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舒太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不是一直待在碧如宫里研究茶道么?什么时候对月饼节也感兴趣了?”
叶薰浅无语吐槽,祁玥正慢悠悠地打开她扔到他手里的那份邀请函,仔细琢磨了起来。
“大概是郁霓裳病好了,舒太妃想热闹热闹,所以便举办了这中秋灯谜会。”祁玥看了好一会儿,思考片刻后,才给出这样的结论。
“郁霓裳?”叶薰浅咬了咬这三个字,祁玥不说,她都快忘记了,前些日子,这位霓裳郡主在杜若的溪灵间喝茶中蛊,紧接着便和母亲长公主元欣搬到舒太妃的碧如宫里去小住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宫!
“嗯。”祁玥神态淡然,将邀请函阖上,示意琼华过来取并收好。
“她所中癫蛊解了?”叶薰浅复问,当时药老不在祁王府,皇宫珍宝阁的天山冰蚕失窃,杳无消息,因此便耽搁了下来。
“解了。”祁玥点了点头,药老一回到祁王府,姑姑便派人请药老进宫,替郁霓裳解蛊毒,而后药老到了翰王府,给元翰诊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元翰这段时间都没有出府。
叶薰浅绕着桌子走了几圈,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她眼睛眯了眯,“祁玥,你说郁霓裳怎么一碰到杜若就各种害怕,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个……听说杜小姐阳气盛,而霓裳郡主和凤遥小姐一样,都是阴月阴时所生之人,所以……”祁玥掀唇一笑,找了这样一个有趣的解释告诉叶薰浅。
“阳气盛?我看不见得吧?”叶薰浅颇为无语,她寻了个位置,随意无比地坐了下来,喝茶润了润嗓子,脑海中浮现起杜若的影子,白天温婉如邻家女孩儿,晚上狠厉如牡丹女鬼,她阳气盛,这才是见鬼了呢!
“当年霓裳郡主见到杜小姐便害怕,长公主还特意为她请了灵泉寺的高僧替她看病驱邪,最后说,霓裳郡主生于阴月阴时,容易看见不干不净的东西……”祁玥淡笑着来到叶薰浅身畔,替她倒茶,缓缓道。
“难道是杜若身上有鬼?”叶薰浅眼睛一亮,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靠在祁玥身上,异想天开地猜测。
祁玥伸手环过叶薰浅的纤纤细腰,眼神淡远,仿佛要看到天的尽头,寡淡的唇道出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说不定是这样的呢!”
“祁世子,你也相信鬼神之说?”叶薰浅抱着祁玥的胳膊,饶有兴趣地问,她以为,像祁玥这样的人,必定是不信鬼神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吗?”。祁玥没有正面回答叶薰浅的问题,两人相依相偎,看着天际日月交辉,云卷云舒,连时光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不多时,叶薰浅眼尖地瞧见了影沉和影风领着六人往浅阁的方向走来,每人手上拿的东西还不少,她脑海里昏昏欲睡的那根弦霎时间绷起,不待她有别的动作,影沉和影风已经踏入浅阁。
叶薰浅绕过茶桌,快速堵在了门口,挡住影沉一行人的路,语气里蕴含着一丝不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影沉的目光从叶薰浅肩膀上擦过,缓缓落在了祁玥身上,不过瞬息便移开了眼,看着叶薰浅回答道:“郡主,这是世子今日要处理的公文。”
“祁玥,你处理公文,回祁王府便是,让一群人把一堆废纸搬到浅阁做甚?”叶薰浅一听,扭头看着祁玥,毫不客气地骂道。
“一寸光阴一寸金,本世子从贤王府回祁王府需要时间,所以只好让影沉和影风将公文送到浅阁来处理了。”祁玥无比淡定地回答,没有半点意外之色,显然是对现在在浅阁上演的这样一幕了如指掌。
叶薰浅脸色黑了黑,这个臭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霸占她的浴桶、她的床榻也就算了了,如今还要霸占她的书桌,简直是岂有此理!
