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打得正激烈,那洛老头可谓老当益壮,铁骨铮铮,招招如行云流水,轻松躲避,出招迅速。而幽谷邪神则接的有些吃力,手上一直放出紫色的光芒,她不知道该称作什么武功,威力十足,把那城门炸了一个洞。
电光火花之间,紫萝便趁机逃走,前有城门,后又暴民,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从那个洞里钻了出去。那幽谷邪神不知哪来的精神,满头大汗时还不忘分心来看她,一道紫光劈了过来,还好洛老头眼疾手快,挡在紫萝前面接了一招,紫萝也就放心大胆的“爬”进去了。因为这个洞口不算大,也亏得她腰小。
城内的士兵早将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见紫萝爬进来,立刻拿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蝉幽门?”
紫萝镇定自如,既是守城的不会随便处置她,她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这位大哥,有事好说,——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为了找神医才来此地,可否借贵地暂避一时,等那恶人被除去了我再出去?”
那人看着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像坏人,要跟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一伙的,她当出手相助才是,随即点点头,“那你就站在这,哪都不许去,不然我的刀可不会留情!”尊太守之命,一个人都不会放进来的,紫萝已经是个例外了,他见是这么个漂亮的女子,也就放松了警惕。
段府内,安陵旭沉和蓝沧彦整好衣装站在门外,他们二人已经向城中百姓讨教过段门主的喜好,说是他最喜欢的便是研究古字,最早的甲骨,追溯到秦朝的小篆,几近痴迷。于是二人决定去店子里找了几块甲骨,安陵流郁虽不识货,但经常研究医书的蓝沧彦却是一知半解。不过也赶鸭子上架了,不然那门主怎肯答应他们的请求。
“请问二位贵客可是蓝公子和安公子?”守门的老奴眯眼笑道。
“正是在下,有劳您通报一声了!”安陵流郁恭敬道。
“不敢不敢,我家小姐早有吩咐,直接带二位去正厅便是!”
“有劳了!”蓝沧彦回了一礼。
那老奴见两个人气度不凡,礼数周道,肯定是书香门第之后,也带着暗暗的赞许。若是小姐跟这二位公子中的一位喜结良缘,也算是个天作之合。老爷早催了她几年,眼看着就要过十七岁了,可惜小姐眼光太高,这个不依,那个不嫁,老爷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怎会不宠着她?
两个人一路过了几个圆弧门,有种女儿家秀气的感觉,实在太过典雅精致,这构建,花花草草,以及这里丫鬟的衣服都是根据景色来配,以免两种颜色相撞太过突兀,只叫人眼前一亮。
不一会便到了正厅,那段白方正坐在高堂上,厅内檀香冉冉,更是一片暖意。这段白方长得浓眉大眼,方方正正的圆脸上还有两撇小胡子,若不是这段夫人生得极美怕是生不出段红荛这般美的女儿。
“在下安陵,在下蓝沧彦,见过门主!”两人齐声道。
听到安陵二字,段白方觉得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当今天子家姓吗?若非安陵流郁只说了安陵二字,倒把他吓得魂不守舍。
“爹?”段红荛在一旁小声提醒。本来看到安陵流郁心花怒放,却碰上个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的爹,一来就盯着人家看,顿觉脸上无光。
段白方忙赔笑道:“安公子,蓝公子,请坐下喝杯茶!”
安陵流郁将手中的礼盒递了过去,“小小诚意,望门主莫要嫌弃我等粗人孤陋寡闻才是!”
段白方接过盒子,那盒子没上彩带,段白方也就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摆放了四块甲骨,且都未缺角。他拿得手心都快颤抖了,“两位公子,如此大礼……”
“唉~自古宝剑配英雄,我等虽才疏学浅,也知道投人之所好,段门主勿要推辞!”
段白方欢喜都来不及,哪舍得推辞,忙递给段红荛,让她去藏宝阁小心收藏起来。段红荛看了那盒子一眼,大吃一惊,他们也真是太聪明了。随即朝着安陵流郁一笑,安陵流郁轻轻点头表示回礼。
段白方客气道:“见两位公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小女有幸结识你们真是三生有幸!”
“不敢当不敢当,小姐热情好客,能见到门主也是我们的福气!”此次答话的是蓝沧彦。
“敢问二位公子到此是游玩还是经商啊?”
