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与狼为舞,自然不肯轻易退出,跟那些上层社会的人打交道,没有没有一点本钱的话,他一个丝毫没有背景的人用什么来打动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呢?只有相互利用而已,他还不打算用U盘里的东西来要挟,U盘里的东西太敏感了,拿出来,只能让那些人觉得惧怕,他们不是惧怕阿祥,而是惧怕国家法律的铁拳。如果惧怕阿祥的话,阿祥会毫不犹豫地把U盘利用起来,可是,他们不怕阿祥,让阿祥不得不小心做事了。一方面他是为那些被迫害的人鸣冤叫屈,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晚上,阿祥早到了十分钟,因为黄国新提前给他打了招呼,他心里一点也不着急,进了碧云厅叫了一杯女乃茶,慢慢饮着,眼光机警,小心看着四周的一切,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看到孙哥就在隔壁的黄花厅,心里安稳了不少,在瑞金医院左轮开的那一枪,虽然没有要了阿祥的命,已经让他小心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杀的人也不少了,虽然在他看来,死的人都有可死之处,不过,对于那些死者的家属和朋友看来,更该死的却是阿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看从哪个角度看问题,有的人人人都认为他是该死的,也未必就真的该死,毕竟,人的生命是宝贵的,没有谁说自己活够了,只是有的人时运不济,活得太累,不愿意承受痛苦而已,每年有很多的人自杀,就是这样的,并不是愿意去死,而是,活着,压力太大,不得不死而已。
黄国新直到六点半才来,见到阿祥,客气地跟他握了握手,说道:“你好,你好,幸好紫苏提起了你,要不然啊,还真是想不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对了,上次紫苏说你开了家公司?干得如何?”
阿祥笑道:“谢谢紫苏还记得我,唉,别提了,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啊,公司是开张了,不过,不是生意开张,而是门开了,没有生意做,每天乱七八糟的费用就是天文数字了,最后,只落得赔钱赚吆喝,没办法,只好趁早关门,这样下去啊,只有赔得更多,想起很久没联系几位哥哥了,想请教一下,没办法,那日走得匆忙,没有找到几位哥哥的联系方式,只好厚着脸皮,给紫苏打电话,请她帮着联系二哥,说来,真是惭愧啊,做生意,其实做得是人的生意,而不是物品的生意,以前,小弟年幼无知,一路下来,走得很是艰难,希望二哥能提携一把,小弟终生难忘。”
黄国新原来就猜到是这样一个问题,心里不住点头,脸上却显出为难的表情,说道:“嗯,阿祥,对了,你叫阿祥吧?我跟你说说啊,是这样的,我是国家的公务员,这个,国家是有明文规定的,公务员一律不得插手做生意,我也是为难啊,谁能看着大把大把的银子打水漂,不去挣啊?是不是?再说了,我对做生意还是一窍不通啊,你老弟今天可真是为我出难题了,哈哈哈哈……”
阿祥笑道:“没关系,生意这个东西是人做的,既然机缘不凑巧,那也没关系啊,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嘛,省得走在大街上碰面了,谁还不认识谁,那多尴尬啊?”
黄国新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呀你,就是这么热心,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这样吧,今天我买单,算是你给我一个面子,下次,下次我看看有时间的话,直接打电话叫你出来,你请我,如何?”
阿祥端起茶杯,说道:“不是吧?二哥,**还没坐热乎呢,怎么说起了买单的话来呢?别别别,千万别跟我争啊,说好了今天是我请二哥的,就是我请,千万要给我一个面子,要不然,下次见到了紫苏,我可没脸见她了。”
黄国新眼珠一转,说道:“哦,你跟紫苏的关系很好吗?”。
“我跟她是朋友,她跟我前女朋友的关系很好,后来,我跟我女朋友闹掰了,紫苏还要说和,后来,嗨,别提了,都是一团麻的关系,上次我去北京,跟紫苏在一起喝酒来的,紫苏得知我还在南京,说了让我有什么困难找二哥,这不,我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找到二哥的,请二哥千万要帮帮忙啊。”
黄国新笑了笑,说道:“原来你跟我妹妹很熟啊,我猜就是这样的,紫苏那个人别看还没踏入社会,在北京和南京方面的关系可不少,有时候,我都觉得纳闷,她天天上学,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朋友呢?呵呵呵……见笑,见笑了,嗯,既然你跟紫苏那么熟了,我就试试看吧,如果要做大生意,我还真是帮不上忙,不过,我有几个比较好的做生意的朋友,看看他们是不是能帮得上忙,如果能帮得上的话,我让他们帮帮你看看,你也别担心,能在我跟前称得上朋友两个字的,都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你也知道的,我的手里现在还有一点小小的权利,我也不怕他们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要不然,收拾几个人那还是小菜一碟。”
阿祥给他倒上茶水,奉承道:“那是,那是,紫苏早就说了,二哥的能量大着呢,二哥,你说说看,现在有谁愿意跟我这个穷光蛋做生意呢?”
黄国新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其实,你别看我这个公务员表面上很风光,其实啊,就像那句话说的,人人都有难唱的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去我就是从小职员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嗯,我干了一年售货员的工作,然后调到了外贸公司,干了两年,又到驻外大使馆做了一年编外的临时工,后来,在大连的海关做了一个小头目,这一呆就是五年啊,回头想一想,人生有几个五年啊,有几个九年啊,唉,正当我感叹时光飞逝的时候,上级又调我到南京来了,来就来吧,到了南京从头干起,直到去年,工作才逐渐上手,到现在才算是松口气吧,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既然走仕途走不通,那就瞎混咯,比不得你老弟,正是年轻有为的好时代,换做我还处在你的年龄段上啊,我早就下海做生意发财去了,在国家事业单位里混,没意思,看看我挣的那点工资吧,连一套像样的房子也买不出来,唉,惨啊,真是惨无人道。”
阿祥如果没看那个U盘,还真的以为黄国新真的是一个国家的公务员,每年捞点油水,老老实实挣点工资,自从看了U盘之后,他才知道黄国新和龙四等人的胃口有多大,他们现在的资产绝对不比李可柄少,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资产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而已,其实,作为国家敏感部门的工作人员,像黄国新这样的,跟社会结合起来,该挣的钱一分钱不少挣,该捞的油水,一点不少捞,真正查起来,也差不到他的头上,因为他受贿的数目极小,几乎是象征性地收一下,他的手腕十分灵活,资产都由李可柄给他洗白了,然后他拿着这些钱去投资,或者是转移到国外,都是可以的,如果李可柄不暴露出来,永远没有他什么事,就是李可柄暴露了,那也是商人的偷税漏税(黄国新并不知道李可柄在贩毒)的小毛病,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阿祥知道黄国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话可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