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伟岸二次登门,说了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要十万两银票,要用十万两银票托人给她买一百棵老山参。
盛伟岸为难地来和女儿说,十万两明着是赏给盛伟岸的,实际,什么事能瞒得了皇帝?墨眠是钦差,虽然他不暴露身份,皇帝的钦差说的话皇帝难道不信吗?收复梁国有盛锦妍的大功劳,那是皇帝暗中赏给盛锦妍的。
皇帝看在盛锦妍是女儿身,抛头露面不怎么雅观,开国的皇帝怎么能不赏罚分明。
老夫人现在索取,皇帝知道了怎么能高兴,老太太瞒了大陶氏失踪的消息,皇帝担了误会,皇帝为此还不悦。
也就是有宜妃为老太太说情,也是看盛伟岸的面子,皇帝才不深究这个。
小陶氏还假传圣旨说皇帝不让告诉盛伟岸的,要是皇帝知道了,怎么不生气呢?
盛锦妍虽然跟盛伟岸说了小陶氏的言行,可是盛伟岸,怎么会把这样的话告诉皇帝,皇帝不治他个治家不严之罪才怪。
因为小陶氏有儿有女,盛伟岸对她再不满,也不能让自己儿女的亲娘倒霉,那样对孩子不利。
还有宜妃那一层,盛伟岸不能得罪她。
盛伟岸不能得罪,不等于盛锦妍不想得罪,宜妃是小陶氏的仗势,不除掉宜妃,自己和小陶氏的深仇解决不了。
怕、退缩只有前世的下场,如今命运改变了。母亲兄长好好地活着,命运改变了不少,更不会放过她们,你放过人家,人家放过你吗?
这就是一个死结儿,不用刀剪就是解不开。
人家要达到目的使自己过得称心如意,只有消灭你!这是罢免不了的战争,不用死亡解决就是无休的战争!
盛锦妍知道父亲不敢自己做主把十万两给老太太,这是来让她自己主动把十万两给老太太。
盛锦妍怎么猜不透老太太的心思?盛伟岸是个大老粗,心直口快的。怎么能不说银子是谁的?
老太太是想买人参吗?谁家用十万两银子去买人参。她也不会舍得。
她们惦记这十万两,不定合谋了多久,银票放在盛伟岸的手里,她们怎么能放心?这是怕十万两盛伟岸会给她一份嫁妆。借人参的引子抠出这些钱。
要是自己的人参给了她们。就会想别的招儿要这些钱。知道了是皇帝赏她的,就借口买人参,自己不给就是大不孝!
借此把她的名声败坏。这都是小陶氏的阴谋,她想把她挤兑死。
好哇,这个坑越挖越深了,看看把谁装里去?
盛锦妍笑得揶揄:“钱在父亲手里,没有女儿做主的份儿,父亲愿怎么处置女儿管不着。”盛锦妍的话让盛伟岸一凛。
他这个女儿可不是那个小可怜了,墨眠看中了她,自己把这十万两弄没,和墨眠交代不了。
老太太对她们母女的态度,怎么会让这个女儿情愿交出这些钱,老太太的意思他也明白,老太太就是惦记这些钱,想分给几个孙女做陪嫁吧?
这样就省了侯府的十万两,老太太是不甘心让妍儿自己独得。
自己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母亲寡居,自己多年不在身边尽孝,这些钱要是给母亲也是安慰了老人的心。
可是母亲处的让妍儿不情愿,这些钱可是墨眠给妍儿在皇帝面前争来的,自己要是给了那些庶女做了陪嫁,会被墨眠怎么看,这件事自己是不能做主的,自己也没有这个权利。
盛伟岸愁得不行,盛锦妍看他也是受夹板气的,想想今晚的事,盛锦妍就怒了,老太太那样行事,庶子庶女都有宴席吃,专门撵出了她的母亲。
父亲为什么不能言语,让母亲坐席,让那些贱妾伺候母亲一回?
现在让他把银子奉献出去,给那些害她的庶女陪嫁?人怎么就这样会算计呢?
