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妍劝大陶氏:“母亲回去休息吧,熬一宿夜谁也受不了,明早还得早起给老太太请安”大陶氏只有听女儿的,是女儿把自己救回来的,自己的命就是女儿的,她挺了挺腰杆子,对那个老太太不那么恭敬了。
儿媳失踪,她竟然不让儿子知道消息,自己做这些虽然没有称了她的愿,也算对得起她了。
大陶氏被女儿说了一顿,还是醒悟了不少,竟不觉得愧疚了,放开了心境痛快地回去歇息。
盛锦妍心里一松,老太太竟然坚持要钱,就让她坚持吧。
她不信邪,谁也没有办法,她不想活,谁也拦不住。
盛锦妍不再想她的事,头晕晕地睡去。
益寿院,老太太还没有睡,盛伟岸不掏十万两,老太太是不依不饶,盛伟岸不敢动那个钱,要是被女儿说出去,那人就丢不完了,就是女儿不往外说,墨眠的消息灵着呢,怎么能瞒过他?
盛伟岸真是为难了,不给钱,老太太不睡觉,给她诊病她不要,听不进去盛伟岸的一句话,小陶氏和林姨娘两家的母女都陪着装孝心,在关心着老太太,老太太更是来劲儿,为了这十万两不要老命。
还责怪盛伟岸教女无方,妻女躲着她睡大觉,一点儿孝心没有。
盛伟岸无奈,只有取了银票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方才罢休,两妾侍母女乐得几乎颠了。
因为那钱就是她们的囊中物了。
盛伟岸一直到大天亮也没有睡着,这件事是瞒不住的。两妾侍五母女就那个得意劲儿,也得狂妄地说出去。
自己的母亲会干出这样的事,还不都是俩妾侍怂恿的。
盛伟岸不是没有火气的人,一个领兵的大帅怎么能没有火气呢?
可是跟思维扭曲的母亲行不通,一个侯府的老夫人,抢夺孙女的赏赐实在是丢人,可是老母亲就变成了这样的性子,对大陶氏母女就是恨之入骨。
她偏向妾侍,只顾喜好,其余的什么也不顾。
小小的武将之家出身。就是没有书香门第的女儿懂礼仪知分寸。老太太的涵养和大陶氏比真是天壤之别,盛伟岸就是这样的感触,可是她是寡~妇娘,自己是儿子。是没有办法的。
盛伟岸一宿没有合眼。爬起来就跑去大陶氏的院子。如实地跟大陶氏说了,大陶氏半晌无语,她以为老太太坚持一下儿。拿不到钱也就罢了,没想到她这样执着,大陶氏再善良,也是心疼,那叫十万两,不是小数目。
那是她女儿用命换的钱,怎么能便宜了那些妾侍庶女。
天下有这样偏心的祖母吗?
大陶氏闷闷地坐着,一言不发,盛伟岸看着心闷,有些面色难看,俩人就这样僵坐着。
盛锦妍给母亲请安来了:“爹怎么这样早就来了?”不是宿在母亲这里,他早晨可没有到过这里,盛锦妍猜到他为什么来了,一定是为了十万两,她还没想到盛伟岸已经给了老太太。
盛伟岸尴尬地一笑:“为父没有办法,只有给了你祖母。”
盛锦妍都怀疑这个父亲是和老太太合谋算计这些钱了,怎么?自己给他指的路子一点儿行不通,老太太的病没诊?
一个大将军带领千军万马都能摆布得开,对一个老太太就没有一点儿计策,他也是偏疼那些庶女吗?
和这个父亲没有在一起待过几天,不免要对这个父亲做试探,盛锦妍一笑:“给了祖母也无所谓,咱们侯府可不是穷人,用公账的钱补上就可以了,祖母要了钱,她不会花的,早晚还是府里的,就是流通一下儿
抛去这个钱,府里的钱要是不充裕,吃穿月例可以减半。”
盛伟岸就是一怔:“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这些年小姨妈当家,她把自己当贵妃对待,她们母女的吃喝穿戴都是奢华的,林姨娘得老太太宠,待遇也是很高,不因为这十万两,她们的待遇也是要减下去的”盛锦妍很快想到了对付这两个贱妾的计策。
“到了外人耳里,会落了侯府的面子吧?”盛伟岸是好面子的人。
“侯府还知道脸面吗?侮辱嫡女的名节,抢夺嫡女的婚姻,被安乐王退婚,人早就丢完了,抢夺孙女的赏赐,难道是露脸的事吗?
