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瑞王的那句话,这世上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而那梁胤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先前木清主动提议充盈后宫的时候,梁胤昊还表面上推诿拒绝了一番,可是一等秀女们真进了宫,那梁胤昊就瞬间如同老鼠掉入了米缸里一般,****乐不思蜀。
于是,才不过短短小半个月,宫里就多了不少美人和嫔妃,夜夜笙歌。这样的状态自然引起了太后的注意,于是在木清去太后宫中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便要求木清能私下劝劝梁胤昊,不要这般过度奢靡放纵。
不过,木清选秀女进宫本就是抱着让梁胤昊沉迷美色的打算,自然对现在这个状态很是满意,
李昭晏处理完公务回到王府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一回来他便径直往幽婼所居住的紫竹苑中走去,并吩咐下人直接将准备好的晚膳送到那里。
自从李昭()晏回到京都后,他就安排幽婼和莺铃暂时住在城郊,并由玉芝贴身保护。后来翊王赏了李昭晏一座城东的宅院作为府邸,他才将她们暗中接了回来,并安排在府中的偏院里,而且嘱咐幽婼无事不得外出,以免被太子的眼线发现。算了算,幽婼被“关在”府中已有十几天,每日无所事事又提心吊胆,还好不时有莺铃和玉芝陪她说说话,这才没让她无聊得抹脖子。
屋内二人同桌而食,李昭晏细心地为幽婼布菜,眉宇眼角总是带着微笑。
“你今日的心情好像很好。”幽婼率先打破了沉默。
李昭晏也不否认,直接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好吗?”。
“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回京入朝才不过短短数日,就把整个京都折腾得都快变天了,即便我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些个细碎的舌头们也会主动伸到我这深闺里来。”幽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揶揄。
李昭晏朗朗一笑,假嗔道:“什么变天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你心情好了,可是我心情却很糟糕!”幽婼沉着脸,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整日把我关在这庭院深深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李昭晏覆上她柔软的小手,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就再忍一忍。现在我刚回来,太子一定对整个王府虎视眈眈严加监视,我不想让他们发现你,给你带来什么危险。”
幽婼却对他的解释并不买账,追问道:“那你可以给我另外找一处别院啊,起码我还有随意进出的人身自由。”
“若是给你安排另外一所住处,我就不能随意来看你了,哪能像现在这样,一回到家就能听你发牢骚呢?”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眉眼间满是宠溺的笑容。
幽婼心中一甜,可嘴上依旧嘟囔道:“我哪有发牢骚,不过是实在闷得慌罢了。”
李昭晏笑着盛了碗汤,端到她面前。“我知道这些日子是委屈你了,不过现在太子遭受重击,必定怀恨在心,我实在不得不顾及你的安危,你只有待在王府里才是真正的安全。等过些日子,待我慢慢铲除太子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后,我就带你出府逛逛,怎么样?”
幽婼收起一脸的骄纵模样,正色道:“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是乘胜追击,继续削弱太子在朝中的势力吗?”。
李昭晏依然神色平静,泰然自若地为幽婼夹着菜。“不。皇上多疑,又向来偏袒茹妃和太子,若我不知收手,继续在朝中搅弄风云,只怕会引起皇上的忌惮。”
亲父子间居然这般互相猜忌怀疑,幽婼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片刻后才道:“也是。如今朝中吏治败坏,太子和茹妃的党羽只手遮天,盘根错节到这个地步,也并非一朝一夕能清理干净的,还是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好。”
李昭晏也放下筷子,优雅地用绢帕擦了擦嘴,深邃的瞳孔如黑洞般深不见底。“并非按兵不动,而是暗中行动!吏部和刑部如今是乱成了一锅粥,够太子和安相忙活一阵子了,我正好能趁这段时间慢慢拔除身边的眼线,或者将这些眼线变成我的人,到时太子再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就只能是我想让他知道的消息。”
幽婼笑着用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这奸诈的样子了。”——
莺铃本就胆子小,再加上这次她们是偷跑出甯王府的,所以方才在琴坊里她一直没敢开口说话。现在一离开,她就忍不住小声说道:“姐姐,你不觉得刚才那位公子看上去有点眼熟吗?”。
“没有啊。”幽婼不在意地说道,突然又停下脚步,对着莺铃一脸坏笑,“你该不会是看人家长得俊,喜欢上人家了吧?”
“姐姐说什么呢!”莺铃羞红着小脸娇嗔道。
幽婼见莺铃这副可爱的模样,不由伸手抚着她的额头,道:“开玩笑的!你还小,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莺铃不甘心地仰着小脸,道:“谁说我不懂了!我知道就好像姐姐和李公子一样。”
一听小丫头居然敢取笑自己,幽婼立马笑着捏了捏莺铃的鼻子。“贫嘴!”
二人嬉笑打闹了好一会,只觉得身边的行人突然开始变多了起来。莺铃好奇地望着远处的人群,拉着幽婼道:“姐姐,前面好热闹啊,咱们去看看吧?”
幽婼看着小丫头逐渐跑远的身影,笑着摇摇头,也不知刚才是谁说外面危险,要早点回府的。
二人挤到人群中间才知道,原来这里正在给乞丐和穷人派发粮食,难怪有一波波的人往这里赶。幽婼从拥挤的缝隙中看见派发食物的是一名年轻男子,衣着并不华丽,却浑身散发着一种月兑俗孤傲的气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女子,幽婼仔细望去,竟是当日在瘴树林将他们救起的医女蓝昕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