他也是有偏心庶子女的苗头,一个大将军堂堂的侯爷,十万两就能牵动他的心,什么孝顺,很有理由回绝的事情,他却搪塞来试探。
盛伟岸听了盛锦妍的话,迟疑一阵还是开口:“一家人,怎么能整僵?”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对不起祖母了?祖母今晚才这样对待我的母亲,父亲当场是真的木偶了吗?怎么没有为母亲争一句话?
今晚这个宴席设地是什么目的?老太太排斥的是儿媳,亲的是贱妾!我母亲怎么得罪了她?我母亲有什么错处?是怎么对不起她了?
惦记我的十万两!父亲不知道那是女儿拿命换来的吗?
就是为了让父亲早大捷还朝,回来治理这个混乱的家,看来父亲是没有治家的能力,还是把这个家交给女儿吧!”
盛锦妍说的话有些太硬,盛伟岸心里不是不怒,哪有女儿这样和爹说话的?可是他想到了墨眠吗,什么怒气都压下了。
“父亲知道你有本事,你祖母的怒气你就去平复吧,为父就交给你了。”盛伟岸就不信老太太对她们母女能改观,等她碰壁就会老实了。
“父亲,您叫府里的两个郎中给祖母去诊脉吧。”盛锦妍淡笑说道。
“你祖母的身体是那个宫里来的女医负责照看的,女眷怎么能让男医看脉?”盛伟岸提出反对。
“我们府里怎么比皇宫娘娘们还讲究了?哪个太医是太监?哪个娘娘不看病?宫里的女医懂什么,连个伤寒她都治不了,父亲怎么那样信她的?”盛锦妍心里不愉,父亲真是糊涂。
“也就是你祖母要几棵人参,至于你们搪拖,绕那个弯子有什么用?给她几棵人参也就算了。”盛伟岸可逮到训斥女儿的机会。
“父亲。您是想让祖母活得长点,还是愿意她……”盛锦妍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看自己的父亲,怎么对待自己的祖母呢?”盛伟岸几乎忍不住了,想大吼了!
“父亲,人参是治百病的吗?人参与什么药禁忌,您懂不懂,以为我是不舍得人参吗?您也太小看你的女儿了!
不用大夫诊脉就乱吃,会吃死人的,您就一点儿不懂?”盛锦妍真是想多讽刺他几句。奈于他的尊严。只有忍了,这个父亲也够固执糊涂的,真是老太太的儿子!随个贴!
“项蔓也会诊脉的。”盛伟岸说道。
“项蔓很能吗?宜妃为什么让她来侯府?为什么不自己留用?”盛锦妍的话说的是在点盛伟岸,项蔓是宜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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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看出老太太的问题。看他怎么理解?
盛伟岸不空。看向盛锦妍。觉得她的话意有所指。
心里有些忐忑,急急忙忙地就走了,夜已经很深了。幽兰催促小姐回房休息。
盛锦妍叹道:“今天恐怕是不能睡成了。”大陶氏不明白地问:“为什么?”
“母亲不用操那个心,您快安歇吧,女儿一个人对付就行了。”盛锦妍催促母亲去休息,大陶氏担心老太太有什么毛病,她是睡不着的。
盛锦妍让沉鱼、落雁、把母亲扶进里间:“安抚夫人休息吧。”
对着大陶氏嘱咐几句:“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耗心血,不值得。”盛锦妍知道自己强调给老太太诊脉,大陶氏担心老太太真有病,这个人真是老好人,老太太那样对她,她还在担心人家,没人领她的情!
盛锦妍安抚完母亲,带了丫环回自己的院,事情到了这份上,就让老好人的爹自己转皱吧。
盛锦妍还是求了墨眠跟谷郎中做了交易,谷郎中那次给老太太诊脉,盛锦妍已经看出了问题,老太太慢性的瘦弱下去,仿佛就是自己的前世。
前世冬葵中~毒临死前,说了盛锦珠给她下了软筋散,都是经过冬葵的手,自己根本不信,因为自己从小就瘦弱。
认为谁会把自己干的坏事说出来?
