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涟衣死里逃生,脸上惊魂未定,听见乐儿的高喊声,跟着望向门口,看到滕誉担忧的脸,快步朝她而来,一颗心才安定许多,但她仍然有点腿软,她真想……抱住他。
商涟衣等不及他走来,她更快的冲上前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
滕誉被她这么抱住,还真是惊讶,这可是她头一回那么依赖他,可见她遇上这事有多么害怕,让他看了真心疼。
“没事了,有我在,已经没事了……”他发出沙哑的嗓音,轻轻抚着她的发,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他原本是来接她回府的,比平常早了半个时辰,未进门就见医馆内一片混乱,杏儿、梁大夫他们拿着椅子、扫帚在打一个持利器的人,当他听见杏儿等人高喊着王妃,他才知道那个人意图杀害她,马上从侍卫手上拿过弓箭,一箭射死那名乞丐,他真不敢想象,若他是照着平常的时辰来接她,她会出什么事。
滕誉不禁也后怕起来,他用力拥紧怀里的人儿,感受她的温度,她在他怀里好好的,他才能安心。
一直到商涟衣回过神,发现他们被好多人盯着瞧,连乐儿都看得眼发直,她才脸红的推了推滕誉,要他松手。
现在才记得害羞吗?滕誉好笑的想,松开了她,然后望向被他一箭杀死的死者问道:“这乞丐是谁?敢杀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杏儿在一旁更快的答道:“王爷,他是金德,他想杀了王妃,多亏您及时赶到,要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金德?!”滕誉厌憎的攒着浓眉,难怪官府找不到他的人,他沦落为乞丐,成了这鬼样子谁认得出来。
“护卫呢?那么不尽责,都跑去哪了?”他望向医馆四周,不见一个护卫的影子,沉下了脸。
商涟衣感到心虚,忙说情道:“誉,你别罚他们,河堤边有马车翻车,是我让他们去帮忙救人……”
滕誉听到她说是她把人遣走的,脸色更难看,商涟衣又是安抚道:“你别生气,我又没出什么事……”
滕誉愈听愈火,因为他看到她的手背被划伤,都流血了,他怒道:“还说没事,你受伤了!”
商涟衣不以为然道:“这只是小伤……”其他人也都被金德砍伤手,又不只她受伤。
滕誉根本没在听她说话,焦躁的望向四周,“大夫在哪里,还不快来帮你敷药!”
刚好这时,林大夫等人和一干护卫抬着伤患回来了,看到屋里躺了个死人,可吓坏了,护卫们知道出了事,一个个白了脸,马上跪下等待滕誉惩处。
滕誉没空理会他们,对他来说商涟衣的伤势最重要,他大吼道:“你们这些大夫在做什么,快点帮本王的王妃敷药!”
林大夫等人虽然被尸首吓到,但还是迅速回过神要施救那些被马车压伤的人,梁大夫也准备去帮忙,滕誉突然这么一吼,他们都吓得不敢动弹了。
商涟衣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道:“誉,你看,这只是小伤,只是稍微被刀子划到,伤口并不深……”她望着他,柔情款款道:“誉,你帮我敷药就好了,我希望你亲自帮我敷药。”
听她这么说,滕誉黑眸一亮,唇角扬高,看起来颇得意,将她拦腰抱起,“王妃早说,既然是你的希望,我马上亲自帮你敷药。”说完,他忙不迭将她抱进医馆里休息的小房里。
真是不可思议啊……
所有人都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进了小房,不敢相信这个在战场上嗜血杀敌,砍下的人头都可以筑成城墙的男人,会为了商涟衣一点小伤慌张的咆哮,又为商涟衣安抚的一句话变得服服贴贴的,可谓是活月兑月兑的妻奴。