“祁世子轻功高绝,在祁王府和贤王府之间穿梭毫无困难可言!”叶薰浅挡在门口,红唇轻启,不留情面地戳破某人的“谎言”。
“本世子珍惜和薰浅在一起的时光,一刻也不想分开。”
祁玥脸皮之厚,无与伦比,哪怕是在一群下属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叶薰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里三分气七分疼,每当他说出珍惜时光这样的话,总会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他的身体,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叶薰浅缄默无言的时候,影沉和影风已经将公文轻放在了茶桌上,一沓又一沓的公文瞬间占据了整个茶桌,连中间的茶壶和茶杯都看不见了。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叶薰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示意影沉和影风离开,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祁玥身边,看着茶桌上的六沓卷宗,摇了摇头,劝说道:“祁玥,你不要这么辛苦,要劳逸结合,要不然会得过劳死的……”
“薰浅,什么是过劳死?”祁玥对这个词儿的意思不是很明白,虽然在心中猜了个大概,但他还是希望能够从心爱之人口中听到更多事情,他知道,这个词一定是她在异世时学到的。
“就是积劳成疾,到最后直接一命呜呼!”叶薰浅伸出食指,点了点祁玥的脑门儿,往另一侧推了推,皱着眉毛说。
“劳逸结合?”祁玥直接选择性忽略“过劳死”这三个字,注意力直接跳转到“劳逸结合”这四个字上面,尾音稍稍扬起,这是向她请教的意思。
“就是正事、休息两不误!”
“是吗?”。祁玥墨眸里闪过一丝深意,霸道地搂着叶薰浅入怀,贴在她唇畔复问一句,但见心爱之人煞有介事地点头,他唇角笑意越来越大,“好。”
“好?”叶薰浅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解释了这么久,就换来了这个男人的一个“好”字,而且还莫名其妙,让她至今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这个“好”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
祁玥手掌轻轻托着叶薰浅的脑袋,在她娇艳的上唇上轻轻一吻,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这样蜻蜓点水的,而是想要更多……
撬开贝齿,长舌直入,攻城略地如入无人之地,两人唇齿纠缠,仿佛要这样缠绵着吻到地老天荒……
叶薰浅气息急促,容颜如花般娇艳,媚眼如丝,娇喘微微,粉拳轻飘飘地捶在他肩膀上,满目含情宛若春江之水,“祁玥……不带这样的……”
他经常吻她,他的吻总是如同羽毛般轻柔,她喜欢他的吻,因为每当他轻吻着她,她总会感觉到来自男子的满满深情,她喜欢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的感觉,可现在……
这样的吻,是深吻,是情人与爱人之间的吻……
“薰浅,是你说的,要劳逸结合……”祁玥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怜兮兮的模样,俨然就是在无声地控诉叶薰浅“欺负”,控诉她……不满足他某方面的需求。
“……”叶薰浅听到祁玥这句话,气得想去撞墙,羞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我说的劳逸结合,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休息!就是类似于喝茶、赏花之类不耗费什么体力和脑力的事情。”叶薰浅恨不得把祁玥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稻草,不是说这男人聪明绝顶么?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本世子觉得,和你在一起就是最不耗费体力和脑力的事情。”祁玥眉毛挑了挑,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世上繁花千种万种,只有她是他情有独钟,就算是赏花,他也只想赏她一个!
至于喝茶,哪儿有她的唇味道好?
叶薰浅恨不得一掌拍死祁玥,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这么无赖!
高高叠起的卷宗将两人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哪怕是屋外做事的侍女也没有办法窥见一丝一毫,祁玥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你看你,落下了这么多事情,还不赶紧处理!”叶薰浅狠狠地瞪了祁玥一眼,那么多卷宗就摆在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没有丝毫紧迫感……
“是不是处理完了,就可以和你在一起……?”
叶薰浅,“……”
“哼,处理不完,不许吃晚饭!”叶薰浅冷哼一声,瞅了瞅窗台上的沙漏,心知还有一个时辰便到吃饭的时间,为了让某世子死心,她咬了咬牙,连杀手锏都使出来了。
“不行……”祁大世子和薰浅郡主在一起久了,别的没学到,但是傲娇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见心爱之人别过脸,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做出这番决定,他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过了半晌才缓缓道:“薰浅……你说过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所以你不许不让我吃饭……”
某郡主一囧,彻底被某世子这句话给打败了……
学以致用、举一反三的能力简直是要逆天了!
就这样,祁世子在成功占领某郡主的床榻、浴桶之后,继续占领她的书桌……
叶薰浅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这个男人迟早要把她的所有的占了去!
祁玥面对着六座小山丘似的公文,并没有急于处理,而是藉此向叶薰浅讨要好处,比如说巧克力、蛋糕、寿司一类的小吃,美其名曰: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正事儿……
叶薰浅无所不应,难得见祁玥胃口这么好,她自然不遗余力地给他做点心吃,结果两人还没到吃饭的时间点就吃了个半饱。
祁玥这才开始处理公文,使唤起叶薰浅来那叫一个熟练呀!
