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铭这个交易,萧君绾没有急着回答,而那跟班传完话就离开了,地牢又恢复了平静。
萧君绾嘴角挂着一抹残笑,覃铭是想拿覃佑和红菱的性命要挟于她,这让萧君绾或喜或忧,至少覃铭是冲她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害覃佑和红菱,不过她自己的性命似乎是悬了。
“小姐说的主子是谁?”
“别问了,你们少知道一分就少一分危险。”
“小姐千万别为了我和殿下妥协,我们不怕的,要是小姐都不在了,我和英姐就无依无靠了,还有殿下,殿下也会伤心死的。”
“别说胡话,我们都会没事的。”
萧君绾走到牢房边上,凝眸……
这世上有两个人的心思萧君绾捉模不透,一个是凌浩,另一个就是覃铭。
如果覃铭在她面前,她或许还能猜到几分,所以如果逃不出去,她应当设法见覃铭一面,当面说个清楚。
萧君绾看了一眼楼梯处,上面没有光亮,说明楼梯顶上还有道门,而外面的布防她也一无所知。
“这里好冷啊,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不会。”
“一直跟着小姐那个侍卫呢?”
萧君绾叹道:“我之前让隐风传信去了,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被挟持一事,就算知道,也未必找得到这地方。”
“以你的功夫,能应付那些黑衣人吗?”。
“啊……”红菱有些苦恼。
萧君绾看向覃佑,而覃佑已靠着墙角睡熟去,他如此安心,也许是不知道如今的处境有多危险。
她只知道覃佑会点武功,也不知道他能否应付那些黑衣人。
这地牢只有楼梯顶上有一个小窗户,能看见外是白天还是夜晚,萧君绾决定放手一搏。既然覃铭还要她帮忙,意味着就算她逃跑不成被抓住了,覃铭暂时也不会取她的性命,更不会轻易伤了红菱和覃佑,所以值得一赌。
萧君绾一夜没睡,如今时辰尚早,就算要逃也要选择夜里,于是安心坐下闭眸小憩,养精蓄锐。
三人都在歇息,没曾留意过从那小窗外投来的一道目光。
“她就这么安静,不反抗?”覃铭站在那扇小窗前,俯视着毫无察觉的三人。
“奴才也纳闷,萧上仪从中了圈套到现在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她是个难得的奇女子,可惜,不肯为本王所用,那就别怪本王不手下留情。”
“殿下,四皇子该怎么办?”
“他的命,在萧君绾手里。”
“隋安城里还平静吗?”。
“丢的是老四,父皇不会放在心上,慧妃替她的奴才着急也无用,谁也不知道人在本王手里。”覃铭说完,转身离去。
萧君绾醒来时,窗外的光线微弱,外面已是日落黄昏。这一日无人送来吃的,如此就算覃铭不杀他们,他们也会被活活饿死在这儿,萧君绾知道这是覃铭在逼她早做决定。
等至深夜,萧君绾唤醒了红菱和覃佑。
“试试能不能打开。”萧君绾看着那把锁,对红菱说道。
红菱点了下头,走到门边,拔下头上的簪子开始摆弄起那把锁来。
“绾绾……”
“殿下别出声。”
红菱动作极轻,全神贯注地开锁。萧君绾敛声屏气地看着,祈祷红菱能顺利打开,能否逃顺利出去,这是关键的一步。
红菱转过身,一手拿着簪子,一手拎着锁,朝萧君绾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好锁。”
萧君绾笑了笑,佩服红菱的技艺不减当年。
“小姐,我们走吧。”
红菱在前面探路,萧君绾牵着覃佑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楼梯顶上的门虚掩着,没有上锁,只是看不见外面有没有守卫。
萧君绾指了指那门,红菱会意,上前将门又拉开了些许,等了一阵,外面没有动静。
红菱贴在门边向外看了看,什么也没瞧见,回头对萧君绾招了招手,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刚走了一步就愣住了。
萧君绾一惊,走到红菱身边一看才发现有两个守卫坐在墙角睡着了,而这里是一处破败的屋子,谁都难以想到这破破烂烂的地方会有处地牢。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出破屋,唯恐惊醒守卫。
屋檐下挂着灯笼,接着微弱的光亮可以看见外面的院落也破败不堪,但院中没有人把守,萧君绾微微松了口气,牵着覃佑加快脚步,逃到外面的树林里才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三人走到门前,正想拉开院门。
“站住!”
萧君绾回头一看,他们已被隔壁屋子出来的黑衣人撞了个正着。
萧君绾急道:“快走!”
红菱拉开门一看,顿时愣在门前,傻了眼。
院子里的黑衣人是没多少,大部分都在外面守着呢。
“绾绾别怕,我保护你。”
覃佑正想冲上去和黑衣人动手,却被萧君绾拉住。
“算了。”萧君绾叹道。
萧君绾环顾周围,他们已被黑衣人团团围住,覃佑一个人,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我要见你们主子。”萧君绾唇角微扬,既然逃不了,那就当面质问好了,她倒要看看,覃铭究竟心狠手辣到什么地步,如果她不答应他的条件,他是否连自己的弟弟都下得去手!
覃佑和红菱被押回地牢,黑衣人押着萧君绾出了院子,去到树林深处的一个营帐中。
她深夜出现,而面前的覃铭并不惊讶。
覃铭虽在此扎了个临时栖身之处,却没有歇息,似在守株待兔。
覃铭站在萧君绾面前,言:“萧上仪,别来无恙。”
“殿下看奴婢现在的处境,是无恙吗?”。
“照顾不周,上仪见谅。”
“殿下大费周章只为带奴婢来此,如此看重奴婢,奴婢感激还来不及,岂敢责怪殿下照顾不周。”
“本王已向父皇求得了寻找四弟的差事,上仪便可安心了。”
萧君绾本就不指望会有救兵前来,也不惊讶于覃铭会贼喊捉贼,她与覃铭对视,泰然自若。
“你也别怪本王心狠,怪只怪你既不肯与本王为伍,却又对本王的母妃那么上心。”
萧君绾看着覃铭,不禁一笑:“在殿下眼里,除了朋友就是敌人?”
“哪怕是朋友也有互相背叛出卖的一日,何况非亲非友之人,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了,本王早就警醒过上仪,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查出真相不一定是好事。”覃铭言辞冰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