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一头乱发出了门,药菊送人回来告诉我说先生笑了一路,从来没看见先生那么高兴过,我大呼,没想到傅大脑袋那么好讨好,送他礼物就可以了啊,早要是知道以前挨他罚是送送小礼物就好了嘛,领悟到送礼精髓的阮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元宵佳节后的几天,我家里来了贵客,我爹在大厅宴请,我偷偷跑过去看了眼,是个干瘦的白胡子老头,穿灰白窄袖长袍,腰间挂一绿丝翡翠,文质彬彬的。一笑起来脸皱的像朵老菊花。推杯换盏见,两人像是谈妥,互相起身弯腰拘礼。
“阮国公放心,太学府开课便让小公子入堂。”听得他们说什么,我才知道,你个笑的像菊花的老头是太学府的太傅,原来是来给我走后门的。
“多谢太傅相帮,小儿要麻烦太傅了。”
“阮国公放心,定不负所托。”堂堂国公有拖,*他怎么干推迟,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即不为难,也可收了国公人情,何乐而不为啊。
一阵絮语,老太傅端着两坛上好琼浆玉液心满意足的走了。见那老头走了,我也要走,“清儿。”还没走呢,我爹就把我给叫住了。
我亲热的叫了声“爹。”
“恩,今日你也听见了,去了太学府,不如家里,你不可胡来。”阮国公一脸慈爱的看着他,他的性子自己也知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虽聪明伶俐,但总不用心,太学府一向以严学为实。阮清去了那,收一收性子也好。
“清儿谨记父亲教诲,必定认真学习,尊师重道”我一面应承,心思早不知道飞到了那里,说了几句调皮话,我就匆匆忙忙回了自己屋睡大觉。
“公子让让走开走开。”我站在房中,被赶的转来转去,在干嘛?当然是药菊在收拾我的行李。
三月三,开学了,我在收拾出来的东西里挑挑拣拣。“这个,这个。”目光转到风月宝鉴上,手伸了一半,药菊毫不客气的拍落,“这个不行。”
我撅起嘴,“不行,装可怜也不行。”
我被放到了车上,掀开车帘子,我爹娘,药菊,傅闲潭,和府里一干人等,目送我离开,我扑扇着小帕子朝他们告别。药菊扒拉着车框子两眼泪汪汪。“公子,早点回来啊。”
我满脑子黑线,对着女扮男装的药菊道,“你丫还上不上来。”
药菊嘿嘿小两声,“哦、、我这不是忘记了要陪公子一起去了嘛。”说完用手别扭的扯着头上的小帽子。
我娘不放心我身边带一个小厮,便让药菊拌了小厮与我一起去,我爹却有歧义,耐不住我娘央求只好作罢。
我跟药菊说过她可着女装,但这丫头说哪有公子带个丫头去学府。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轿夫说一句到了,掀开帘子看了眼,门口多是停着轿车的,能上太学府的不是才学过人,便是家世非富即贵。
“哇,公子好多的人啊。”药菊捧着我的行李跟在我背后,说是行李,其实不过是些笔墨纸砚,资料书籍罢了。
“跟着,别走丢了”我回头朝他看了眼,确实是人太多了。走了没多远,就被人群堵在那里不动了,四周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
“诶,兄台,前方何事?”我问旁边一路人甲,路人甲看都懒得看我。
“太子要往着过呢,为了一堵风采在这围着呢”。话为说完,前方一阵人朝涌动,太子来了?哎呀,一睹天颜啊,我怎么可能错过,踮起脚尖,探头探脑的瞅,奈何人没看见,鞋子还掉了一只,只好回头去找消失不见的药菊。
“挤个毛线啊,”我眼疾手快,站到了高处一空地上,蹲下来数脑袋,瞧见药菊挤的飚脏话。
“药菊,药菊,这儿呢。”。看见了我她匆匆忙忙几过来。
“挤什么几,老娘胸都几没了!”她大喊一声,四周安静数秒,又继续热热闹闹起来。
等高望远啊,药菊挤掉了小帽子,变成了俊秀小厮,我瞭望一眼人山人海,在那自动空出来的小道上看见了传说中太子爷的背影,但一眼足以。
等着药菊手忙脚乱的爬上来,我才回过神来,那销魂背影消失不见,人群也作鸟兽之散,寻了太学府的小厮,药菊递上名帖,小厮,点头哈腰的带我们去教授堂,找了个不偏不倚的位置坐下。开始神游太虚。
“扬红,发什么呆呢,快走吧。”许彦从刚才热闹的人群里退出来,见卫扬红一人望着远处瞭望,叫了他几声夜不回话。
“恩,走吧”收回眼神,看眼前也不在拥挤,便两方往教授堂去。
“太子出行,排场还挺大的”许彦想起刚才所见感言,说完才后知后觉想起卫扬红来,见他并没有不快就放下心来。
许彦说什么他没有听清,卫扬红看见他就坐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左顾右盼,和别人一样穿白色外袍,可他穿起来就是要比别人好看,没有带冠发,还是个少年。似乎没有其他人留意他,也许自己可以和他成为朋友。
坐了半天,来了个留山羊胡子的男人,山羊胡子看着台下的学生,咳咳,“女敕箨香苞初出林,裕陵论价贵如金,皇都陆海应无数,忍剪凌云一寸心。这是我交你们的第一课。”
山羊胡子大概不知道自己长的忒磕碜,两龊小胡子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绿豆小眼说一句挤一下,嘴角一颗黑痣上下起伏。台下寂静无声,似乎都在听老师授业,只听噗一声笑,不知道那个角落有人笑出了声,随即哄堂大笑,交头接耳。
“你们谁,是谁,给我站出来,尊师重道,你们没学过吗?”。山羊胡子怒拍桌面堂下方安静下来。
“学生们知错了,请先生继续授课。”前排穿青衫的公子温和有礼的站起来朝山羊胡子拘礼,声音干涩,听起来就像老人,抬眼看去才知是个清秀小生。
他话说完,有问他是谁的,有阴阳怪气的调笑的,独他自己慢条斯理的坐下,认认真真的听那胡子说话。
“公子,走慢点。”药菊端着食盒随在身后,我在一圈人里寻刚才那说话的,转了一轮也没找到,于是放弃,反正都是同窗总有机会见面。肚月复传来抗议,药菊大开食盒,一盘一盘的摆在案几上。
“今日那人”我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说话,药菊替我不一筷子菜,接着我的话说道,“定是个爱出风头的。”
“那里,定是个书呆子才对。”我咽下菜,嘻嘻笑笑道。
午间学了练字便让我们回去了,我坐在马车里一路撩着帘子看街景,回了府,一路走回屋都不见傅闲潭,话说,从去年入秋开始他就行踪不定,
于是问药菊:“傅闲潭怎么老不见人,你可知道?”
药菊替我被洗澡水,笑的古古怪怪,“以前先生在的时候,你巴不得他不来,现在人家不来了,你又念叨人家,公子可是想和先生短袖”
我老脸一红,着丫头还知道断袖?“尽胡说,我那能断袖,傅闲潭那样的太老,咬不动。”
其实是我胡说,他那里会老,今年弱冠而已,但我才不承认,药菊打个哈欠,“咬不动,你就细嚼慢咽嘛”
我抄起书卷就追着她打,嘿嘿,还想逃,看我佛山无影脚,伏虎罗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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