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麻烦大 第四章

作者 : 田芝蔓

成亲数日,除了与俞睿渊在一起的时间,梅水菱总是满脸愁容。

倒不是与他相处有多愉快,而是唯有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不会想起自己被赶出梅府的事。

她重生后想向弟弟妹妹道歉,但父亲早已为了弟弟妹妹的安全,将她与他们隔离开来,她想让父亲明白自己知道错了,然而从小到大的骄纵让父亲一时之间无法相信她。

不过……与俞睿渊在一起虽能暂时忘了这份忧思,却有另一种烦恼。

晨起时,她得服侍他更衣、梳洗,用膳时也要她伺候、布菜,方才用晚膳时他竟然还告诉她,要她去向总管学习,往后后宅得交由她掌理。

名义上她的确是俞府的主母,但俞睿渊就真的放心把整个俞府交给她?且当她这么问他时,他居然还阴沉着一张脸,问她不掌后宅难道要被百无一用的供养着吗?

要不是俞睿渊自己都说了娶她是想报个小冤小仇,她都要以为他们是一般夫妻了。

俞睿渊进房之前看见的,就是梅水菱在院子的亭子里沉思的样子,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先是愁着脸,后又因为想起了什么蹙着眉,他突然有了主意,扬手招来了身后的阿喜交代了件事,这才径自走进房里。

梅水菱搓了搓双臂,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竟然开始感到身子有些发寒,她正要转身回房,就看见一名丫鬟走了过来。

丫鬟对她福了个身,说道:“少夫人,少爷请妳回房一趟。”

“他回来了啊?”

“是的,少爷晚膳过后去了一趟城西俞府,方才已经回府了。”

梅水菱曾问过俞睿渊不带她回城西俞府去见见公婆吗?他却一直推托,她明白那是因为俞家两老并不喜欢她这个媳妇,怕是成亲那日愿意来主婚也是因为儿子的请求吧!

这也难怪方才晚膳之后他只说要出去一趟,却没告诉她是要回老家。

梅水菱进了房,在外室没有看见俞睿渊,很自然的便闪过了屏风往寝房里走去,然而一进去先是看见了还冒着热气的浴盆,接着就看见他站在一旁。

他一向是回他自己的院落沐浴的,大概是因为两人还不到可以luo裎相见的程度,但今晚他怎么会选择在这里沐浴?她虽然感到意外,却不会有任何意见,整个俞府都是他的,他乐意在哪里沐浴谁能管得了他?

“你准备沐浴吗?那我先回避。”

“为什么要回避?”

“你要沐浴,我不方便留在这里。”

“我要沐浴,妳当然得留在这里。”说完,俞睿渊没再多解释什么,大张着双手等着。

梅水菱不是不熟悉他的拥抱,成亲以来的这些日子,他夜夜非得要抱着她入眠,只是现在还不到就寝时间,而且他正准备沐浴,不是吗?

“我、我们这个时候抱在一起,等会儿要服侍你沐浴的侍仆进来看见了,成何体统?”

“我说了要抱妳吗?还是妳已经等不及晚上就寝,现在就想抱抱我?”俞睿渊说完,还刻意的走上前去,作势要把她拥进怀里。

梅水菱一个灵巧挪移,躲开了。“对不住,是我误解了。”

她的闪躲很明显的让他不开心,所以俞睿渊又大张着双手。“以后服侍我沐浴就是妳的工作了。”

“我?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需要我再提醒妳一次妳是什么身分吗?”

他一这么说,梅水菱便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拒绝的,她极力忍下心头的不甘愿,走上前为他宽衣。“我知道,不就是让你娶回来欺负的吗?”

俞睿渊放下双手,脸上那愠怒的表情彷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见她有些瑟缩,他才又再次张开双手。

梅水菱看得出来他忍了怒气,却不代表怒气有一丝丝缓解。

“我刚刚想说的是,妳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不能授受的男女。”

那与她说的有什么不同?她不也说了,她是他“娶”回来欺负的?

梅水菱的心里有这样的质疑,但不敢真的说出来,他多变的情绪让她疲于应付,或许她只要乖乖听话,他有一天总会腻了的。

但很快的,她便发现“乖乖听话”得花费她多大的气力。

月兑几件衣服并不是多困难,困难的是她要努力无视袒露在自己眼前的身躯。

尽避她没见过别的男子的身躯,但她也知道以俞睿渊这结实的身材,别说女子看了脸红,怕是男子看了也眼红。

他只是一名商贾,不是什么武将,更不是什么做粗活的工人,为什么能有如此结实的体魄?随着她为他褪去中衣,她避也避不开的视线看见了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还有无一丝赘肉的腰月复。

她害臊得不敢再往下看,立刻站到他身后,改而由他身后解开他的裤带。

直到看见她可爱的表情和反应,俞睿渊的怒气这才缓解,他故意凉凉地问道:“还说妳不急着抱我?妳现在在做什么?”

“我不是……”

“那么为什么不站在我面前解?”说完,他还帮她解下了自己所有的下着,接着故意转身面对她。

梅水菱羞臊得想转身,俞睿渊却不许,还在她正要遮住双眼时,扣住了她的手,让她只能往前站了一步,双手贴着俞睿渊的胸膛,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把自己的脸埋住。

他放开了一只手,将落在她耳边的发丝勾至耳后,然后倾子,煽情的在她耳边轻声道:“妳这么急着送上来不是为了拥抱?那么我想我明白妳的想法了,是想与我共浴吧!”

