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宫美君已经饿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可是她仍然强撑着精神质问苏应桐。
还是那样高傲要强。
苏应桐坐了下来,“就是想来看看公主。”
宫美君眼里厌恶的目光丝毫没有掩饰:“本公主不需你落井下石,苏应柔,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苏应桐低笑了几声。
宫美君被她的态度气得急喘了几口气,她想坐起来,身体却虚弱得使不出力气,只得恶狠狠的瞪着苏应桐,“你笑什么?”
“我笑公主竟然会想到要绝食,真是愚蠢的方法。”
旁边太后身边的嬷嬷眼皮就抬了起来,公主已经这个样子,湘原王妃何必再三刺激公主。虽然太后说是不想再见公主,可是太后就这么一个女儿,公主再如何不懂事,她在西灵的地位都不会改变。
宫美君嘲讽一笑,“方法再愚蠢,我都会努力尝试,又哪里轮到你在指指点点。”
苏应桐看着她,宫美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人,苍白瘦削的脸就现出一丝微笑,眼底也逐渐闪起晶亮的光。
看上去竟像是荒漠里开出娇艳的花,带出丝丝生机。
难道她真有那样喜欢夜天幕。
想起那个笑起来放荡不羁,坏起来像没长大的孩子,认真起来却又让人瞩目的男人,苏应桐心里默然,夜天幕确实也是优秀的男人,宫美君眼光一向高远,喜欢夜天幕也无可厚非。
“公主误会了,臣妇并不是来说闲话的,”苏应桐的手搭上宫美君的手腕帮她把脉,被宫美君一把甩开了,苏应桐便收回手,“王爷还说让臣妇来看看公主,看来是不必。”
起身要走。
宫美君一把拉住她的衣服:“湘原皇兄让你来看我?”
“王爷当然也是关心公主的,不过公主既然不需要,臣妇也不便打扰。”苏应桐也不想和宫美君计较,可是原谅她气不过。
宫美君手里不放开她的衣服,可是又拉不下脸,“既然是皇兄让你来的,你就坐下吧。”自上次求了湘原皇兄就一直没有消息,还以为湘原已经忘记了她,她也是无计可施才会这样。
苏应桐才冷着脸坐下。
“王爷说了,皇上最近为前朝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我们女人不懂太多,可绝对不能再添麻烦,让公主还是吃些东西为好。”
宫美君一阵气冲,头晕脑胀的扶着额头靠在枕头上。
烟海在一旁急道:“公主,您可还好?”
却被宫美君一把推开。
她不顾屋子里急眼的宫女,只瞪着苏应桐道:“这些话跟没说有何区别!”
苏应桐暗叹一口气,宫美君还是这般没脑!真要靠她自己想要嫁为泽丰皇后,下辈子也不可能!
“公主别着急,王爷说的这些话可有错?”苏应桐一边说,眼珠子一般暗瞄向后面跟着的嬷嬷。
宫美君正想呛声,看到苏应桐的眼神才稍稍回过神,“湘原可还有别的话?”
苏应桐拉过她的手帮她把脉,许久才道:“公主的身体是大不如前,还是听太医的话好好调理吧,王爷说了,皇上也是因为前朝国事繁忙才没能好好顾及公主,等皇上忙过了这段时间,公主和皇上好好说说话,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后面站着的嬷嬷边听边默默点头。
苏应桐又说了几句话,见宫美君是听进去了,看着她喝了小米粥,才告辞出宫。
嬷嬷亲自送了她出宫:“太后说了,不顺路就不需去跟她老人家行礼了,奴婢也就送王妃出宫。”
“老劳嬷嬷了。”
嬷嬷连声说不敢,道:“公主还是能听王妃说几句话。”公主快些想通,太后也不需再忧心太多。
“本妃只是在传达王爷的话,主要是公主自己要想通。”
“是这个理。”
宫美君看着苏应桐和嬷嬷出了宫殿,就让烟海撤下屋子里的人,“我想好好休息一会。”
烟海忙安排屋子里的宫女退下。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人,宫美君才颤抖着手打开手中的纸张,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置之死地而后生”。
宫美君手一松,纸张就飘了下床,她急忙伸手去够,却连人也摔了下去。
烟海听到声音跑进来,见到公主跌落在地上吓了一跳,“公主,你……”
“别叫,”宫美君费力坐好,她将纸张抓成团递给烟海,“放去香炉里。”
烟海不敢猜这是哪里来的,又写了什么,听话的将纸团放进桌子上的香炉盖上盖子,香炉很快就飘出几丝青烟,纸张被燃烧的味道充满在房间里,很快就被香炉的香味掩盖。
宫美君在烟海的帮助下躺回到床上,一双大眼无神的看着床顶的幔帐,渐渐的就生出几分狠绝来。
或许她是对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能做得比母后更狠,母后才会妥协。
苏应桐出了皇宫,几米高的宫门在她身后慢慢关上,刺耳的声音响在空荡的空气里,像是要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宫美君是能对自己下狠心的人,她能做到的。
她已经跟嬷嬷说要多派些人看着公主,但是公主总会找到机会的,而且绝对死不去。
这是一座很平常的民宅,外面的门口停着辆最普通不过的马车,院子的围墙爬满篱笆,任何人经过都不会多看一眼。
有人站在院子里收了信鸽,拿下信鸽上绑着的东西就进了屋子。
经过了三重屋门,他轻轻敲了三声。
“进来。”
听到吩咐,男子才敢迈步进去,他双手呈上手中的东西:“主子,有消息了。”
那男子拿了过来展开,脸色就凝重起来。
“主子……”
“西山劫居然也会遭劫,二当家是怎么做事的!”
巴掌“啪”的一声打在案面上,那人吓了一跳,“我们山西劫遭了劫?”
男子问道:“庄郁尧在何处?”
“小人已经几天没有庄公子的消息。”
男子的脸阴沉起来。
“扣扣。”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
屋里的两个人警觉起来,一般人不允许进入这间屋子,如果是庄公子回来了,他人未到就会声先到,即便知道要敲门,也不会敲两声。
男子拿起桌面上的匕首,和下属对视一眼,两人便轻步走到门两侧。
门外没有了声音。
这就愈加不正常了。
男子一双桃花眼放出寒光,脚下猛然一踢房门就挥刀上去。
“主子饶命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男子堪堪收住手,看清面前的是自己人,可是目光移到后面,整个人就僵住了。
“凌霄,怎么我觉得你还是跟景涵一样,沉不住气。”
宫镜域收起抵在庄郁尧腰间的匕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