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总是有些十分令人无奈的规矩,寻常人家十分普通的家宴,也要办的异常的繁琐和奢华。
御花园的暖阁里昂贵的银丝碳被不计其数的使用,只为了这里面的温度不至于是那些衣着单薄的妃嫔们感觉到外面呼啸的寒冷。
宴会中央只着轻纱的舞女们跳着婀娜多姿的舞蹈,坐在皇帝陛下下首的正是那位常年多病的太子以及唯唯诺诺的太子妃。
瑾玉实在不明白皇帝陛下与这位太子到底是有什么仇,明知道让他坐上这个位置,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死亡,可是依旧毫不怜惜的让这个身子羸弱的孩子作为诱饵,一个随侍朝不保夕的诱饵。
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昏昏欲睡,一张虚胖的脸上尚且可以看出来些许清俊之态,只是眼底的那抹青黑,实在是让人觉得这位就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此时赵恪紧紧握住瑾玉的手,好像在`.``想瑾玉传达着什么,瑾玉看了眼赵恪,微微的笑了笑。
“太子身子不好,就先回去吧。”皇帝陛下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这位极其懦弱的太子殿下,天子殿下站起来谢恩之后,便离开了,连带那位十分懦弱的太子妃,也随着太子肥胖的身子离开了。
“唉~”皇帝陛下幽幽的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皇后听到了之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霖儿回来了,陛下却是这样的表情,可叫那孩子怎么办?”
此时纪王站起来。看着御座上一脸无奈的皇帝陛下,开口道:“母后莫要如此,父皇此时也是担心太子的安危,毕竟此时关乎社稷,此次儿臣从极北之地带来了几株天山雪莲,希望对太子的身子有所助益。”
众人都在下面称赞这位纪王殿下侍卫贤德之人,座上明黄衣服的那位,满意的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有心了。”
众所周知,这位平素肃穆的陛下极少夸人。此时这句有心了。倒是让皇后娘娘面上一喜,此时赵恪轻轻对着瑾玉说道:“我们这位七皇兄十分有本事,这世人皆说父皇最为宠信我,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内情。其实父皇最为宠幸的是我那七皇兄。”此时瑾玉看向那边长身玉立的纪王。只见那纪王眉眼之间与御座上的那位至尊十分相像。瑾玉又看了看赵恪那张过分柔和清秀的脸庞。
“玉儿是觉得我与父皇长得不慎相像?”赵恪玩味的看着瑾玉,瑾玉在桌子底下的手十分不安分的模着赵恪在桌子底下的手,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这是何意?”赵恪轻轻说道。瑾玉笑了笑,伸出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样子端坐。
“玉儿倒是变得越发调皮了。”
正在此时只见那位纪王拿着一只琉璃酒杯,来到瑾玉与赵恪所处的地方,看着瑾玉,微微笑道:“这位便是十三弟妹吧,为兄一直在北地,所以没有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此时敬上一杯薄酒,聊表歉意。”
赵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瑾玉此时恐怕不能喝酒,我就代她喝,如何?”纪王看着瑾玉的小月复,顿时心中明了,便开口说道:“恭喜十三弟,真是有福气啊。”
“多谢七哥。”这位纪王寒暄之中却不让人感觉到客套,总有一种春风拂面之感。
这位长袖善舞的纪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说道:“儿臣在极北之地遇到一位乐师奇人,谱了一首破阵曲,气势磅礴,今日儿臣将此献于父皇。”
一阵鼓点骤响,几位身形健壮的青年男子出现伴随着一阵激昂热烈的贺词。
“圣人十八举义兵,白旄黄钺定两京。擒充戮窦四海清,二十有四功业成。二十有九即帝位,三十有五致太平。功成理定何神速,速在推心置人月复。亡卒遗骸散帛收,饥人卖子分金赎。魏徵梦见子夜泣,群臣哀闻辰日哭。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四百来归狱。剪须烧药赐功臣,奸佞呜咽思杀身。含血吮创抚战士,思摩奋呼乞效死。则知不独善战善乘时,以心感人人心归。尔来一百九十载,天下至今歌舞之。歌七德,舞七德,圣人有作垂无极。岂徒耀神武,岂徒夸圣文。圣人意在陈王业,王业艰难示子孙。”
这曲破阵曲气势磅礴,令人闻之久久不能忘,若是在瑾玉看来则是这位作词之人拍马屁的功底已然超越了在座的所有人,看那个所谓的圣人此时在御座上满面红光,似乎极为满意,此时瑾玉倒是明白了,这位七王爷为何如此令誉王忌惮了,此时瑾玉倒是好奇当年誉王是怎样把这样的人给贬谪至极北的荒凉之地。
“看来这次我这位了不得的七哥是不准备离开京城了。”赵恪幽幽道,此时一旁沉默不已的誉王,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的看向赵恪。
家宴结束之后,这位纪王被留在皇宫中,那位皇后娘娘整颗心都扑到了纪王身上,连誉王的拜礼都没有看见,瑾玉看着誉王面无表情的默然不语,赵恪被陛下叫去单独说了一些事情,此时瑾玉一人在已然空荡荡的暖阁中等着赵恪,此时一名面容端庄温婉的来到瑾玉面前,轻轻吟唱道:“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这位可是金陵人士?”在瑾玉记忆中金陵女子最喜吟唱诗经,从小男子必背离骚,女子必背诗经。
“正是,我观之王妃面相,确是想起了这首硕人。”瑾玉自然是知道这为夫人是恭维自己,瑾玉还是知道自己容貌几何。
“这位夫人过誉了,不知夫人是?”
“我的夫君是纪王。”
“原来是嫂嫂。”瑾玉此时却是很奇怪这位夫人,有些眼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隐约在纪王身后见到了这位。“不知道嫂嫂找我是为何事?”只见这位十分低调的纪王妃说道:“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见到弟妹一个人在此地,便想过来认识一番,你我毕竟是妯娌,却没有想到弟妹如此光彩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