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他的话严厉,他的汽车鸣笛声也一样严厉,‘滴滴滴’的几声,似乎每一声,都是要将她撕碎的节奏。
这时她缓缓抬起脸来——如果下一刻她那含着泪光的眼里突然出现了愤怒,那么理所当然的,毫无疑问的,这个人就是陆宸皓。
此时此刻这个将车停(确切的说,这根本就不是“停”,是拦。)在林亚楠的面前,还不住地按着喇叭,还嚷嚷着“上车”的男人,确实是陆宸皓。
与此同时,林亚楠没有说什么,只是那眼神中,充满了警告——这一个眼神过后,她似是再也不想理会他,于是便自顾自的往前继续走着,那一脸的神情,像是哭干了毕生的眼泪。
这一次林亚楠没有像之前那样见到他时,情绪那么激动,比如冲他发火,比如骂他,可是这些,刚才那一刻的林亚楠都没有然而+.++他怕了,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林亚楠,她一定非常讨厌他,非常恨他,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表现出来这不正常,一点也不正常。
这时,他狠狠的一句“你再不停下来”放声而出,接着一句“我就要轧过去了”正要月兑口,却被她一瞥,一个仇恨的目光给刹住了。然后,她仍然不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原来林亚楠永远都是那么的高傲,即使褪去了一身繁华,她还是那么的高傲,这是生长在骨子里的东西
突然,林亚楠一个转身,就在那一瞬间,陆宸皓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他急着刹车——林亚楠似乎已经被吓到了,她目光有些呆滞地,身体有些僵硬地,立在了原地这时他以飞快的速度推开了车门,跳下了车他一路小跑向她,满目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这一刻她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她当然知道,此时此刻的她除了怨恨和憎恶,就没有别的情绪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来林亚楠永远都是那么的高傲,即使褪去了一身的繁华,她还是那么的高傲,这是生长在骨子里的东西想到这里,他不由感叹一声,奈她不何
他骂道:“你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他的话里,有心疼,还有责怪,其实更多的还是心疼。
类似的一句话,类似的语气,林亚楠的母亲对她说过,父亲也对她说过别人说“爱之深,责之切”,如果今时今日这一句话要用在她和陆宸皓之间的话,她宁愿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句话。
因为在她眼里,他太恶心了。
他继续说道:“你就不知道躲吗?”。
这时她将头来了个顺时针45度的转弯,随之又逆时针45度转了回来,像是很无奈的样子——一脸的仇恨,就连眼睛,都还是红的,“那你就撞啊!最好把我撞死!”
见她一副“铁了心就死”的样子,他终于妥协了,赶紧伸出手去拉她手臂——不想她人是犟的,就连手臂也是犟的,此刻是一点也不肯从了他。
“林亚楠!你就不能听话一点,顺从一点?像一般的女人那样,不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要因为你这犟脾气,受多少伤,流多少泪?”
“你滚!”她该知道,她的怒目圆睁,对他一点都不起作用。
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说:“跟我回去吧,我可以让你继续做你的大小姐。”
“你什么意思?”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面对着我的杀父仇人,即使看到你的时候我会恶心到作呕,但还是要忍受是吗?抱歉,我没有你那么厚的脸皮”
看来她是难以置信他的“厚脸皮”。
“你说你不可以继续面对你的杀父仇人,那么我呢,这些年来我是怎么面对我的杀父仇人的?我觉得对于这些年的我所“享受”到的滋味,你有必要再尝试一遍!你说的没错,我是厚脸皮啊,那是因为林志泽厚脸皮!”他狂狷一笑,“所以,对付一个厚脸皮的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比他还要厚脸皮。”
她怒骂一声,“神经病!”
他语调一转,颇有些神秘和诡异,“还有,林亚楠,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吗?”。
“你之前说过!”她笃定道。
“哈哈哈!”他挑起她的下巴,“我的大小姐,你还真是可爱啊你不是警察吗,难道连口头威胁构不成犯罪这件事你也不知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怎么,终于肯离你的盛大少爷而去了?”
“你滚——还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吗?”。
他微微侧身过去,悠悠地说:“还有,顺便说一句,就算我承认我就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那又怎样?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就像你说的,凡事都得讲究证据难道不是吗,林大小姐?”
这时她紧紧抿住嘴,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在紧咬着牙,像是要咬出血来了一般,“你等着”说罢,她愤怒地与他擦肩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拉住她那即将要离他而去的手臂,拽得紧紧的——他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丝丝的松懈,她就挣开他的手逃走了
他说:“答应我,别走,好吗?”。
她也不答,只顾着在拼命的挣月兑。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连你都离我而去了,那我就什么也不剩了!”
她觉得他有神经病,一下说这样,一下说那样,至于说是为了她,那就更离谱了,为了她?为了她去杀她的父亲?她认为,他一定有着已经放弃了治疗的神经病。
于是,未经她同意,也未等她反应,他一下将她腾空抱起,就这样抱着,什么话也不说,朝着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