“薰浅,你替我研墨好不好?”
“你让琉璃帮你!”叶薰浅把手当成扇子,给自己扇风,她才没那么闲呢!
“薰浅,你不疼我了,别人家的世子妃都替世子研墨的!”
“……”叶薰浅瞬间默了,别人家的世子妃……呃……她能不能问一下,到底这别人家是谁家的?
她见状伸出左手,一边给祁玥研墨,一边暗暗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神态,看到难题则眉头轻蹙,看到好消息则神采飞扬,但更多的时候,他面色平静,无波无澜,那只白皙而修长的手轻握湖笔,却像是握住了天下人的命运……
这样的他,很迷人,让她舍不得移开眼睛。
两人静静地相处,他认真地翻看卷宗,狼毫挥洒,龙飞凤舞,她则静静地为他研墨,这一刻,她多想时光在指尖停止流转,他们就这样一直相处下去,直至苍老……
夜色渐深,叶薰浅研墨的动作越来越缓,眼皮也渐渐一张一合,似是有些困倦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手中的动作倏然一停,紧接着整个人扒在书桌上睡着了。
祁玥听到了墨锭倒下之声,方才回神,见叶薰浅睡着了,他抱着入睡的她往卧室里走,将她安置好之后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情,直至深夜才全部处理完毕。
翌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一大早叶薰浅就起床了,她不会深究她是怎么从书桌旁跑到床榻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贤王府的下人们个个神采奕奕,兴高采烈,只因一大清早他们便收到了祁玥送的月饼、新鲜瓜果,甚至是红包,从前就听说在祁王府当差的人,逢年过节都会收到十分丰厚的礼物,他们羡慕无比,却没想到这样的好事竟然会有一天降临到自己身上。
祁玥爱屋及乌,祁王府下人能够收到的中秋礼物,他同样为贤王府近千名下人也准备了一份。
就这样,某世子在贤王府的地位水涨船高,任谁提到了祁世子都赞不绝口。
叶薰浅发现了这一情况后,她深深地觉得,祁世子收买人心的本事登峰造极,吾等皆非其对手!
“薰浅,我们今晚在长宁宫吃晚饭,然后再去碧如宫!”
祁玥拉着叶薰浅的手,将自己的安排徐徐道出。
“好,只是爷爷他……”叶薰浅有些迟疑地说,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中秋佳节,她应该和爷爷在一起团圆的……
“薰浅你放心好了,爷爷今晚也在长宁宫吃晚饭!”
她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会想不到?他的薰浅最是孝顺,断然不可能丢下贤老王爷的!
“好!”叶薰浅展颜一笑,今日的她盛装打扮,端庄俏丽,倾城容颜倒映在了祁玥的眼中,让他觉得,这世上再无风景能赛过她片刻的美丽。
两人乘坐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前行。
“祁玥,舒太妃的灯谜会都请了哪些人?”叶薰浅知道祁玥消息灵通,她想知道什么事情,问他准没错儿!
“有你熟悉的人,也有你不熟悉的人!”
祁玥为叶薰浅正了正发髻上的簪子,笑着回答。
见叶薰浅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他继续道:“有你喜欢的人,也有你讨厌的人!”
“杜若和慕容青岚是不是也在受邀之列?”叶薰浅一听到祁玥说有她讨厌的人,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两位。
“是。”祁玥这一次倒是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很实诚地回答。
祁玥轻拍叶薰浅的肩膀,如是宽慰道:“若是不喜欢她们,不和她们说话便是。”
“我哪一次主动和她们说话过?只不过她们总是喜欢找我麻烦!”叶薰浅美眸一闪,注视着祁玥这棱角分明的轮廓,一针见血地说。
她何尝不知,杜若和慕容青岚处处针对她,是因为祁玥选择了她!
“果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叶薰浅低着头,小声嘀咕着,她的祁玥可不就是一块绝世和氏璧嘛!
祁玥听到叶薰浅细声细语的话,嘴角无语地扯了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才好!
他的薰浅,这是在埋怨他给她惹了麻烦呢!