国公府的家属待遇有多高?侯府真是露大脸了,侯府妾侍的待遇比国公府的正妻还高,侯府够个奢华地,真是光彩到了家。”
盛锦妍就是要全府待遇下降,是因为要补老太太抢的赏赐,人人都心知肚明,老太太是受谁的唆使,让全府的上下人等都恨死小陶氏和林姨娘。
她们不是好抢吗?就让她们先吃亏。
盛伟岸觉得亏待下人是不应该的。
盛锦妍认为侯府下人的月例也是比国公府的高,是小陶氏为了拉拢所有的人使的手段。
大陶氏说:“府里的公账几乎是空的,让小陶氏都败光了,哪来的钱?别说是十万两。”
盛伟岸长叹一声:“皇上给了为父五万两的赏赐,先给你补上吧!”
“父亲还有私房钱呢?”盛锦妍嬉笑一句,她从听了这件事也没有着急,她的十万两一点也没不了,借这个引子狠狠地整治小陶氏和林姨娘,得惯了便宜的她们一定得气半死,然后再把老太太的十万拿回来。
老太太再固执,她也不想死,她不看病,等着瞧吧。
大陶氏带了盛锦妍去给老太太请安,孙嬷嬷说老太太没有起来,请安的就都免了。
小陶氏和林姨娘都美滋滋地,盛锦珠狠狠地瞪大陶氏。大陶氏只装看不见,盛锦玉嘴里骂骂咧咧地:“不要脸,想霸占父亲的十万两,不是你的,想也到不了手!”
盛锦妍一笑:“就是那么回事,一点儿不错!”
张狂了一阵,得意地回去,见了餐桌上的饭菜,当即就爆了!
盛锦玉大骂领饭菜的丫环:“你们是傻子,这样的饭菜也往回拎?”伸手就是一巴掌:“贱货!”随手就把饭菜打落在地。撒的可地都是。几个丫环身上都溅满了油点子,满屋子的狼狈,丫环一个个惊慌失措。
丫环的饭菜也被盛锦玉踹翻了。
屋子成了垃圾场。
盛锦玉催促丫环去大厨房取好饭菜,丫环给她解释。大厨房的管事说了。往后就是这样的待遇了。这就是庶女的待遇。
盛锦玉简直气疯了,飞速地去找盛锦珠,盛锦珠已经闹够了。到了小陶氏那里。
母女三人大眼瞪小眼儿,盛锦玉哭嚎,盛锦珠阴着个脸,眼里装满了刀子。
盛锦玉大喊:“我要吃好饭!”
盛锦珠上去就给了盛锦玉一个大嘴巴,打得山响。
盛锦玉被打傻,愣怔了一阵。
小陶氏也傻眼,珠儿怎么也疯狂了?她怎么会打人?让她不可置信,竟然打了亲妹妹:“你有那个本事,就去打那个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真是疯了。
“都是她办事不利,她保证得那样好,却没有毒死那个贱人,都是她误了大事,留下了那个祸害,我不打她打谁?打死也是不能解恨,坏了我的事,我就想剁了她!”盛锦珠疾言厉色,她觉得盛锦玉昏天黑地,也不敢跟她浑!
她这一骂,彻底的激怒盛锦玉,盛锦玉脾气暴躁,心狠手辣,要不那么小的一个人儿也不敢给盛锦妍去下~毒。
盛锦珠平常也说她,可没有这样严厉过,责难与愤恨交加,让盛锦玉受不了,盛锦玉不是一个能忍耐的,这样对待她,不管是谁她都不给面子。
扑上去,对着盛锦珠的脸就挠了一把。
盛锦珠从小到大享受惯了,大陶氏没有当过家,一直老太太和小陶氏当家,她的待遇都是优厚的,老太太为了报复大陶氏,放纵她们母女高高在上,压制大陶氏母女。
给她吃这样的饭她是受不了,她也不想受,今日也是特别的愤怒了,才逮着了盛锦玉大发雷霆,她们姐妹一直一致对外,合力对付盛锦妍,俩人还真是情投意合,没想到盛锦妍翻身这样快,她就恨起了盛锦玉没有把盛锦妍毒死,毒死她就是一了百了,父亲回来还能让她们偿命吗?
