过来还愿”
老尼先是看了看段达,然后又看了看已经穿上鞋子的婠婠,摇头道:“这庵中只有老尼一人,二十年来过往之人寥寥,老尼均认识,并无两位施主之母。”
段达面不改色胡编道:“家母当时只是路过此地,并未进入庵中,这次家母让我二人捐黄金百两,作为香油钱。”
老尼听到此言,不再坚持,道:“如此两位施主随我来吧!”
进入庵中大殿,段达发现这庵中并为供奉佛主,供奉的是一女性菩萨,裙带飘舞,手中拿着两个荷叶。
段达把百两黄金交给老尼,问道:“敢问师太,此地供奉的是何菩萨?家母让我们在庵中还愿,可能要讨饶师太几日。”
老尼淡淡答道:“这是大势至菩萨,菩萨以智慧之光遍照世界一切众生,使他们解月兑血光刀兵之灾,得无上之力。两位施主尽管住,只是庵中只有粗茶淡饭,施主莫要嫌弃才好。”
段达总感觉这老尼不简单,当她说道大势至菩萨可化解刀兵之灾时,眼中闪过奇怪的光芒。不过段达并未在老尼身上感受到任何内力,而且她全身气血也衰败到极点,好像随时就要身死一样。
老尼把段达和婠婠带到西侧的两个厢房内道:“房内各有法华经、金刚经一部,两位施主休息之余可以翻阅一二,当有益处,贫尼去打扫了。”
说完之后竟然就这样扔下段达和婠婠继续打扫庭院,段达向婠婠使了个眼色。婠婠立即向老尼走去,笑道:“既然我们到来,打扫这种粗活就由我代劳吧!”伸手去拉老尼手中的扫帚。
老尼任由婠婠把扫帚抓在手中,道:“施主你五指白女敕似葱根,定然未干过打扫之事,要知道打扫是积功德之事,一不小心也会造孽,还是贫尼来吧!”
婠婠不解道:“最多扫不干净而已,怎么会造孽呢?师太危言耸听了吧?”
老尼抬起头来,露出满是皱纹的脸庞,眼神浑浊,牙齿也基本掉光了,缓缓道:“我佛曰“打扫恐伤蝼蚁命”打扫过程中若是不注意,将要伤害生灵,那就不如不扫了。”
婠婠本来也没有准备打扫,只是另有目的,目的已达,就不再坚持。
进入房间后,段达轻声道:“怎么样?”
婠婠看了下在十丈之外打扫的老尼,确信她不能听到,才轻声道:“我以真气探入她体内,转变周身三百余处穴位,并未发现隐藏真气的现象,何况这老尼任由我真气进入体内,丝毫未加提防,应该确实不会武功。”
段达放心道:“说道对真气的隐藏,天下估计没有人能超过你们阴癸派,既然你都没探测到,那应该确实不会功夫。我也未在这老尼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险信号,只是这师太见百两黄金而面不变色,应该是一个得道高人。”
婠婠道:“放心吧,不管是我们还是师妃暄,交手时都不会伤害她姓名的。”
段达心道,师妃暄当然不会伤她姓名,我是怕你交手时不知道留手,伤了这老师太而已。于是道:“等到师妃暄来了后,你先缠住她,我把这师太带到后堂,再试机擒住师妃暄。”
婠婠脸色凝重道:“到时你可不能因为见了师妃暄美貌就留手,这次能否擒住师妃暄关键看你了。”
段达道:“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定然不会留手,不知师妃暄何时才能到达,我们先回复功力吧,希望不会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