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越 第三章 古人

作者 : 凌崖月角

“真是愚蠢!”

陈砚之瞪着李纪戎道:“你说谁愚蠢?这法子不是咱俩一起想出来的啊?”

李纪戎瞪着眼道:“我说什么了吗?我啥也没说啊!”

这时,就听树后传来脚步声,从树后转出个人来,长发束冠,黑缎长袍,腰系玉带,脚穿薄靴。

陈砚之,李纪戎同时惊呼——古装。

陈砚之道:“拍戏的!”

李纪戎道:“有救了!”

陈砚之迎过去,冲那人道:“我说哥们儿,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我们这位兄弟让熊抓了,伤势很严重,他家就他一个独苗儿,出了事儿他爸妈非弄死我不可。”

那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回过味儿来。

李纪戎一看见这人就拿电话出来,按一下还是没信号,道:“手机没信号,那你带我们出去好不好,能出林子就没问题了。”

那人还是一愣一愣的,半天道:“从这儿往西走两天有个村子。”

陈砚之冲那人喊道:“两天!我这兄弟拖上两天还不废了啊!你们剧组呢?应该有医生的吧!”人总说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那人的反应简直比残酷更残酷。

“这位兄台,你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在下听不明白。”

陈砚之傻眼了,转过头去看李纪戎就问:“哎?他怎么听不明白人话啊!”

李纪戎细细地将那人打量了一番,中等身材,中等年龄,中等相貌,眼神反射中等,咕计智商也在中等,怎么看也不像傻了疯了的。可这要是没傻没疯,怎么就穿这么一身儿跑这老林子里了,莫非是山里的神仙,打死他也不信这世上有神仙,所以只能有一个结论——那人不正常。

李纪戎指指自己的脑袋,示意了一下。

陈砚之“哈”一声道:“我靠,你不是告诉我咱好容易遇上个人,还是一精神病吧。”说出来立马后悔了,万一人家还没“精神”全乎,听懂他意思,岂不是要生气,就去瞧那人。只见那人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看来是让他们的话整懵了,生气到是没有,果真精神病。

陈砚之差点儿没崩溃了,眼泪差点儿没出来,李纪戎也很失望,甚至绝望,两个人看看那人,又看看对方,看看对方,又看看那人,最后抱头痛哭。

那人瞧了陈砚之,李纪戎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看他俩竟抱头痛哭,咕计这两人是“神经”了,叹了口气,缓步来在郭闹身边,看看他脸色,又掐着他腮看了看他嘴里,最后回头问:“你们这位朋友莫不是让野兽袭击抓伤了哪儿?”

陈砚之抬头,看他蹲郭闹身前,怕他万一那根神经没搭好,害了他兄弟,立马推开李纪戎,两步抢过来,一把扯开那人道:“别动他,你想干啥?”

那人又是一愣,然后笑笑道:“我要是没看错,你这兄弟是给野兽的利爪抓伤,中了爪毒,所以伤势恶化,高烧不退。”

陈砚之就是一惊,心道:“这疯子还有两下子吗!知道尊受伤的因由。”道:“你说得没错?你有法儿治?”

那人又笑笑道:“看来几位仁兄从未打过猎,竟不知山中野兽的利爪都有毒性,不备着伤药,便上得山来……。”

陈砚之性子急,看他这般没完没了一味絮叨,便不耐烦,连忙打叉道:“得,得!你只说有没有法子治。”

那人又不好意思起来,道:“在下乃区区一郎中,今番来在这大山之中是为寻找参王,灵草,只是未带有疗治爪毒之药……。”

陈砚之这个气啊,伸手就把那人衣领子给抓了,边道:“你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费话还是救不了尊呗?”

李纪戎见势上来拉他,道:“你火儿什么,人家不是说他是郎中,你白痴没看过电影吗?郎中就是大夫,这人说他是大夫!”

