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婉容慢慢眼圈红了,一旁的茗儿也是心急的不得了,宽慰了几句,欣婉容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行至御花园,见前面立着一个美人,长得很是俊俏,颇为眼熟,可不正是跟自己一同入宫的安美人吗?欣婉容止住脚步:“安美人原来也在这里。”
如菁似乎早就知道欣婉容会这么问,福了福身:“妹妹给欣婉容请安。”
欣婉容听在耳朵里,这声妹妹却是舒服极了,平日在府里,那些庶妹哪一个看见自己都畏畏缩缩,如今这安美人落落大方,瞧在自己眼中是格外舒服。
“妹妹何须客气,”欣婉容扶起安美人的手,觉得这手格外白皙轻软,笑意盈盈,“你我一同进宫,不要疏远了才好。”
安美人道:“刚刚看着姐姐有心事,可否告知与妹妹,咱们在这宫里也算有个照应。”
欣婉容缓缓地叹了口气:“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可知道容月妹妹,前几日因为顶撞皇后娘娘,被皇后娘娘禁足了,宫里的人擅长捧高踩低,姐姐担心容月妹妹的处境。”
安美人点点头:“可是那位悦婉容?姐姐刚刚好似从撷香殿过来,听说宁贵仪与皇后娘娘交好,她怎么说?”
欣婉容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茗儿忍不住插嘴:“我们小主都没能进去”
欣婉容眉头一簇,冷声训斥:“茗儿,主子说话,哪轮的着你插嘴,这里是皇宫,不是宁府”
茗儿低着头不说话,一双眸子里满是不甘心。落在如菁眼里,颇有些意味,这个丫头性子烈,以后说不定会有用。
如菁唇角微微翘起:“姐姐,不要动怒,宁贵仪的父亲是金州都督,与家父颇有些交往,不如如菁跟宁贵仪说一下,说不定悦婉容的事情就能有解决的方法了。”
欣婉容没想到安美人能够这么爽快的答应,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一对秋水明眸染上几分笑意:“如此,姐姐谢过妹妹了。”
如菁微微笑道:“姐姐不用客气,咱们一同进宫,谁没有有难处的时候,姐姐不必如此挂怀。”
欣婉容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轻松,就是连身边的茗儿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一路上说了不少安美人的好话。
看着欣婉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这宫道的尽头,安美人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帮谁。”
过来一个穿着碧绿衣裳的宫女恭顺地说道:“主子,咱们回去吧。”
安美人点点头:“明日备一些重礼给宁贵仪说一声,悦婉容的事情还得她出面。”
宫女垂首:“是,莲儿记住了。”
莲儿,可是自己曾经的名字呢,不过,都已经随自己进宫烟消云散了。
天气将暖,就是屋子也没有原先那种冰冷的气氛了,静淑仪看着身边的大公主像个小大人一般,梳着精致的发髻,髻上还带着鹅黄的绒花,可是也不怎么说话,有些心疼。暗中把照顾大公主的玉暖姑姑单独问话。
“大公主在南三所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她?”静淑仪问道。
一旁的玉暖低声说:“主子多虑了,咱们大公主是皇上的长女,哪有人能随便敢欺负公主的。”
静淑仪脸色一变:“那本嫔问你,为什么大公主现在说话比以前都少了,还是你们这些奴才没有尽心服侍?”
玉暖一听急忙跪在地上:“回主子,大公主是因为您不受皇上宠爱才如此这般的,您知道,大公主孝顺听话,但是听说自从皇贵妃被禁足以后皇上再也没有踏足过咱们主子的寝宫,所以才这样沉默寡言。”
静淑仪收敛神色:“是谁告诉大公主这些的?”
玉暖低头:“奴婢不知,只知道南三所里大皇子和二皇子因为皇上许久没有召见,那些内侍便起了欺主之心,久而久之就是连咱们公主都受了影响。”
静淑仪脸色一白,挥手:“你下去吧。”
玉暖低着头,慢慢的走出去。
静淑仪叹了一口气,如今皇贵妃还没有怎么样,这底下的奴才就这样办事,真是令人寒心。
锦瑟在殿内收拾着刚刚插好的花瓶,见静淑仪脸色不好,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刚刚还看着玉暖神色有些不自然,莫不是她惹了主子生气?”
静淑仪摆摆手,抚着心口坐下来:“没什么,就是咱们大公主的事。公主过了八月的生辰已经十一了,到了议亲的年龄,若是本嫔不受皇上重视,恐怕就跟先皇那些公主一般远嫁他乡了。”
锦瑟听出话中其意:“主子的意思是?”
静淑仪也不说破,只说道:“承乾宫的花该浇浇水了。”
坐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静淑仪睁开一双美丽的眼睛:“去给清宁宫送个信,就说约她秀竹轩赏竹。”
锦瑟似乎不能明白其意,问道:“主子为什么不请姚嫔偏偏请了玫淑妃?”
静淑仪说道:“皇上欠玫淑妃一个人情,若是能够使玫淑妃在皇上面前说话,咱们的好日子才能继续,关于怎么请的动她,自然有本嫔的想法。”
锦瑟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