后来,商涟衣在滕誉的陪伴下到爹娘的墓地祭拜上香,告诉爹娘金德已死的消息,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接着,商涟衣从林大夫口中听到,因为金德和楚王挂勾一事,盖到一半的义庄停工了,成为废墟,她觉得很可惜,滕誉于是决定让义庄起死回生,让她尽情做好事,在义庄还没完工前,就先以众生医馆的名义,定期发放粮米给贫苦百姓。
想当然耳,商涟衣做善事,人人都会跟着夸赞到滕誉,这反而让滕誉相当不高兴,他好像成了大善人,一点都不威风凛凛了,商涟衣暗暗偷笑,知道他就是别扭,她可是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好。
而宛娘的疯病,源自于她的心病,后来她跟着商涟衣到医馆帮忙,在帮了许多人,做了许多好事后,慢慢解除了她内心深处的阴影,病情大为好转,商涟衣和滕誉都感到很高兴。
再接着,滕誉二十六岁的生辰到了,皇上本想帮他办个盛大的生辰宴,被他一口回绝,理由是他不想被当成猴子般被人观看,也不爱繁文缛节麻烦死了。
商涟衣却仍是想帮他办生辰宴,他对她是那么好,把她捧在手心上,为她开医馆和义庄,让她尽情做她想做的事,她真想为他做些什么,加上这阵子她忙碌忽略了他许多,她想藉着生辰宴好好补偿他。
于是,商涟衣偷偷筹备着他的生辰宴,给他一个惊喜。
滕誉这天一早出门,她后脚便找上宛娘,问着宛娘该为他烧什么菜才好,最后商涟衣做了一桌她的拿手好菜,也做了他爱吃的北方面点,深怕自己做的不够,她拚命的做,一张桌子都快不够放了。
“王妃,王爷回来了!”杏儿接到门房的通知,赶紧来厨房通报。
闻言,商涟衣朝丫鬟们嘱咐道:“快把这些菜端到饭厅去。”
宛娘笑着指示道:“不,都端到房里去吧。”
她朝商涟衣暗示的眨了眨眼,“这种特别的日子你们夫妻就自个儿过,我才不想凑热闹呢。”
小貂在脚边吵着要商涟衣抱,杏儿捉起他,笑嘻嘻道:“奴婢把小貂带走,要不他打扰到王爷王妃就不好了。”
两人都暧昧兮兮的眨眼又贼笑的,让商涟衣突然紧张起来。
怪了,她是在紧张什么,他们又不是没有独处过,但她就是好紧张,今天为了要庆祝滕誉的生辰,她已经打算好了要……
商涟衣脸红的拍了拍脸,慢慢的走回房间等滕誉进门。
不一会儿,滕誉踏进房里,“刚刚我遇到宛娘,宛娘说你烧了菜,要我快回房吃……”当他看着一桌满满的菜,怔了住,“也烧太多菜了……”
商涟衣笑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呢,你不要皇上盛大的帮你办生辰宴,我就想在家里帮你庆祝,就多烧了一些菜。”
滕誉不悦的蹙眉道:“不是说了不过生辰吗?”
“一年只有一次嘛,我想帮你过。”商涟衣按了按他手臂,要他坐下,然后为他夹了细面,一边说道:“这是长寿面,吃了会平平安安到百岁,这面是我和宛娘一起擀的,你可得多吃点。”
滕誉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但没有表现出来,也怕她做这些菜太费功夫,在她将碗搁下后,他一把捉过她的手看着,“你没弄伤手吧!”
“我又不会做个菜就切到手……”商涟衣好笑的说,看到他在意的轻抚起她那看不出伤疤,依然白皙的手背,敛下眸道:“你给我的药膏很好用,早都好了。”
商涟衣至今只要回想起她被金德伤了手背时,他那大惊小敝大吼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好气又好甜蜜。
她一个抬眼,看到他还在看着她的手,抚着她的手背,不禁害羞起来。
到底要看到何时、模到何时呀……她抽回手,将长寿面推到他面前,塞给他筷子,“好了,快趁热吃吧!”