陈砚之有点觉悟,可转念一想还是不大对劲:“大什么夫!他是神经病,你不是指望神经病治好尊的伤吧。”

李纪戎还没说话,那人到是开口了道:“在下并无兄台所说‘神经病’在下就是个郎中,虽说现下没有伤药,不过等明晨天亮,视野清楚之时,在下当与兄台一同去采,好在这疗治爪毒之药满山皆有,不必费得多大功夫的。至于方才听两位兄台所说刮肉之法,还是不要试了,一来这位兄台伤势入骨,这般折腾于事无补,二来割肉火炀及难愈合,平白让这位尊兄痛苦。”

“我也同意!”接话的是郭闹,他虽给李纪戎一棍子打昏,但到底多年习武锻炼,比常人耐击打得多,虽说有伤,可还是没多大功夫就醒过来。只是后脑勺起了个胞,疼。

李纪戎上前道:“尊你醒了?没哪儿不舒服吧?没恶心吧?”他是怕把郭闹打出脑震荡来。

郭闹白了他一眼,又白了陈砚之一眼。

陈砚之赔笑地道:“尊!尊你这么快就醒啦?”

李纪戎道:“多亏咱们没下手,这要是下了手割一半儿你醒了,那不是……。”

郭闹接道:“你俩白痴!”

那人瞧着三个人说话,淡淡笑道:“几位仁兄情义深厚,言谈风趣,衣着古怪,只怕不是中土人世,敢问是哪里人?”

陈砚之往火堆边一坐道:“蓬莱仙岛。”

“噢?!”

郭闹忙道:“你不用听他白火,我们土生土长南市人。”说着起身让那人道:“咱上火边儿坐,正有事情请教。”

那人起身,伸手来扶郭闹,边道:“兄台身受重伤,还这般硬朗属实让人钦佩。”李纪戎扶了郭闹另一边儿,三人到火堆边儿坐定。

李纪戎问那人:“兄弟怎么称呼?”

那人脸色稍淡,道:“在下姓贾名涛是风平镇大合药铺的掌柜,人称小神医。”

陈砚之道:“扯淡,南市边儿上哪有个什么风平镇,我看是疯子镇。”

郭闹瞪着他道:“咱们到这儿也很扯,你说淡不淡啊?”

陈砚之不放声儿了。

李纪戎冲贾涛笑道:“涛哥别见怪,他那人就那样,酸!”

贾涛勉强笑了笑转头去问郭闹道:“不知几位仁兄怎么称呼?”

郭闹一指李纪戎道:“他姓李,李纪戎,那个叫陈砚之,至于我姓郭,单字闹。”介绍完又重复着念了一遍:“李纪戎,陈砚之,郭闹。”

贾涛起身拱手做揖地道:“原来是李兄,陈兄,郭兄幸会幸会。”顿了顿又指了郭闹道:“可是我怎么听李兄,陈兄呼郭兄尊,莫不是主仆?”

陈砚之听得暗笑心道:“这人疯得可真彻底,现代用语一概不知,到会拽些古。”

李纪戎笑道:“我们三人是好朋友,不是主仆。”

郭闹接道:“尊是我的外号,就如涛哥你那小神医的别号一般。”说着指了指李纪戎陈砚之道:“我们都有外号,他是太子,那位见之。涛哥不嫌烦尽可以叫我们外号,亲近些。”

贾涛望着三人,又盯了李纪戎瞧半天,才道:“太子也可以当别号的吗?到是新鲜。”

李纪戎道:“难道贾兄这地方的人不可以把拿太子当别号。”

贾涛苦笑了一下道:“此乃大不敬,是要砍头诛九族的。”

李纪戎听了这话,拉了郭闹一把低声道:“我说尊,看这情形,不是他有问题,就是咱到古代了。”

郭闹点点头“嗯!”

抬头看了陈砚之一眼道:“说话小心些。”

李纪戎面色沉重的道:“要是再遇上涛哥这样的人你们就别喊我太子了。”

陈砚之可不信这邪道:“喊习惯了!”

