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长乐公主笑吟吟进来,她身后跟了刘瑞,还有几个抬东西的小太监。
叫小太监把东西放下,挥手叫人出去,长乐公主才过去挽了承平帝的胳膊撒娇:“我这回可是把你私库里的宝贝搬空了,您可别心疼哦。”
“拿去,拿去。”承平帝这会儿心里只惦记着那匹布料,哪里还会在意其他的东西。
长乐公主心里偷笑,口中却道:“果然真不心疼?我可拿了你那幅十美图,还有那个玉白菜,还有那块玉棋盘,黑白玉磨就的棋子……”
一连说了好些东西,长乐公主的笑容更加灿烂。
承平帝听的心里都在滴血,然即是说了给人的又不能反悔,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听长乐公主说完所拿的东西,承平帝拉着她问了一句:“你向来和齐夫人交好,有没有听她说<起过娘家的事情?”
长乐公主脸上笑容一僵,随后恢复正常:“倒是也说过一回,好似是她母亲为着替她大哥攒财礼,这才把她嫁到齐家,说是嫁,她出嫁的时候不只没嫁妆,连衣裳都是齐家置办好的那一身,除此身无长物,说起来,她也是命苦的,等于是叫爹娘给卖到齐家的,幸好齐家人还算厚道没亏待她,要是换一家刻薄些的人家,她指不定受多少苦呢。”
承平帝听的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云瑶竟然是这么到了齐家的。
不过,他倒也明白云瑶为什么把布料送给长乐公主了。
应该是知道云家和祁家的事。她心里记恨云家人卖了她的行为,所以才靠向长乐公主给云家人添些堵的。
想明白了承平帝觉得挺无奈的,不过想到这应该是云瑶的心愿,他也有心成全。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承平帝一声长叹:“看来云家这些人心性不怎么好,朕原来还说云琅才学倒也不错,看在他长的还入眼的份上就想提拔一下,没料到……唉,先前云琅和祁家小子打架的事也是朕处置不当了,怕是叫我儿受埋怨了吧。”
承平帝这么一说,长乐公主想到公婆对她的冷漠。还有附马的不理会。眼圈有些微红,强笑道:“没什么,只要父皇高兴就好。”
这么一句话倒叫承平帝觉得挺对不住长乐公主的,他拍拍长乐公主的肩头:“稍后朕赐些药叫人送去祁家。也算是给祁家小子找回颜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朕必然向着你。”
这话长乐公主却是丁点不信的,谁知道以后会从哪再冒出个美人来,到时候。承平帝怕又是因着美人忘了自家姑娘吧。
“您是我父皇,不向着我还能向着哪一个。”虽说不信,可长乐公主还是笑语盈盈的说着话:“您要向着别人,我以后再不理您了,就是得了好东西也不告诉您。”
“好,好。”承平帝还就吃这一套,笑的很欢畅:“甭管什么事,朕都必向着你,不过以后得常进宫来瞧朕。”
长乐公主点头,依在承平帝身旁小声道:“父皇也得多注意身子,以后别睡的太晚,政务繁忙的时候就叫大臣多分担些,您如今岁数大了些,不比以前,得多加保重才是。”
这番话说的承平帝心头感动,拍拍长乐公主的头:“长乐大了,知道关心朕了。”
父女俩说了好些贴心知已话,长乐公主这才带着从承平帝私库搜刮出来的好东西出宫。
出宫回府第一件事情,长乐公主就把一些文雅的东西整理出来装了箱子叫人给云瑶送去,随后,叫了心月复过来吩咐几句话,把事情交待清楚了,这才洗漱好了歇息一会儿。
云瑶得了长乐公主送的东西,情知长乐公主定然在承平帝跟前卖了乖,引的承平帝内心愧疚,这才拿好物件来弥补长乐公主。
想及此,云瑶心里痛快了许多。
原先她听说因着云琅叫长乐公主夫妻失和的时候,其实觉得挺对不住长乐公主的。
虽然说她不想和云家有什么牵连,也不想承认云家人是她的亲人,可是,即定的事实就是云琅是她这具身体的亲兄弟,她就是不想认也不成的,云琅做了什么事情,也会牵累到她。
为此,云瑶才费心思织了那百鸟羽缎送给长乐公主,企图缓解这件事情的影响。
云瑶叫芍药把东西收好,又亲自去库房挑了几样好物件叫人送到祁家,算是给祁家赔罪。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云瑶才想要歇息一下,就听牡丹在外头叫她,说是齐顾氏请她去前厅,好像是肖家请人来订婚期了。
云瑶一听立时收拾了就往前头堂屋而去。
等过去的时候,就见齐顾氏正和一个穿着秋香色衣裳的中年妇人说话。
云瑶赶紧过去见礼,等坐定之后才知道这个妇人是翰林院掌院林浩之的夫人曹氏,是肖智特意去林家请了来帮他来订婚期的。
曹氏呈上肖家送的礼品,看看云瑶笑了笑:“我常听人说起齐家有一个顶顶好看的小媳妇,今儿一见才知道世人都说错了。”
云瑶笑眯眯道:“哪里好看,伯母才叫好看呢,跟您一比,我又算是什么。”
曹氏赶紧摆手:“我可不敢跟你们年轻媳妇比,我这张老脸如今都满是褶子了,跟你们年轻人的鲜女敕比不得,寻常的小姑娘我都不敢比,更别说你这般天仙样的人儿了,我也算是见识过美人的,早先名动长安的第一美人我也有过几面之缘,可要真比起来,那第一美人跟你一比啊,就什么都不是了。”
“您过奖了。”齐顾氏笑了笑:“可别再夸她了,再夸我们三姐儿就得飘起来了。”
一句话引的曹氏大笑:“成。不夸了,不夸了。”
随后,曹氏又问齐顾氏:“您瞧,如今肖智入了翰林,有了官职,又在长安置办了宅院,可算是年轻有为,也算是立了业,就差成家了,这不就急着娶媳妇了。咱们也别叫小后生小姑娘老等着。该定日期就早早的定了。”
齐顾氏想了一下问曹氏:“肖家是什么个意思?”