瞧她那么认真为他过生辰,滕誉只好认真的吃起平安面。
商涟衣又为他布菜,倒酒,“这几道菜也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滕誉看到小碟子里夹了蒸饺、汤包,终于忍不住对她说道:“涟衣,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过,其实你做的北方面点一点都不像我母亲做的味道。”
“我以为学了有六、七分像了……”商涟衣一脸大受打击。
“可是,是我喜欢的味道。”滕誉朝她一哂,然后低头吃起碟子里的吃食,不再说话了。
商涟衣相当意外,难怪她问宛娘她学的像不像时,宛娘都笑笑的说王爷爱吃就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想,属于他母亲的味道会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吧,但是她的味道会一直陪着他的,她会一直做给他吃。
商涟衣泛起一笑,也动起筷子吃起来。
在两人吃得差不多时,滕誉左看右看,什么都没瞧见,故意酸了一句,“说要替我过生辰,怎么都没有我的生辰贺礼?真是太没有诚意了。”
“当然有了……”商涟衣脸红的搁下筷子。
“在哪?”滕誉又看了看四周。
她小声道:“我。”
滕誉一震。
“你不要吗?”商涟衣羞赧的瞟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
滕誉还处于震撼中,他瞅住她看,她都被他看得脸红到快滴出血了。
终于,他开口道:“涟衣,你到底做了几天的努力,才说的出这种话。”
“……”还真的被他说中了,她娇羞地瞪了他一眼。
滕誉得意的道:“这代表为夫驯服你了吗?”
商涟衣想到他说过要驯服她,让她乖乖上他的榻,她真想摇头否认,但,他确实是用着他爱她的方式,驯服了她的心,让她臣服于他。
“你说的没错……”她承认了,然后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不过接下来要由我主动,我也要驯服你……”
一到床上,她肯定被他吃干抹净,可能连渣渣都不剩,她也翻不了身,她才不想那么屈居下风,不想让这个男人在她面前那么嚣张,她也想要这个男人臣服于她。驯服他吗?
“这个贺礼真不错。”滕誉挑高眉,他太兴奋了,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不用多说,他马上坐在床上候着。
这男人……
商涟衣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的脸发烫着,告诉自己不能在这节骨眼退缩。
“躺下吧!”她朝他命令道。
滕誉马上照做,万般期待她的下一步。
商涟衣忍住脸红,自抽屉里取来一条长巾,然后爬到他身上,将他的双手捆绑起来,她绑得很紧,不让他挣开,任她宰割。
滕誉看得兴奋,双眸灼亮的说:“原来王妃喜欢这种特别的。”
“你不知道,我会的可多了。”她可是有学过勾引男人的招数的,别小看她。
“是吗?”滕誉不太相信。
“我会做给你看的!”商涟衣心想着她绝对要驯服他,她要他为她臣服,她开始了下一步,拉开腰带,月兑起了外衣……
等等,商涟衣看着男人毫不掩饰的用着充满的眼神望着她,一副像是要将她生吞了,她微颤的停下手。
真可惜。滕誉看她停下动作,心里惋惜着,“或者先月兑我的也行。”他好心的建议。
商涟衣不争气的红了脸,想着月兑完他的,不就换她月兑了,她无法想象与他luo裎相对时会有多害臊,她肯定会先败战的,决定先下床熄了烛火,再拉下纱帐。
“等等,熄了烛火我要怎么看清楚你的身子……”在纱帐内,滕誉不满的道。
“住口!”他居然说的出这种浪荡话!商涟衣脸红得快冒烟了,庆幸着在纱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脸,要不她肯定会无法进行下去的。
接着,她拉开他的腰带,月兑去他身上的衣袍。
过了一会儿……
“涟衣,你确定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要模黑进行吗?”滕誉无奈的叹道。
商涟衣没回话,依然在跟他身上的衣袍抗战,黑漆漆的真的不好月兑。
又过了一会儿,滕誉见她还在试图月兑他的衣袍,始终没月兑掉半件,倒是一双手在他身上模得他欲火焚身了,他难耐的道:“涟衣,要不帮我松开长巾,我自己月兑比较快……”
“你不要动!”
还真是有志气啊!滕誉在心里想着,难得他的王妃那么热情,那么主动,他就稍微满足一下她吧。
不过,若是让他等太久了,等得受不了了,他可不管了,反正他手上绑着的这块布,是捆不住他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