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荛在闺房内着急走来走去,也不知她爹可不可靠。
原来段白方并非真正将段红荛关进柴房,而是送去闺房等消息,他早已命人在酒中下了九阴软骨散,恰好他们二人共着一壶酒,只要他们一使内力便会全身酥麻,毫无力气。两个人刚要飞过墙头便软软的掉了下去。
“两位公子既然来了,必定要给我家小女一个交待。”段白方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了。
蓝沧彦和安陵流郁以出生以来最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蓝沧彦冷笑,“好一个蝉幽门门主,原来是口蜜月复剑的伪君子!”
段白方也不生气,蹲下去看着他俩,“小女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既然二位不愿意,为了小女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爹的必然会助她一臂之力。”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估计连尊夫人都是你用卑鄙手段抢来的吧?”安陵流郁气死人不偿命道。
果然,段白方的脸都气绿了,“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住嘴!”他上前捏着了安陵流郁的脖子,“要不是你长着这副阴阳怪气的脸,我女儿也不会看上你,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早一刀杀了你!”
“你若是敢杀了他?你这蝉幽门都不够陪葬!”蓝沧彦不屑道,本是沦为刀俎下的鱼肉,却仍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沧彦!”安陵流郁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不然自己假死的消息走漏了可就不好。
“好大的口气,你们就算生于富贵之家,这九都六郡哪个不是我兄弟,还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原来是这官官相护,才让他们如此猖獗,以官压民,为非作歹,无人敢阻挠。天高皇帝远,他们天天享受歌舞升平,不管百姓死活,才落得今天这个局面。
“你若执迷不悟,你蝉幽门迟早会毁灭。当蝉幽门的百姓一个个死绝了,只剩下你段门主还活着,这样的门主有意思吗?”。
“少拿这些不切实际的大道理来教训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甩袖而去,临走之前吩咐,“把他俩给我绑起来,一个时辰喂一次药,若看护不周,你们两个就准备死无全尸吧!”
两个奴才忙不跌的跑过去将他们绑得死死的,绳子快要勒进肉里了。安陵流郁皱皱眉,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你了!”
蓝沧彦哈哈大笑,软绵绵的踹他一脚,“咱俩谁跟谁啊,魅力太大没办法,今天女子跟小人我们都碰上了,注定这一生要倒大霉了。”
安陵流郁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蓝沧彦把脸调到一边,想来是自己太粗心了,明知他现在是假死了,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若早给他易了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见段白方回来,段红荛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爹,可得手了?”
段白方居功自傲的一笑:“在这婵幽门里,还有爹办不到的事吗?不过爹没事先跟你说明此事,你可别怪爹哦?”
“哎呀,爹~”段红荛粘着他撒娇道:“女儿就知道爹最疼我了,必定知晓其中蹊跷!”
见她嘴贫,段白方也高兴得大笑起来。自内子去世后,他最疼的便是这个女儿了。
城门口处,紫萝正挥汗如雨般跟侍卫们拼搏着,这些小虾米应付倒是不成问题,但他们如滔滔江水般绵绵不绝的涌来根本杀不光。她轻功不济,不能飞过城门,那门上的洞太小,又不给她钻洞的时间,再者那些士兵都是冲着皇榜上的赏金而来,绝不会让她有喘气的机会。
“洛老头,救救我啊!”她很不争气的大叫了一声。能抽出这个空,实在是勉为其难。
哼,目无尊长的晚辈,求人还这么没大没小,真没教养。洛万舟自顾自的把脉,对她的话像没听见般。
紫萝见此招不管用,又换了一种方法,“洛前辈,我是你徒弟蓝沧彥……”话未说完,那些士兵杀红了双眼,一把红缨枪杀了过来。
洛万舟即使年纪已高,听觉却是出奇的好,因为内力够强的缘故,他把这句话听得完完整整。天下间也就他那个痞子徒弟叫过他洛老头,若不是他妻子怎会臭味相投?于是他大手一挥“想必你们的病况都差不多,这里的药你们一人拿一包足矣,重者一天三副,轻者一天一副,切记勿食生冷的东西!”说完,人影一闪,就这么从他们面前消失,只有一阵风扫过。
城门上的洛万舟,冲开了士兵的防卫,直接向城内飞去,见紫萝单枪匹马战蝼蚁,笑得合不拢嘴。
“师祖,过来帮帮我啊!”紫萝大喊。
洛万舟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刚才还对自己不敬。只等她挂了彩,命悬一线才会出手。
紫萝知道他记恨在心,偏偏不让他如意,扯开包间的毒药,飞在他们头顶上一把一把的撒。那些士兵立刻面部发红,慢慢长了水泡,痛痒难忍。
洛万舟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女娃出手太狠,自己向来是以救人性命为己好,怎能让她在自己面前为所欲为。一根细丝一出,紫萝便被拉上了城门顶,狠狠地摔在地面,痛得紫萝龇牙咧嘴。
“你这女娃到底是我徒弟什么人,他是医者,你却是施毒下狠手。”
“不到万不得已,你当我会无缘无故杀害他们吗?人要杀我,我难道不还手?”
“你……”一句话把他驳得无言以对,“我救你出去便是,不过你不许再害人!”
“等一等!”
“你还有何事?”
“我不仅是让你来救我,还是为我的师傅和师叔,也是你的徒孙苏樊玉和凌无痕求解药来的!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望前辈能出手相助!”
洛万舟一想,沧彥那小子是收了四个徒弟,如今却是武林上首屈一指的武林高手,她们的性命固然也重要,到不足以与这么多百姓抗衡。“不行!”他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紫萝着急的问。
“你没见此处难民成千上万,我岂可为了两个无足轻重的生命放弃这么多人?”
紫萝简直要气得抓狂了,“民族大义,天下苍生,哈哈……”她忽的笑了起来,想到自己的家何不是因此灭亡。为什么为了黎明百姓,就要毁了她的家,她们有什么错?有什么错?有钱又如何,爹爹一生光明磊落,辛辛苦苦挣得钱,撑起整个肖家,到头来却要拱手相让给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还遭到屠门!她恨,恨这个世上所谓的天下。总有一天她会将它握在手上,捏得粉碎!
“不救我便杀了这绵延不绝的排队的百姓!”她狠狠道,“对你来说,它们只不过一些不足挂齿的轻毒,开了药便好了,却不愿跟我一起去救人!”
“我洛万舟最讨厌的便是受人威胁,我想救谁便救,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我面前杀人,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紫萝大笑一声,“我的武功虽然比不过你,但是我敢跟你打个赌!”
“我为什么要打赌?你的性命捏在我手里,我还需要打赌吗?”。
“就如前辈所说,我得性命就在你手里,你还有何所惧?”
洛万舟一生便是敢作敢为,无所畏惧,听到“惧”之一字皱了皱眉。“你且说来听听!”
“我花紫萝这一生最拿手的便是跳舞,只要前辈能将我的舞种说出来,我便将解药给城下那些门卫,而且任他们处置!”
洛万舟哈哈大笑,“老夫行走江湖一百多年,什么舞没见过,你便是死在他们手上,我也不会眨下眼睛!”
“好,那前辈可看仔细了!”
洛万舟撑着手点头,紫萝就慢慢舞了起来,当然是一舞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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