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在大地,周围翠绿的竹叶将屋子衬托的别出一格。宋茵推开屋子就看到一个男子站在竹屋旁,一袭白衣,太阳透过竹叶洒在男子周围,说不出的出尘,美得像一幅画,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孔明刚起床到屋外呼吸新鲜空气,一回头就看到宋茵站在门口傻傻的,眼神越发的深邃,“你在看什么?”
宋茵调整了一下状态,对着孔明笑到:“早啊。早晨山上的风景格外漂亮,闪花了我的眼。”
孔明本也是谦谦君子,也不会故意难为别人。只是宋茵给他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他总觉得从宋茵对他有意见。或许是他多想了,也不再多说,转身回了房间。看着漠视自己回屋的孔明,宋茵皱了皱眉,他这是心情不好?
宋茵回到房间看到葛老已经起床,在书桌前看书。宋茵也不知道干什么,就坐在旁边托着下巴盯着葛老手中的竹简。
葛老撇了一眼旁边的宋茵开口道:“小茵,你可识得字?”
宋茵想繁体字自己不知道认识不认识,如果连猜带蒙的话应该可以勉强识别。她还没有开口,葛老已经拿着《诗经》递在宋茵手中。宋茵接过竹简,还好她认识,“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可是家喻户晓的名篇,她只看了几个字就熟练的念出来了。
宋茵不知道葛老怎么突然考她,心中奇怪,但她知道葛老不会难为她的。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受尽了他人的白眼,谁对她真心,谁对她假意,她还是分出来的。
孔明见到师父和宋茵坐在一起,宋茵手中拿着竹简,师父则一脸笑意。看来,师父想收她为徒的想法越发肯定了。只是,她收服了师父,可还没有过他这一关,想做他的师弟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师父,你这么喜欢宋茵,想必她一定有自己不凡的地方,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让师父这样欣赏,我也想知道。”这话看似特别客气,可意思就让人多想了。宋茵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她再迟钝也知道话里面的挑衅,看来要发生点什么了。
葛老咳了咳,他知道孔明也有立场为难宋茵,只是他知道宋茵虽然聪明,但底子不太好,肯定比不过孔明。他迟疑了一会,开口:“我只有孔明一个徒儿,本来我也不想多收徒弟了,可是实在是喜欢小茵,想着以后也能多照顾她。小茵,如果我收了当徒弟,孔明也就是你师兄了,他也有资格教你,所以你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就让我们看看,我们以后也好教导你。”
宋茵眼眶微湿,她在这里的一个月都战战兢兢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流浪街头,可现在葛老说要收她当徒弟。她知道在这个年代,师父和父亲是一样的地位,第一次她感觉到被人重视。孔明看宋茵快哭的模样,心中不忍,他也没有欺负她,男子汉怎么能说哭就哭。孔明看她那样心中有些烦躁,多出一个懦弱的师弟他也认了,“如果不会我们就不要比了。”
宋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眼睛中散出奇异的光彩,看着面前芝兰玉秀的男孩,脸上有自己都不知道的自信,“谁说我不敢!”
那样狂妄,那样自信。宋茵一个月以来一直小心生活,不想给别人增加负担,可她今天不想被人看低,她有自己的骄傲,她不必谁差。葛老楞了楞,他从来不知道,每天那样胆小的宋茵也可以这样有魄力。孔明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脸上泛着笑意。那天她在竹屋外也是这样狂妄,那种轻视是从骨子中散出来的,这才是真正的她,卸去伪装,坦诚的她。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当他诸葛孔明的师弟。“那好,你来说我们比什么。”
“我们就比,就比……我比你聪明。”宋茵知道以后他们要天天见面,这一次她一定要赢,她不想以后看着他那么狂妄。而且这次不光是他试她,她也要试试她的师兄有几分能力。
孔明轻轻勾了勾唇,心里微微一热,回放着刚才从宋茵口中说出来的那几个字,他从小被称为神童,在同龄人中从未被超越,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个子都没有他高,却比他狂妄出十倍的人说出这几个字。
“我只怕你输的太惨。”孔明没有生气,只是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他自然是不相信这个小个子会胜出。他作为一个师兄应该教导下师弟,让他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可葛老却懵了,刚才他还护着宋茵怕她受委屈。可一眨眼,宋茵就那么强势,强势的让他陌生。可是小辈之间的较量,他做师父的也不能阻拦。
“葛爷爷,你不要担心。虽然我学识不多,但也有一技之长可以拿出来。”宋茵对着葛老宽心一笑,一会她就有师父了,她真的很开心。只是她想得到师兄的认可,然后堂堂正正的拜师。
葛老被宋茵一说,自嘲的笑了笑,人越老就越爱多想,小辈之间的切磋,也挺好的。只是他觉得宋茵越来越有趣了,也很期待她的一技之长,不管怎么样,比试之后,也能看出宋茵究竟有什么本事。
孔明见师父笑的开心,知道他对宋茵期望很大,也不再多说,开始步入正轨,看着宋茵说:“既然这样,那就由你来确定我们比什么,我一定奉陪到底。”
“好!”宋茵笑了笑,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推出去。只是今天他就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现在话说的这么满,一会输了怎么办,真心为一会的场面担心。只是总要输,那就输的惨点才有看头。
当诸葛孔明多年以后回忆到这一幕情形时,他想这一生中第一次赢他的女孩应该是老天给他设的一道劫,一道他永远也没有办法破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