“在我眼中,薰浅不是匹夫!”祁玥很聪明地绕过了玉璧的典故,款款言道。
不知不觉,马车便驶到皇宫门口,祁玥掀开帘子,缓缓走下马车,接着转身,将叶薰浅抱了下来,这一贴心的举动,不知羡煞了多少行人。
祁玥和叶薰浅容貌出众,哪怕是身处万万人之中,也会让人一眼便注意到,更何况是在这皇宫门口。
“鬼……鬼……”
慌张的声音传来,让叶薰浅微微一怔,循声看去,但见一小姑娘身着霓裳羽衣,躲在一名嬷嬷身后,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眼里写满了惊恐。
“鬼?”叶薰浅指了指自己,不解地看着那抵在嬷嬷肩膀上的一颗小脑袋。
“姐姐……你后面有鬼……”
叶薰浅握着祁玥的手,听罢转身向后看去,只见元毓、杜若和慕容青岚三人正缓缓朝这边走来,这架势,她一看便能猜出了个大概,定是元毓和慕容青岚知道杜若今晚会进宫,所以亲自来宫门口迎接!
想到这,叶薰浅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意,她怎么不知道,慕容青岚和杜若有这么好的交情?
“那是六公主、杜小姐还有漠北的青岚公主,不是什么鬼。”叶薰浅扭头,微笑着解释。
“老奴见过祁世子、薰浅郡主。”那嬷嬷上前一步,先给祁玥和叶薰浅请安,对元毓、慕容青岚和杜若置若罔闻,孰轻孰重,立见分晓。
慕容青岚和杜若皆为笑里藏刀之辈,唯元毓一人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只是碍于祁玥在场,不敢发作。
“张嬷嬷素来陪着太妃在碧如宫,怎么今日得空来这宫门口了?”祁玥记性很好,他名下那么多铺子,那么多下人,他都能记清每个人的家世喜好,更别说是碧如宫里的张嬷嬷了。
“承蒙祁世子出手相救,霓裳小郡主才能这么快痊愈,老奴正带着她四处走走呢!”张嬷嬷和颜悦色,向祁玥道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祁玥不过是举手之劳,嬷嬷言重了。”
祁玥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他的尊贵优雅,此刻也不例外,张嬷嬷眼里满是赞赏,须臾,她看向叶薰浅,眼睛骤然一亮,写满了惊艳,“果真是女大十八变,薰浅郡主出落得愈发美丽了。”
“嬷嬷夸奖,薰浅愧不敢当,有六公主、青岚公主和杜小姐这样的绝色美人在侧,薰浅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叶薰浅无比谦虚地说,不卑不亢的模样让张嬷嬷赞不绝口。
“薰浅郡主不必妄自菲薄,皇后娘娘眼光挑剔,连她都念叨着郡主的好,那么必定差不到哪里去的。”张嬷嬷一边安抚着处于恐慌状态的郁霓裳,一边和叶薰浅说话。
这话好死不死地飘进了元毓、慕容青岚和杜若三人耳中,几人脸色皆有些难看,只是碍于身份,没有爆发。
“鬼……鬼……嬷嬷……鬼来了……”
慕容青岚、元毓和杜若三人渐渐靠近,郁霓裳躲在张嬷嬷臂弯里,巴掌大的脸蛋上满是惊恐,方才她只是躲在张嬷嬷身后,如今则是跑到了前面来,叶薰浅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了一下她。
人如其名,一袭七彩霓裳羽衣,与她十分相配,约莫十四岁左右,梳着一个单螺髻,以银铃为额饰,项上挂着一串银铃项链,双手手腕及双脚脚踝都戴着一串细链,上面皆以银铃为饰,每当轻风拂过,总能发出声声悦耳的响音。
见叶薰浅看着郁霓裳出神,张嬷嬷与祁玥、叶薰浅边走边解释:“郡主有所不知,小郡主她生辰属阴,容易惹邪祟,太妃才亲自到灵泉寺为小郡主求了这银项圈、银手链、银脚链,能驱邪。”
“原来是这样。”叶薰浅面色无异,笑着应了一声,仿佛对张嬷嬷的说词深信不疑。
祁玥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此时倒是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偌大的齐都,有资格被封为郡主的嫡出贵女不少,但真正有封号的便只有两个,一个是叶薰浅,另一个便是郁霓裳。
由于郁霓裳年纪小,所以人们一般会称她为小郡主。
四人一同走到岔路口处,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只因舒太妃的碧如宫和皇后的长宁宫路径不同,他们在此分开在所难免。
“祁世子和薰浅郡主是要去长宁宫看望皇后娘娘吧?”