郭闹道:“习惯了也得改。”

贾涛也道:“正是,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太子一号还是莫喊了,在下也定会守口如瓶,不说出去。”

郭闹冲着贾涛笑道:“那谢了。”

“到不必客气的,只是方才见李兄摆弄的一件奇物十分稀罕,竟能在暗夜之中发光发亮,有趣有趣。”

李纪戎拿了手机出来,按上键盘,那屏幕自然亮起,他晃了一下道:“涛哥若能把尊的伤治好,且带我们出去,这件奇物就是你的了。”

贾涛一听,欢喜得双眼放光,道:“李兄真爽快人。只是如此重宝在下能得欣赏片刻已是天幸,岂敢有独占之心。”

李纪戎道:“涛哥这话见外了,你能救尊于危难,又可将我们带出深山,对我们有救命之情,莫说你看上了在下手里这区区玩意,就是我人兄弟三的命也给你啦。”

贾涛慌忙谦辞:“岂敢岂敢!”

“客气客气。”

郭闹同陈砚之对望一眼,心道:“太子就是太子,就是会做生意,破手机换三人出去,怎么算都值了。”

三个人谈谈说说,直到夜深,才各自睡了,到第二日清晨起身却不见贾涛,三人疑是做梦,一对口词,果真有其人,正纳闷,那贾涛竟掐了满把的蒿草回来,形状普通就是叫不出啥名字。贾涛又找了两块石头把那草磨得碎了,给郭闹敷了,陈砚之,李纪戎顾及郭闹身体不愿起行,要在此宿上两天。贾涛只说无事,郭闹也不想夜长梦多,四人起行。

这贾涛虽说是个郎中,但在山野中也到自如,这一日三餐,野兔野鸡全是鲜活,只是不知他用什么法子擒得。郭,陈,李三人到轻松了不少。

如此过了两日,郭闹伤势明显减轻,贾涛也带着三人渐出林野,上得道路。虽然还是小径迂回,到底不似在林中那般景况。

又走半日,贾涛往前一指道:“那里有座小山村,名叫牛角村,过了这个村子往西南走两日,就是在下的家风平镇了。”

郭闹远远地瞧见山野中孤立着十几户人家,草屋炊烟,及是古朴,向李纪戎瞧了瞧,心道:“看这情形,咱真的到古代了!”

陈砚之虽说嘴里一个劲说贾涛疯了,神经了,但到底也嘀咕,这会儿也是愁眉不展了。

他在现代活得虽说比不得李纪戎,郭闹那么如意,但好歹也是高薪人群,大众情人,这会儿到古代来,他能干嘛?他会干嘛?他现在想家,想爸妈,想所有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越想就越愁。

李纪戎的心态很复杂,他留恋现代生活的便利优越,但厌恶家庭,所以对全新的生活就感到兴奋与刺激。

听贾涛这话,伸手到裤兜里模出手机,赶上贾涛道:“真是辛苦涛兄,为了咱们几个,自家的事儿全都不顾啦,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涛兄笑纳。”跟这贾涛混了两天,适应力超强的李纪戎也能拽上那么几句了。

贾涛一看,眼睛是亮的可手却一个劲儿往外推:“这怎么好意思!”

“应当的,应当的,涛哥不收便不把咱几个当弟兄啦。”郭闹道。

贾涛与他们几个混了两天便也知道这三人中郭闹是主心骨儿,最是拿事的人,他即也开口相劝,便不好再谦让了,伸手接了,李纪戎便教他*作方法,贾涛虽从没见过这东西,但一说如何弄会亮,如何弄会出声音,如何弄又出影像便硬记着。只是李纪戎讲得好快,贾涛听一遍不能尽知,但又不好再问,只点头答应着,心想再与他们相处几日总有法子可以套出用法来。

