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慧没有打扰郑沫和忧忧,她悄悄退出了厨房,来到了儿子身边。
见儿子英俊的脸上还未散尽的笑容,移步坐到了他身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厨房那一大一小的温馨画面,装作若无其事的,随意的说道:“那姑娘不错啊。”
白羽下意识的应声:“嗯,挺好的。”
金有慧闻言不动声色的撇了他一眼,接着循循善诱道:“人也温柔漂亮。”
白羽赞同的点头,心里补充道“还有点儿呆萌的可爱。”
金有慧狡黠的浅笑:“是个好妈妈,有耐心,有爱心。”
“嗯”白羽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对身影上,只是下意识的和母亲搭着话。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诧异的看向身旁一脸无辜的母亲。
金有慧灿然一笑,美眸中星光璀璨,那笑容里却包含着无限的深意。
白羽又回头看了厨房一眼,随即表情恢复了平时的肃穆,垂眸沉吟片刻后,站起身,语气淡然道:“我不觉得。”然后大步向楼上走去。
身后的金有慧撇撇嘴,无奈的摇头低语:“唉……拧脾气,早晚吃亏。”
不再理会那个顽固不化的儿子,她赶紧切换表情模式,跑进厨房,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而奋斗着。
白羽回到房间,随手月兑掉了外套,走进浴室……
当他洗去满身疲惫,准备去到床上补眠时,被窗外的笑声吸引了注意。
他移步到窗前,透过敞开的窗口看去,在高大的垂杨柳下,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温馨的,甜蜜的场景。
鹅黄色的裙子随着那轻盈的身影在清风中飘舞,娇女敕的容颜洋溢着融化所有的甜美笑容。
郑沫哄着忧忧吃完了早餐,又抢着帮金有慧把厨房收拾完后,便带着忧忧到院子里玩耍,金有慧则是满脸慈爱的坐在树下看着,忧忧也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脸。
金有慧微微侧头,便瞥见了二楼临窗而立的欣长身影,眉眼间净是柔和的神色,弯起的嘴角还带着不自知的浅笑。
金有慧心底一松,看来有戏。
郑沫正和忧忧拿着树枝,在树下松软的土地上胡乱的涂鸦。
只见她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胡乱的勾勒几下,然后又和忧忧小声地说:“忧忧看,像不像你爹地?”
忧忧小朋友歪着头看了半天,艰难的点点头,虽然真心看不出来哪里像爹地,但是妈妈说是就是吧。
郑沫闻言心情愉悦,又挥笔在忧忧“爹地”身上乱画一通,然后捂着嘴偷笑。
正笑得欢实呢,突然裙摆被一股小小的力道轻扯了一下,她低头看去,却见小忧忧咧着小嘴,眉眼弯弯的仰头看着她,另一只小手臂却指向了上方。
郑沫愉悦的笑容还在她的俏脸上肆意,可当她顺着忧忧所指的方向看去时,瞬间冻结了所有表情……
白羽稳稳的站在窗前,双手环胸,白色的浴袍,微敞着领口,露出了健康的小麦肤色,短碎发带着浴后的湿润,有些凌乱的美感。
一双睿智的眸子,温和的注视着视线所及之人,当那人扬起如夏花般绽放笑容的脸庞,和他不其然的视线交缠在一起时,心头突地一颤,好似有什么东西撞进了心里,让心里原本缺失的那个地方,微微的,有些满满胀胀的。
而此时的郑沫则是在冥想,能不能用手里的树枝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真是囧死了,他会不会看到她在地上胡乱涂鸦,恶搞他的形象呢?好不容易做回坏事,还被逮个正着,她为人师表的形象都毁了。
看着白大检察官眸中那隐隐流露出来的睿智之光,郑沫觉的下一刻她就要被上刑了,好糗有没有。
看着貌似又有些月兑线的郑沫,想到刚才她那副得逞的坏笑,就知道,她一定是做了什么和自己有关的坏事,只不过被忧忧的一指打破了幻想。
这不,现在已经囧到不行了,白羽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脸上却表现出了一副“我都看到了”的神情,还特意向前探探身子,张望了一下她刚才涂鸦的地面上。
郑沫一慌,二楼离地面并不是很高,如果眼神够好的话,一定会看清她的罪证的。
只见她蹭的一下,上前一步,然后双脚快速地蹭着地面,销毁证据,一时间地面扬起了一层尘土。
忧忧在旁边一看着,觉得这个游戏比画画好玩儿,便也跳进了尘土里,学着郑沫用脚在地上踢土玩儿。
郑沫无语了,她看着已是满身灰土的忧忧,有些心塞。恰在此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阵低沉优雅的憋笑声,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从二楼房间敞开的窗里飘出。
郑沫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抱起正玩的起劲的忧忧跑回屋里,经过一直坐在树下,白夫人金有慧身边时,看到了她露出和白羽一样的笑容时,郑沫又是一阵囧意涌上心头,只得低头而过。
金有慧目送仓皇逃回屋的郑沫,随即站了起来,斜着身子看向二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白羽,而白羽顿时表情一凝,扭头不去理会母亲那戏谑的眼神,跳上了床,准备大睡。
金有慧“噗”的笑出声来,心中月复诽道“还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然后心情愉悦的往回屋里走。
忧忧的爷爷,北宁市委书记白方杰早早就上班去了,而女主人金有慧又那么平易近人,忧忧更是可爱至极,所以郑沫在白家的这段时间,已经没有了刚到时的局促拘谨。
她帮着忧忧洗干净后,就和忧忧,金有慧一起享受了愉快的午餐,因为白羽彻夜加班需要补眠的关系,并没有下来用餐。
可能是因为见到郑沫太兴奋,本来需要午睡的忧忧一直腻着郑沫,不肯让她离开半步,无奈,郑沫只得上了二楼忧忧的房间,半倚在他的小床上,轻哼着悠扬的曲子哄他入眠。
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忧忧白女敕精致的脸庞,郑沫俯身低头,在已经睡着的忧忧额上印上一吻。
她正小心翼翼的把手臂从忧忧身下撤出,可她刚刚一有动作,本来已经睡了的忧忧就像有所察觉般的往她怀里蹭,并且紧抓着她的衣襟不放。
无奈,郑沫只得这样不敢动,她开始打量起了这间儿童房,很有童趣,天蓝色为主,有许多航天的模型挂在空中,看来忧忧是个小小航天迷啊。
视线转到身旁的矮柜上,一个精致的木制相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郑沫用另一只手费力的拿起相框,仔细端详起来。
是一张单人的婚纱照,女生身穿一件蓬蓬群样式的白色婚纱,韩式盘发,一张巧笑嫣然的脸,长得很是精致漂亮。
郑沫微微一笑,她知道忧忧为什当日在婚宴上叫自己妈妈了,原来是因为当日自己的装扮,和他每日所看到的妈妈的照片是有些相同的,小孩子的分辨能力又有限,所以,今日换了装扮的她还是被忧忧一直缠着叫妈妈,只怕他是早已先入为主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妈妈了吧。
把照片放了回去,郑沫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忧忧,一时心情有些复杂,渐渐地居然有了些困意,便不知不觉的靠在那里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