她可是安乐王妃,宜妃的亲外甥女,父亲不敢把她怎么样。
都是老太太那个老糊涂,怎么能让她出府,失去了她们母女谋死她的机会,没想到父亲班师还朝这样快,都是那个贱~人做得孽。她要不去梁国,怎么会有今日?
所以她恨,恨死了,更恨这个办砸了事的盛锦玉,所以对她发~泄了。
盛锦珠被挠了,盛锦玉的指甲尖尖的,任啥不干的人,指甲自然长,狠人的指甲都硬,盛锦珠没有防备,挠上还有轻的吗?
立时现出三道血痕,疼得盛锦珠大叫,尖利刺耳的哭声穿出窗外,响到了云霄。
小陶氏初次知道了慌乱,无措地喊:“叫大夫!”
盛锦珠的丫环葱心儿,翠心儿,追逐往外跑,很快,项蔓随俩丫环跑来,一看血道子,眉头就皱起来。
清洗上了药,小陶氏担心女儿脸上留疤:“项医女,妍儿的脸……”留疤的话她不忍说出,哽咽了一下儿,满脸的疼惜。
项蔓只有实话实说:“这么深的道子,没有祛疤药不行,有祛疤药也得一阵子的恢复。”就是这脸暂时不能见人了。
小陶氏担心女儿的婚姻这样下去会不保,恨不得快让盛锦珠进安乐王的门,伤痕一耽误就是几个月,她真的着了急。
这个小妮子太野蛮了,对待盛锦妍的态度,怎么能对待自己的亲姐姐?
绿云马上得来消息,一早晨香杏院闹得马仰人翻,母女几个连丫环婆子都没有吃上饭,饭菜全都被盛锦玉打翻,再去大厨房,大厨房已经锁了门,小陶氏也没有心思吃饭,十万两的兴奋也抵不了这一场悲剧。
女儿受了伤害,是小陶氏最在乎的,仇恨都加到大陶氏身上。
盛锦妍暗哼,自作自受,把盛锦玉当枪使,干尽了坏事学会了坑人,坑人惯了,以为天下以她为尊,谋害嫡姐的人,还有什么良知?这就是报应!
盛锦妍心里真爽,这比自己亲身扇她们几个嘴巴还爽得多!
狗咬狗的日子还在后头,好事是自己办的,坏事是别人的责任,这样不通情理的母女会有什么好结局。
盛锦妍才乐呵一会儿,小陶氏母女就杀上了门。
小陶氏冰冷的脸,阴狠的眼,没有死过的人一定会见了浑身哆嗦,大陶氏倒不怕这个,她惧老太太那是因为是婆婆。
对丈夫唯命是从,那是守妇道。
敌国的奸细够凶狠的,比小陶氏的凶相可怕得多,她都以死抗争,半条命搭在了那里,经过了多少惊险,还在乎小陶氏这脸吗?
大陶氏得意的笑了,刺得小陶氏眼睛生疼,小陶氏心里委屈,可是她不怕大陶氏,大陶氏的哥哥没了军权,没有什么依仗,依仗丈夫,有婆婆横着,她永远被踩在脚下!
小陶氏露出了本相,也不想在大陶氏面前装温柔了,没有了嗲嗲的柔言,尖利的声音带着破锣震耳的效应:“姐姐!……你才当几天家?就疯狂地报复我们母女,你就不会想,我宜妃妹妹会不会饶过你?”
还没等大陶氏说话,盛锦玉的喊声就响起:“老贱~人!你敢这样对待我们,我要撕碎了你!我……”
一个核桃正打在盛锦玉的嘴上,当即牙齿松动唇瓣出血,嘎!一声,骂人的话就断气儿了。
捂住嘴大哭,撕心裂肺,小陶氏尖叫:“为什么打我的女儿?”
盛锦妍大笑:“谁打了?谁敢打她?谁有那个本事?是因为骂嫡母,遭天谴了吧?”
盛锦珠就在跟前,没有看到谁动,怎么就打坏了人呢?真是怪事!
盛锦玉的嘴疼,顾不上骂人了,要去找老太太告状,也不敢继续骂了,怕再遭报应。
盛锦妍开心笑了,对待这样的人就不能来文的。这人吃硬不吃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