呃?
曹氏有几分不明白,云瑶笑着解释:“肖家老爷还有太太是怎么想的?成亲的时候他们来不来长安城?”
肖智授了官,是不能回乡的,他成亲也只能把肖老爷和肖太太接来主持婚礼。齐顾氏的意思大约是肖老爷什么时候能赶来。两下里成亲。怎么也得男方的亲人在场才行啊。
曹氏明白过来,笑了笑:“肖老爷正往长安赶呢,怕是过不了三五日就来了。肖太太那里……如今气侯有些不好,临来的时候她病了,只能留在家里调养,可是把她急坏了。”
云瑶和齐顾氏互视一眼,均明白肖太太怕是看不惯肖智这样风光,所以才不来给自己添堵的。
至于说肖老爷,应该对肖智是有父子亲情在的,也应该挺疼肖智,可是,肖太太到底是他的嫡妻,他就算是再疼肖智,也不能太过分了,更不能引的嫡妻不满难受,说到底,肖老爷还是有点夹心饼干的意思。
齐顾氏笑着点头:“既然亲家快来了,那就把日期定早些,如今已是五月天……这么着吧,咱们也不是那等太过讲究的人家,就赶早不赶迟,定在五月底。”
云瑶立时给齐顾氏奉上黄历,齐顾氏查了一番:“五月二十八是个好日期,就这一天吧。”
“好,好。”曹氏情知肖老爷来了长安也不可能多呆,肖智早成亲比晚成亲要好,因此心中高兴,又和齐顾氏商量了一程,比如说肖家给的财礼啊,到时候如何迎亲之类的,把好些细节都说定了,这才放下一桩心事,专心和齐顾氏说笑。
不说齐家怎么商量事情,只说祁家。
祁家那个在官学读书的小子单名一个润字,算是驸马祁振的子侄辈,这祁润算是年轻有才学的,年纪不大已经中了秀才,如今在祁家小一辈里算得上出挑的,祁家好些资源都在向他倾斜,预备好生培养他,将来也中进士做文官的。
祁润也争气,读书很知道用功,在官学里和一些出身背景差不多的年轻人也很能谈得到一处,人缘也挺不错,可谓是挺春风得意的。
只这祁润没想着那样春风得意的时候,竟是碰着了云琅。
云琅比他长的好,书读的也挺不错,进了官学就得了好几个先生的夸奖,这且不说,祁润看不惯云琅装的那一副清高仇富的样子,和好些寒门出身的学子结成同盟,老是嘲笑他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学子装腔作势,不知柴米。
那一日祁润因云琅几句话又提及世家,心中不忿就和他打了一架。
说到底,祁润从小读书,没学过武没做过活,人也长的比较瘦弱,哪里是自小在乡间山路上长大的云琅的对手,叫云琅给打的挺惨的。
挨了打,祁润气不过,就想要出气,哪知道,陛下竟然护着云琅,不叫祁家寻云琅的事。
这下,不只是祁润,就是祁家别的人也给气着了。
这日祁润正躺着养伤,才叫丫头伺侯着喝了药,就听着门外一阵喧闹。
紧接着,他爹祁择笑呵呵进来,后头跟着一个小丫头手中捧着托盘,盘中放了一些金银还有药材,最关键的是,最前头还有一个玉如意。
祁润看看他爹,有些模不着头脑,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就听他爹道:“陛下总算是向着咱祁家的,知道咱们受了委屈,这不,特意赐下好些东西给你,叫你好生养伤,等伤养好了也不必去官学,直接去国子监读书。”
“什么?”祁润一听这话,惊的险些从床上掉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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