“我等只是闲云野鹤,图个逍遥自在,叫门主笑话了!”
段白方也不是白痴,明眼人都知他们非富即贵,不然哪来这么多银钱逍遥快活。只是有意隐瞒,他也不便多问。
“爹爹,客人来了也不叫他们吃顿便饭,让人家笑话我们待客不周?”换了一身大红及踝长裙的段红荛颇为不满的训了他一番,果然她穿上深红色比刚刚那身桃红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花中牡丹,般般窈窕,万千风情。
疼惯了女儿的段白方丝毫不为自己失了颜面而生气,反倒附和她笑笑说:“是老夫怠慢了,还望两位公子海涵,酒菜早已布下,请二位移步客堂!”
“段门主请!”
“请!”
说话的一直是蓝沧彦,安陵流郁只走在最后面,以免碰上那段红荛频频示情意。他不是傻子,人家这么阻挠他出城又极力挽留,似乎别有它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段红荛分明是走在前面,蓝沧彦和段门主谈得正欢,她就停了脚步非要并着安陵流郁一起走。
安陵流郁一直皱着眉,对她所提的问题也是用一两个字敷衍。
吃饭时蓝沧彦便向他提了这事,“段门主,如今城外百姓都在饱受饥荒,还要受病痛折磨,他们都是南朝子民,在下虽一介草民也有心想尽绵薄之理,免费为那些百姓治病。我知道城主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已将他们关在城外,为了防止更多人受病痛折磨,在下愿出城挂诊,只望城主能一日两餐布粥济贫。”
一番话说得和气诚恳,既说了段白方的深明大义,又提了自己的观点,既是他自愿出城,也不愁那些百姓进程来引起动乱。
段白方点点头,“没想到两位公子还有侠肝义胆,仁慈之心,老夫实在惭愧,明日便向姚太守禀明此事,希望那些百姓能度过此劫!”
安陵流郁和蓝沧彦对视一眼,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多谢门主!”二人鞠了一躬。
“老夫也不过费些口舌,无足挂齿,两位公子可要小心啊!”
听罢,段红荛的脸立刻皱了起来,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回头一定得跟爹说说让他权衡利弊再做定夺。
没想到他们只为了来求她爹这件事,丝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心中攒积的哀怨一下爆发出来,“爹,那姚伯伯不是赴三皇子之约,去都界送粮草也去了吗,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啊?”
听完此话,安陵流郁都坐不住了,百姓颠沛流离,受尽折磨,他却不闻不问,这个太守要着有何用?
“那我们便不多做打扰,直接去找邻近的催侯爷,多谢门主盛情款待,在下就此告辞!”
没想到自己想让他多留一会,却适得其反,她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两位公子当我段府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吗?我段红荛虽不是金枝玉叶,也算的上这九都六郡之首,看中你安公子便不会放你走的!”
段白当方万万没想到她的女儿有如此胆量,都怪自己太宠她,才使她无所畏惧,谁都敢得罪,随即大叫一声:“你说什么呢?还有没有廉耻了?”然后又对着安陵流郁他们抱拳表示歉意,“老夫教女无方,还请二位不要记挂在心上,等饭后我定拜访姚太守,还请二位暂时等待一会!”
安陵流郁的脸已经铁青,他还真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女子,厚颜无耻。但段门主已经答应,他也后退一步“在下怎会见怪,段门主深明大义,使我等钦佩!”
然后在他们的注视下,段红荛被关进了柴房禁足。
不一会又有管家来报:“老爷,听门口关差说,那朝廷头号钦犯花紫萝正在婵幽门被抓了个正着!”
安陵流郁和蓝沧彥一听,都不约而同的直接从段府飞了出去,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段白当疑惑他们的异常,也不做计较,“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说起紫萝还真是人倒霉连喝水都塞牙缝,若不是那幽谷邪神将她的面具弄掉了,她也不至于傻傻的送上门等人抓。那城门上正好贴着她的图像,被官差偷偷的给绳子绑上了。
圆孔里,她看到洛老头已经赶走了那恶人,却没想过进城来看看她,依旧在城门口把脉买药,她直气的跳脚。谁都以为城里面是最安全的,她立刻被人给抓回了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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