四人一路进村,路上所见,男子孩童,一概束发,妇女挽髻,少女疏辫儿,一色古装。

贾涛便带郭闹三人来投这村上最大的一间农舍。

主人家是这里的村长,姓牛叫牛泰,四十来岁,两儿一女,两个儿子已成亲,又有孙子孙女儿,一个女儿刚十六岁,还未成亲,叫牛彩彩,名字虽说不啥地,人却长得明丽动人惊艳万千的。贾涛,郭闹等人在厅上时她来奉茶,竟把四人都惊得呆了,齐在心中称美。

那村长家虽说也是农家草舍的并不华丽,但前,后,偏院十分有序,不比寻常人家。

村长也是个好客之人,听说郭闹身上有伤,便留四人小住,让人领着几人往偏院去落脚。一进院门,与个女客走个迎碰。

那下人便介绍几人给那女子认识:“这几位是今天来的客,贾爷,郭爷,李爷,陈爷。”

那女子微微道了个福,抿嘴轻笑算做见礼。那下人又介绍女子道:“这位柳姑娘也是客,原先住这院儿的,现下几位爷搬进来,柳姑娘便移去后院与我家小姐住。”

贾涛拱手施礼道:“柳姑娘好。”

柳姑娘双眸含笑,嘴角泛春,瞄着几人道:“贾爷几位这是从哪儿来,往哪儿去?”

贾涛道:“在下是风平镇上人,今次是要进山采药,这位郭兄身上有伤暂时走不了,要在此处歇上几日才行。”

柳姑娘一听郭闹身上有伤,脸色略沉了沉,望住郭闹道:“怎么?你身上有伤?”

郭闹瞧她神情有审视之意,心里略感不快,随口应道:“让熊爪子抓了一下,不劳姑娘*心。”

柳姑娘抿嘴而笑,眼如弯月,只是不知为何,眼神之中带着锋芒,不似善良。“郭爷保重!”

“不劳挂心!”柳姑娘走后,郭闹心里怎么也不踏实,总觉得她十分诡异。

四人搬进偏院客房,贾涛请下人给郭闹,李纪戎,陈砚之三个弄来三套衣服,虽不破烂,却也不考究,只郭闹一人换了。

入夜,牛泰摆宴,请了许多村民来,男客在厅院中,女客在后院,满当当摆了五六席,热闹非凡把贾,郭四人奉为上宾。

郭闹,李纪戎,陈砚之在林中十多日油盐没进,这一回总算尝着滋味,不免胡吃海喝一番。

喝了一阵,郭闹就感上头。贾涛瞧见,笑道:“郭兄伤势未愈,不胜酒力,在下扶你回去歇歇吧。”

郭闹只觉眼皮沉重,想让李纪戎陈砚之扶他,一瞧两人正喝得高兴,只好冲贾涛道:“有劳啦!”

贾涛扶郭闹回房,又关了窗户,道:“这山里露重,夜里的风更吹不得。”郭闹迷迷糊糊听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贾涛看着郭闹睡熟方才吹了灯,退出房来关了门直回前院。

一到大厅上便瞧见陈砚之缠着牛彩彩说话。

陈砚之道:“彩彩姑娘净忙火着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想必连饭也没吃,真让人心疼,来我敬你一杯,喝了你就去歇着,我们这帮子还不定到什么时候,别把你累坏了。”

李纪戎也凑过来道:“没吃饭就喝酒伤胃,别听他的。”

那彩彩瞧瞧陈砚之又看看李纪戎,脸蛋儿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贾涛见状,上前来道:“彩彩姑娘在这儿啊,在下正有事相求,我那郭兄不胜酒力,喝得大醉,现下说渴想讨些茶喝,姑娘若是不忙可否送些过去。”

牛彩彩当既转身欲走。陈砚之一把扯住了她,道:“这酒你还没喝。”

贾涛伸手推开陈砚之的手道:“见之自重,女孩子的手岂是轻易拉得的。”

陈砚之这才想起自己身在异时异空,忙缩手回来。

牛彩彩给他这一扯,到似把芳魂也扯去了一半,见他撒了手,心内一阵子失落,回身来,端过陈砚之敬来的酒一口喝光,头也不抬就去了。

陈砚之见牛彩彩这般形状,心道:“有戏。”回头来看李纪戎,做得意状。李纪戎白了他两眼,陈砚之想起牛彩彩心里欢喜,放下酒杯就追着出来。一路回了偏院。刚至门外就听牛彩彩大声喘气,口里还道:“怎么这般闷热!”

