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沫换了一身及膝鹅黄束腰纱裙,长发干净利落的高高束起,淡扫蛾眉,让白羽顿觉眼前一亮。
随后二人一起下楼,在郑沫的指引下,去了一家她常去的早餐铺,简单的用过早餐后,便驱车赶往了忧忧的住处。
一路上他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最多的便是静默无言。也是,毕竟两人还是只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独立小区,而且,门口还有身穿军装的警卫站岗,这让毫无准备的郑沫有些怔愣了,难道现在的检察官是处于高危的职位?
当车子畅通无阻的在警卫的注目下驶入小区时,郑沫歪头看了看专注开车的白羽,疑云笼罩了所有思绪。
貌似这好像是市委干部家属区。
而白羽的余光早就捕捉到了她有些不安的情绪,随即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
当车子停下,白羽扭头看向她,淡然的说道:“到了,下车吧。”
见她还有些茫然,白羽浅笑着下了车,绅士的绕过车前,来到副驾驶,为郑沫打开车门。
俯身看向她,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笑意,“走吧。”随即侧身给她让路。
“哦”
他高大的身影将郑沫笼罩在其中,一种独属于他的气息瞬间窜入感官,让郑沫骤然间有些心如擂鼓,面上也有些燥热,忙踩着高跟鞋噔噔地低头快步走掉。
白羽见状摇头轻笑,怎么还有这么单纯的娃儿呢?
郑沫的脚步停在了一幢白色的小二层的建筑,楼的样式并不新潮,处处透着沉稳的气息。
“我父亲是市委书记。”随后走上来的白羽很自然的说道。
“啊?”郑沫机械的转头看着身旁高她许多的白羽,表情有些丰富。
“走吧。”白羽灿然一笑,下意识的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往前走。
郑沫呆住了,大脑有些当机,垂眸看向被他整只手掌圈住的手臂,一丝红晕爬上了脸颊。
婚宴那天的匆匆一瞥,对他并无甚在意,只是觉得他是个外表不错的男士。
可今日一番相处下来,他不光外表出众,还是一个极富修养的高贵绅士,年纪轻轻地就成为了检察官,居然还有个当市委书记的父亲,她这是碰上了传说的红门高干了吗?
就这样,她晕乎乎地跟着白羽的步伐走进了大门。
和她想的差不多,一进门就是一个待客的大厅,连接着餐厅和厨房,顺着楼梯看去,应该是二楼主人的卧房。
而一个身穿简单白色的小身影正扶着楼梯把手略显笨拙地往上跑,身后是一个衣着随意,却端庄贵气的妇人,手拿一碗类似是稀粥一类的饭食在后面追,并且不停的说着:“忧忧,慢点儿,别摔着,让女乃女乃再喂你吃一口,好不好。”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后,二者均停下了脚步,回头向后看去。
“妈,我回来了。”白羽对着妇人笑道。
郑沫看了一眼白羽,随即转回头,微笑着对上妇人疑惑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挣月兑了被白羽攥着的手臂,道:“阿姨早上好,我是郑沫。”
白羽才后知后觉的眼中有了一丝不自然。
“妈妈”
突然,一个稚女敕,带着惊喜和委曲的声音从妇人身后传来。
随后,郑沫便看见,那个小小的人儿快速的倒蹬着他的小短腿,奔着她而来。
郑沫忙蹲子,张开手臂,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惯性冲击的向后仰去,坐到了地上。
白羽见状,忙俯身去扶她,语气有些沉的对着始作俑者的儿子说道:“不可这么没有礼貌。”
忧忧缩在郑沫的怀里,眨着他如葡萄似的又黑又亮大眼睛,仰着头,看着他的“妈妈”没有一点儿要理会语气低沉的爹地的意思。
郑沫冲着白羽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言。
白羽的母亲金有慧端着手里忧忧的早餐走过来,对着儿子使了一个眼色,见他勾唇点点头,眸光一亮,便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起了和孙子浅笑交谈的郑沫,原来这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孙子的症结所在啊。
嗯,是个温柔秀雅的好姑娘,而且对小孩子很有耐心,越看心下越欣喜,抬头看一眼儿子望向那姑娘时,眼中溢满的笑意,思绪一转,随即笑容加深了几分。
语气很是客气的说“是郑小姐吧?别在门口,快进来坐。”
“阿姨叫我郑沫就好。”郑沫微微有一些拘谨的说。
金有慧慈爱的看向孙子:“忧忧快让郑阿姨到里面坐。”
“是妈妈。”忧忧有些执拗的纠正道。
白羽一听,连忙斥道:“不可以乱叫。”
他有丝尴尬的看向郑沫,却只见她微笑着对他摇摇头,然后抱着满含委曲泪水的忧忧往沙发走去。
忧忧一直腻在郑沫的怀里,不愿离开,看着怀中三岁不到,渴望妈妈的小忧忧,郑沫的心柔软到不要不要的。
再想到孩子执拗的想法,连她都觉得自己就是孩子的妈妈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正在轻柔太阳穴,有些倦意的白羽。
突然,白羽抬眼看过来,惊得她一慌,脸又是一阵发烫。有些无措的对着怀里的忧忧傻傻一笑。
“呵”她如此呆萌囧囧的瞬间,被白羽逮个正着,笑出声来。
这下,郑沫更囧了。
忧忧看见此情此景,滴溜溜的转动眼珠,歪头在二人之间看来看去,费了不少他小小的脑细胞,还是没明白,大人的世界好难懂,然后便不在纠结,老老实实的靠在郑沫的肩上。
白羽看到快要把头低到胸口的可爱妹子,笑意便如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呵呵呵呵呵。”
听他笑的如此放肆,郑沫扭过头,抿唇,囧囧地看他一眼,轻“哼”一声,抱起忧忧逃也似得往厨房跑去。
身后的笑声不但没有休止,还愈发的肆意了。
在厨房重新给忧忧准备早餐的金有慧听到儿子发自心底的笑声,居然不由的眼眶发热,这样的笑声,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快三年了吧,自从三年前的那次意外,自责,懊悔,痛心改变了他整个人,即使在外人看来,他已经走出了那次的阴影,但是否真正的走出来,作为母亲的她自然是最清楚的。
如今听到他这样会心的大笑,真得是高兴啊。
再转眼看看正在细心的喂忧忧吃饭的郑沫,或许儿子的幸福,乃至于他们一家的幸福都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