叶薰浅点了点头,她和祁玥每次进宫都会去长宁宫,这不是什么秘密,张嬷嬷知晓不足为奇。
“既然如此,那么老奴就不叨扰祁世子和薰浅郡主了。”
“嬷嬷请自便。”叶薰浅微笑着,和祁玥站在一起,看着张嬷嬷追逐郁霓裳的身影离去,最后方才转身往长宁宫走去。
“祁玥……你有没有觉得这郁霓裳透着古怪……”
四下无人之际,叶薰浅压低了声音,和祁玥小声讨论。
“有何古怪?”祁玥薄唇微微一动,握住叶薰浅手,问道。
郁霓裳在溪灵间喝茶中蛊,纯属栽赃嫁祸,她和杜若有嫌隙……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他是知情者之一,只是薰浅所说的古怪又是什么?
“哪儿有人全身挂着银质铃铛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叶薰浅凤眸里一片幽深,脑海中不断浮现起郁霓裳那刻画得入木三分的惊恐神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是驱邪的,这也不失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叶薰浅摇了摇头,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她就是觉得透着古怪,“为什么她见到杜若就说‘鬼’?”
祁玥不语,似是在重新思考着叶薰浅所提出的问题,还未想明白,叶薰浅的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她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平时尚且还算正常,只是见到杜若,会‘犯病’。”祁玥生怕自己的想法会影响叶薰浅的判断力,故而只是将现象说明。
“这倒是有意思了。”叶薰浅可不会相信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传言,郁霓裳见到杜若就“犯病”,那么这位杜小姐,肯定也是有问题的!
以她对杜若的了解,若是有人捏住了她的把柄,她定会不遗余力地铲除对方,杀人灭口,永绝后患,若是郁霓裳真的知道什么事情,那么她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呢!
“祁玥,今晚我想单独见郁霓裳一面,你有办法吗?”。
“薰浅,我不放心。”祁玥握着叶薰浅手臂的手一紧,眼里写满了担忧。
“我不会有事。”叶薰浅柔声安慰祁玥,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失去了五年记忆的她,不论她的对手是杜若还是慕容青岚,她都不会没有把握。
“郁霓裳是长公主的女儿,但是舒太妃对她很是宠爱,想要和她单独见上一面,并不容易。”祁玥想了一会儿,向叶薰浅这般分析道。
那舒太妃,性子寡淡,手段非凡,不是齐皇和长公主的生母,却胜似生母,不知在暗地里为齐皇当年登临帝位铺了多少路,齐皇登基后,想要尊她为太后,却被她拒绝了,几十年如一日,待在碧如宫里研究茶道,足不出户,齐皇那么多皇子公主,没见她对谁特别好,却对郁霓裳尤为宠爱。
“但是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叶薰浅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心爱的男子,问道。
祁玥忍不住笑了,他的薰浅就这么注意到他的措辞,连这都被她看出来了。
他微微倾身,在叶薰浅耳侧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低语,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女子黑葡萄似的眼眸里盛满了流光溢彩,“就照你的意思办!”
“小祁、浅浅,原来你们在这儿呢!”
身后传来皇后的声音,祁玥和叶薰浅稍稍分开了些许,微笑面对款款而来的皇后。
叶薰浅脚步轻移,迎了上去,来到皇后身边,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姑姑,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想死我怎么不进宫来看我?”皇后捏了捏叶薰浅的鼻子,笑盈盈地戳破某人善意的谎言,心想:浅浅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
“我这不是来了嘛!”叶薰浅嘴儿甜甜,她还打算从姑姑这里套点关于舒太妃的事情呢!
“哦对了,浅浅,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和小祁。”皇后忽然插了这样一句,将叶薰浅的好奇心大大地勾了起来,她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跟我来!”皇后卖了个关子,拉着叶薰浅往长宁宫的方向走,至于亲侄子祁玥,则瞬间沦为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只因皇后知道,只要逮住了叶薰浅,不愁把祁玥弄丢!
就这样皇后拉着叶薰浅,走进长宁宫,她早就准备好了一桌他们两喜欢的菜肴,结果久久不见二人踪影,饭菜都快凉了,一走进宫殿便吩咐侍女,将桌子上的菜肴拿去温一遍。
叶薰浅被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祁玥跟在她身后,不多时便来到她身边,和她坐在一块儿,等待着皇后的归来。
“祁玥,你说姑姑要送我们什么礼物?这么神神秘秘的……”叶薰浅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已经收到过娆娆的特殊新婚礼物了,只希望姑姑的礼物不会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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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更新晚了,亲爱的们见谅啊……叶子昨天不要不要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