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玄玥怔怔的看着尉迟信,“哥哥他…”
“是我拜托玄韶帮我,我没有办法,倘若不这么做,我连跟你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玄玥推开了尉迟信的手,把头撇到一边,低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么,统领大人。”
“统领大人?”尉迟信苦笑一声,“我们之间,何时已生分至此,从前你何曾用过如此字眼……”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玄玥打断了他,“权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说罢,玄玥转身欲离去,尉迟信一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玥儿!”
玄玥再一次挣开了他的手,“统领大人,请你自重!我是有婚约的人,我就要加入裴家!”
“裴修?你真的要嫁给他吗?如果你已全然忘记了我,那烟渺洲的一切又该如何说?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尉迟信定定的看着玄玥,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玄玥却咬着嘴唇一时什么都说不出。
“我明白,以前因为我的诸多顾虑和懦弱,伤了你的心,如今我不再后退了,你也不要推开我,可好?”
“太晚了,从那晚家宴,你当着所有人面说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情开始,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那时是因为,是因为……”尉迟信还是没有说出颜如锦曾去过他府上之事,他不想伤害玄玥与母亲的关系。
“无论因为什么,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和裴修,今后你仍然是我的信哥哥,可也仅仅是哥哥了。”玄玥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口气说完之后转头逃离了那片梅林,留尉迟信一人落寞的站在原地。她生怕再多留哪怕一瞬,尉迟信就一定会从她的眼中识破她忍痛编制的谎言。
慕云沫坐在窗边,回忆着即将离开烟渺洲时玄韶对她说的话:“回去之后,又会有无数的矛盾横亘在你我之间,可是,云沫,一切压力交给我,你信我,我一定拼尽全力去争取我们的未来。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只要记得,我玄韶此生定不负你。”
不经意的,慕云沫牵起了嘴角,再没有哪句话比这九个字更令她安心。
这时门被敲响,慕衍走了进来。
“你被烟雾呛到还没有彻底痊愈,继续把这药喝了吧。”慕衍把药端到慕云沫面前。
自从烟渺洲回来,慕云沫没有提起那天傍晚在船上发生的事情,慕衍也更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悉心照顾着慕云沫。
慕云沫端起药缓缓喝尽之后,放下药碗看向慕衍,“慕衍。”一直以来都是慕衍在慕云沫身边默默付出,可现在仍然让慕衍陪在自己身边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他们三人之事终究要讲个明白,所以她下定决心要与他坦诚地谈谈。
敏感如慕衍,立即知晓了慕云沫那眼神的含义,他端起药碗逃也般的想离开房间。
“慕衍,不要走,我有事跟你说。”
慕衍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他明白,已经无法逃避这个问题了。
“我和玄韶,我们……”
“云沫!”慕衍生硬地打断了慕云沫的话,“不用说,你做什么都不用告诉我。”他生怕她继续说下去,哪怕多说一个字都会让他痛彻心扉。
看着满脸惊慌的慕衍,慕云沫亦是心痛不已:“慕衍,你别这样……”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理解,只是,不要赶我走,至少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平日里冷漠寡言的慕衍,此刻竟对慕云沫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而那眼中除了失落、心痛,甚至还有一丝……哀求。
“怎么会,怎么会赶你走。”慕云沫暗暗叹了口气,看着这样的他,自己如何能说得出口?于是她收回了之前想要说的一切,只轻声说道:“这就是你的家,怎么会赶你走?”
慕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垂着眼眸点点头。
一大早,宁婉悠去琼华居练舞。走在街上时发现气氛不同往日,人们三三两两的似乎都在讨论什么。
“今儿裴家正式上玄府提亲啦,看来玄玥小姐和裴修少爷的好事将近了。”
“是啊,这提亲也不过就是走个过程,人家两家早就决定结为亲家了。”
“要说那裴修真是幸福啊,能娶到玄玥这么完美的女子,玄玥可是咱们熙昭一等一完美的女子了……”
“要我说啊,是玄玥好运才对,能嫁给温柔、富有的裴修,那时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心愿啊……”
经过宁婉悠身边的几个姑娘的对话不经意的入了她的耳。
什么,玄玥还是要嫁给裴修了吗?
突然,宁婉悠想到了什么:“今天裴修上门提亲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尉迟信肯定也知道了,那么他……”她猛地转身向尉迟信家里跑去。
来到尉迟信家府门前,府上仆人认得宁婉悠,见她来如见救星,赶紧将她迎进门去。
“婉悠小姐啊,快帮我们劝劝大人吧,他今天从外面回来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的灌酒。”
宁婉悠随着仆人们走进内院,看到满地倒着的空酒坛,忧心道:“真是胡闹,再好的酒量,这么喝下去也要出事啊!”
“这谁说不是呢,可我们家这大人谁敢上前劝呐,这还好您来了……”
“好,我尽量,你们下去吧。”宁婉悠靠近尉迟信,一股浓浓的酒味迎面扑来,只见他正靠着石凳坐在地上正仰头灌酒,周围的酒坛酒瓶已经无法细数。
“尉迟信,别喝了。”怎料尉迟信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双目放空的继续喝酒。
“你喝这么多会出事的!”宁婉悠上前想要夺过酒瓶,却被尉迟信一把推开,一个踉跄,宁婉悠跌坐在了地上。
跌倒的疼痛刺激到了宁婉悠的神经,鼻子一阵酸楚,她对尉迟信大喊道:“既然放不下她就去把她夺回你身边啊!你现在这样做算什么?”
尉迟信停下手中的酒瓶,“夺回来?”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一声:“呵,她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