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的事寒爹爹就来气,本来三弟媳妇把小闺女炖给秀娘补身子的汤全喝了他就已经一肚子火的了,只是看到兄弟的份上,他忍了,没想到这婆娘得寸进进ji常尺,还想抢自家的米占二丫的驴子,更可恶的是竟敢诬陷自家媳妇,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又是弟媳的份上,他刚才可不会光砸她凳子,绝对会给她两耳光的。
想到米,寒爹爹倒想起另一事来了,看着大柱问,“刚在屋里好象听到你三婶说什么大白米,你们这次换了白米回来?”
一直觉得不该换白米的大柱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二柱倒是兴奋的说了起来,“没错爹,大哥和小妹换了两箩筐的大白米回来,这回咱家就有白米饭吃了。”
说起白米饭,就连大丫都露出了一丝向往的神色,笑道,“是呀,以前看玉祈哥他们吃,闻着就觉得香。”
本想说什么的秀娘,听到这话顿时心酸的红了眼眶,玉祈是寒大伯家的长子,是他们这房的长子嫡孙又是在镇上念书的读书人,所以每次回来,秀才女乃女乃都会特意给他们父子煮白米饭的,而自家的孩子就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身为人父的寒爹爹想到自家爹娘的偏心眼,自家孩子一直以来的委屈,嗓子眼也不由哽了。
“行,待会大丫就去煮一大锅白米饭,咱全家都吃。”
“好哦,有白米饭吃了。”二柱立时高兴的跳了起来。
大丫开心的点了他的额头一下,“白米还丢在院子里呢,你再不把它抬进来,让人扛走了,看你能吃啥。”
“谁敢。”二柱虎起了眼,不过心里还真有些担心,毕竟那可是大白米呢,于是急忙跟着大柱跑出门搬白米去了。
看到孩子高兴,寒爹爹和秀娘也不由笑了。
看到大柱兄弟搬进来的两箩筐,寒爹爹又傻眼了,“这、这全是白米?”
二柱喜滋滋的点头,“是的爹,咱家能吃好多天了。”
寒爹爹难以置信的看看媳妇,见她点头肯定了,又看着大柱,“你们拿了多少野物去换米了?”
“五只野鸡。”
“啥?”寒爹爹扯高嗓门的又问了一句。
大柱缩了缩脖子,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五只活的野鸡。”
确定儿子真没说错,自己也没听错,寒爹爹瞪圆了眼睛,张大着嘴巴半天合不拢,没办法这差距太大了呀,以往别说五只就是十只野鸡他也没能换回这么些米来,这还是白米,他换的还是糙米呢。
秀娘也觉得奇怪了,“怎么能换这么多白米的?你们换给谁了?”
本来她还以为两孩子又跑去元宝山多打了些野物才会换回这么多粮食的呢。
这问题,大柱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得清楚,犯难的模着脑袋看向寒初雪。
寒初雪见状只得把这任务接过来了,“爹娘,我们是跟一个贩米的行商换的,他见我们带去的全是活生生的野鸡,价钱就给得高了些,用一匹细布跟我们换了。拿到粮铺,那伙记说布确实不错,就换了十七升白米给我们。本来是可以换五十升糙米的,但我看爹娘身子虚,哥姐他们长期吃野菜身子也不壮实,所以就坚持换成了白米。”
末了怕爹娘会怪大柱奢侈,她干脆直言是自己要换的,把这责任背了起来。
果然本来听到能换那么多糙米还有些不乐意的秀娘,听到是她坚持要换的,立时不说话了,毕竟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小闺女回家来是跟着他们吃苦头了,生怕她会受不了哪天就走了,只要她肯留下,别说想吃白米饭,就是她要把打到的野物全吃了她也是没意见的。
而寒爹爹对换白米还是糙米的事也是过了下脑,并没细想,他现在关心的是别的事。
“你们是说,活的野鸡比死的能换多那么多的粮食?”
他以前只能换五升糙米,而现在小闺女告诉他,活的能换五十升。
寒爹爹不由寻模起来,等他伤好了,看来要想办法抓活的野物了。
瞧自家老爹的神色,寒初雪就知道他像大柱一样,压根没想过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爹,活的肯定要比死了的值钱一些,但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多的,我听大哥说以往你跟福满楼换粮,一只野鸡才能换一升糙米,这次跟我们换的可是行商,他们这些人最会精打细算的,就算他们不清楚我们这边的物价,也不至于高这么多吧。”
寒初雪的话句句在理,说得也明明白白,只要不傻的都能听懂这其中的意思了。
寒爹爹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而秀娘则是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倒是二柱先叫了起来,“爹,那福满楼坑你了。”
寒爹爹的脸更黑了,秀娘有些担心的拍了二柱一下,“小孩子别乱说话,你大伯怎么会坑咱们呢。”
说完后,秀娘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顿时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啥!?
大柱三兄妹全体怔住了。
寒初雪也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难怪,她就说自家老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傻不溜秋的人,怎么会被人家骗了这么些年都不知道的呢,原来这里面还有寒家大伯的手笔。
反应过来的二柱怒了,“原来是大伯在坑咱家。”
“二柱!”秀娘扬声喝住了二柱。
二柱忿忿不平的收了声,脸上神色明显没服气,就连大柱和大丫也是一脸的愤慨,毕竟这事已经是明摆着的了,根本容不得他们作他想,明知道他们家这种情况,大伯还这样坑他们,这算什么大伯呀。
终于想明白这事的寒爹爹抬头看着几个儿女,沉声道,“你们放心,这事爹一定会找你们大伯问清楚。”
如果真是大哥把他当傻子似的坑了这么多年,那就别怪他不认这个大哥。
见寒爹爹已经有了决断,寒初雪也不再多言,毕竟如果确定真的是寒大伯在坑自家老爹,那么受伤最深的其实就是他,其次就是一直因这事而食不裹月复的兄姐,该怎么处理这事,他们才是受害者,也只有他们才有权去决定,当然若是他们包子似的忍了,那她还是会另用手段给寒大伯一个教训的。
现在一切言之过早,静观其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