一直没有怀疑,直到死才醒悟。
老太太的状况跟自己的相仿,总没有找到机会给老太太确诊,自己的话她也不会听,自己也没有把握断定,直到墨眠找了谷郎中,才有了答案。
谷郎中为了自己的利益只有冒险。
大概谷郎中知道墨眠的身份,墨眠的身份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父亲不敢把那十万两交给祖母,一定是知道墨眠的真实身份。
墨眠只说了一句十万两是他给她请功得来的,可不要便宜了那些害她的人。
墨眠一定是跟父亲说了什么,所以父亲才来让她上赶着给老太太。
她虽然是父亲的母亲,自己尽孝是应该的,可是她没有尽到一个祖母的义务,母亲失踪几年,她不但不见孙女,连家宴都不让她参加,她做的事情太亏心了。
为了免小陶氏毒杀她的罪,给盛锦玉遮掩,怕她追究,才允许她出府,转移她的注意力,要是她知道自己出去是寻母,一定不会那样大方的。
小陶氏的神通真是广,自己像土遁一样离京,还是让她察觉了,小陶氏怎么有那样大的能量,没有宜妃的参与谁信,追杀墨眠的人一定也是宜妃布置的。
盛锦妍虽然表示云淡风轻的,可是她还是气得睡不着觉,很快盛伟岸的人就来敲她的院门,盛锦妍让绿云支她们走了。
嘱咐了大陶氏不管是谁来叫门,也不应声,都后半夜了,瞎折腾什么。
大陶氏胆小,还是叫人开了门,盛伟岸要大陶氏到老太太那里去,大陶氏胆怵,还是来了盛锦妍这里。
盛锦妍哀叹,这个母亲真是硬不起来了,女人的顾虑就是深恐怕得罪丈夫,拉着女儿要去老太太那里。
盛伟岸,堂堂侯府的主人,竟然这一点儿事就办不了,盛锦妍真是无语了,这个老太太真是难缠,真是怕十万两到不了自己的手,那是怕检查出病来不适合吃人参。
她只是想吃人参吗?纯粹的就是要十万两,父亲不敢做主,盛锦妍才不着那个急,他现在就是强要到手,皇帝知道了她得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老太太不是个聪明的,为了这十万两不落在她恨的人手里,她连自己的老脸都不要了。
看来她还是那么恨她们母女,给她绣了那么多绣品,一点也没有让她改观,就是嘛,她一边接着母亲的绣品,一边苛待着母亲,看来老太太并不是良心正的人,不只是别人蒙骗,天生的老~寡~妇,就是敌视儿媳的本性。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陶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妍儿,把银票赶紧给了她吧,免去了多少是非?”
盛锦妍苦笑:“给她?我看以后我什么也不要有了,给她们惯了,什么都是她们的了,把钱给了她们?让她们花钱雇人劫杀我吗?
让她们有钱雇人截杀我哥哥吗?”。盛锦妍愤怒地质问,软弱糊涂的母亲,这是助纣为虐。
大陶氏无言以对,她何曾不明白那个道理,可是她想息事宁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麻烦找来是躲得了的吗?越怕越是有人欺。”盛锦妍眼里闪过阴霾。
“宜妃已经成气候了,我们是对抗不了的。”大陶氏的声音空洞,好似失去了灵魂。
“她们的目的就是这十万两吗?她们的~毒~下过了,哥哥被截杀掉落悬崖,母亲成了敌国的人质,什么手段她们没有使过?是想给了十万两就放过我们的吗?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我们母子三人全体自杀,以后就再也没有风波争斗了,这样母亲是不是也答应?”
“现在有了你父亲在,她们还敢兴风作浪吗?”。大陶氏心虚地劝道,她也知道是不可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父亲现在没在吗?她们没有兴风作浪吗?她们何时不是借祖母之势?
母亲自裁身亡,把嫡夫人之位让给她,哥哥还占着曲阳侯府嫡世子的位置,盛锦珠还需要一个嫡长女的名头,母亲就大方的让吧!”
大陶氏彻底的无言了,她可以不记谁的仇,可以忍让吃亏,要命的事她还是接受不了的。被女儿问住,彻底的无言,忍让也是有限度的,要她儿女的命她是不会答应的,反之她岂不是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