“才不……”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想退离开,但来不及了,俞睿渊顺势拥住了她。

“这浴盆太小,年前我得到江南去办点事,到时候带着妳去,在江南我有座别府,里头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浴池,到时……我再与妳共浴。”

“我不是要与你共浴。”

“好了,知道妳害羞不敢说,我心里明白就好,我再不入浴水都要凉了。”

这一回,俞睿渊没再为难她,也没再阻止她因为害羞而别开眼的动作,自己进了浴盆。

在浴盆里坐定,他看着梅水菱被气鼓的双颊,方才她在院子里沉思的愁容已全数消散了去,他这才缓缓露出微笑,接着又故意命令道:“说了要妳服侍,怎么妳连擦背都不会吗?”

梅水菱月复诽着,就算她说不会他也会笑话她、逼她学吧!与其让他去命令一个侍仆来教她怎么服侍他入浴,她宁可自己慢慢学就好,让人知道了多害臊啊!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她的担忧已然成真。

“我已经吩咐了侍仆,以后就由妳服侍我入浴,所以时间一到妳就自己回房来,别让我再叫人去请妳。”

天啊!他的欺负还真是彻底!非得让人知道她这样服侍赤身**的他吗?

不用猜也能肯定她绝对在月复诽他,俞睿渊笑得更开心。

梅水菱看着他的笑容,这才松了口气,看他开心的样子,应该不会再想出其他的事情欺负她了吧?

也因为松了口气,她才惊觉自己又忘了方才在院子里正愁着什么。

俞睿渊总说要欺负她解气,但若她告诉他,每次他这样欺负她,得利的反而是她,因为她能够暂时忘记愁思,不知道能不能借机气气他,在这小心眼的战争之中取得一次胜利?

“丫鬟说你回了一趟城西俞府,公婆有说些什么吗?”

这句话让俞睿渊收起了笑容,他将后脑枕在浴盆边缘,阖眼假寐,并没有回答她。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睁开眼,看着不死心的梅水菱,刻意转移了话题,“菱儿,我们成亲好几天了,现在妳还觉得我在欺负妳吗?”

“自然是欺负,俞府这么大,就找不到一个服侍的丫鬟吗?”

“妳要我让其他女人来服侍我更襩uo逶。?估锘刮?遗?玻俊包br />

他叫她做的工作又何止如此?梅水菱忍不住顶嘴道:“我说的服侍是指晨起时服侍你更衣梳洗,还有用膳时伺候你。”

“原来妳这么不喜欢做这两件事啊……那么我让侍仆来做就是了,妳早说我就会依妳了。”

“真的?”

“自然是,那么,除了这两件事,妳很喜欢服侍我更襩uo逶〖芭?舶桑空饬郊?挛一嵋缞叄瑠吙刹恍碛植桓试噶恕!包br />

他又刻意误解她!尽避是因为怒气,但梅水菱的双眸里终于有了火花,这让她整个人显得鲜活许多。“俞睿渊,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他老实不客气的承认。

闻言,她不由得一愣,一时还真找不到由头发难,只好又默默的低下头为他擦着背。“早该猜到你又是在欺负我。”

“这怎么是欺负,明明妳方才抱怨的我都答应让别的侍仆做了,妳还不满意?”

“我……”

梅水菱还想再说什么,直到她突然想到俞睿渊转移了话题,于是她收起了一身的气焰,落寞的问道:“公婆找你回城西俞府,是要说我的事吧?”

没有成功转移话题,俞睿渊叹了口气,在浴盆边撑着肘、支着额,这才回道:“妳别管他们说什么,我会处理。”

“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因为我们两家互相为敌的事?”

“互相为敌又如何?我终究是娶了妳,在这件事情上头他们已经为难不了妳。”

怎么为难不了?梅水菱想着过去的自己,刁蛮骄纵任性,脾气又大,谁家父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娶了这样的女子?

“他们肯定很不喜欢我吧……”

她是因为过去他爹娘对她的态度猜出来的?还是最近爹娘对她的一些不满传进了她的耳里?俞睿渊定定地瞅着她,问道:“有人在妳面前碎嘴吗?谁?回头我非撕了他的嘴!”

“不是,下人们都很尽责,你别迁怒他们,是我猜到的。”

“放心,有我在,妳选了我助妳,就要相信我。”

“是啊,这一回我选你,或许真是选对了。”

“什么这一回下一回的?妳才刚嫁给我,就想着再有下一次机会吗?”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明明每次都会看见你坐着轿子经过梅府大门,怎么就没有一次上前去把轿子拦下来向你求助?”

她的话让俞睿渊懵了,什么每次?他很少坐轿子,路程近些的他喜欢用走的,可以顺道逛一逛;路程远些的他则坐马车,那天会坐轿子,只是刚好马车轮轴断了。

不过听到她说自己是正确的选择,他倒是很受用,他满意的拉开了笑容,命令道:“菱儿,水快凉了,妳再不快些我就把妳拉进浴盆里,抱着妳取暖。”

“别!我快、我快就是了!”

害臊算什么,至少她一身衣裳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她才不要进浴盆与他共浴!

这么想着的梅水菱加快了动作,而且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就怕他又找到她的语病,真把她给拉进浴盆里。

俞睿渊本在等着她回嘴,这样他可以逗逗她,他只说抱着他,又没想她月兑衣裳,但若她觉得穿着湿衣裳不舒服,他可以为她月兑去,偏偏她很聪明的保持沉默,让他真的觉得有些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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