陈砚之心里更喜,推门进房,但见郭闹正在炕头熟睡,牛彩彩端着茶要唤他起来喝。

他这一进来,惊了牛彩彩险些把手里的茶碗打翻。俏脸含羞,美煞人也。

“你……你怎么回来了?”面上娇红一片,声音轻柔无限。

这般妩媚动人,这般似水柔情,直瞧得陈砚之骨头都酥啦,上去一把将她抱了。“我想你!”说着话去吻牛彩彩双唇。

牛彩彩真不知该当如何,见他来抱,身子也软做一团,羞得合了眼睛。

便在这时,猛觉陈砚之身子下滑,失了力道,忙睁开眼。就见客人贾涛立在身前,低头再一看陈砚之倒在二人之间,竟失了知觉一般。

那贾涛伸腿踢开陈砚之,一把扯过牛彩彩道:“小贱人,想不到还挺骚。”说了推得牛彩彩上炕。

牛彩彩惊道:“你要干什么?”

贾涛边解腰带,边道:“我好好伺候你啊。”

牛彩彩生在村野,纯真一片,哪懂男女之事,只是看着贾涛脸色狰狞十分可怕,总不想他亲近。“不要,你走开!”

贾涛已然褪去裤子,伸手去扯牛彩彩。边道:“你能让姓陈的抱,怎么不给我?我可比他强多了。”

牛彩彩惊慌失措,就往炕头躲,撕扯之间倒在郭闹身上,碰压伤口。郭闹疼得醒转,望见贾涛跟牛彩彩撕扯,一把推开贾涛,道:“干什么呢?”

贾涛笑笑道:“你醒得到快。”说了提掌向郭闹面门而来。出掌带风,不似常人。

郭闹偏头让过,推开牛彩彩,另一手去搭贾涛手腕,那贾涛身手竟十分了得,见郭闹伸手来捉,也不缩避,横臂直削郭闹胸坎,出手又快又刁,郭闹挡架不及,胸口中掌,打得血翻气闷。

那贾涛一招得手,得意道:“你真不该醒,你这一醒就该死得紧了。”

说了抬起手就往郭闹天灵盖击去。

郭闹自习武,到如今,第一回遇上这般辣手的敌人,眼见他一掌落下,举双臂想要架开。只是这一抬臂,却有千斤重一般。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便在这时,却见贾涛猛然转身,“啪”一声,不知与什么人对了一掌。接着身子后栽,滚到炕上,一道身影跟随而至“啪”又一响,正击贾涛天灵盖上。那贾涛身子一瘫,眼角鼻孔耳窝都流出血来。

惊得郭闹一跳,细看来人,却是那笑如弯月的柳姑娘。

“怎么是你?”郭闹惊呼出来。

柳姑娘看了看他,轻轻一笑道:“怎么你没事儿吗?”

郭闹惨笑道:“怎么我该有事儿吗?”

柳姑娘耸耸肩道:“照理你受了他一掌,伤势不轻,会吐血。”

她不说郭闹还不觉得怎样,她一说,郭闹真觉得胸口疼痛,嗓子一甜,真的吐了口血出来。

柳姑娘竟又笑了笑,道:“果然!”

郭闹舌忝着嘴里的血,轻轻骂道:“妈的拍武侠片儿吗?”

那柳姑娘伸手到腰际间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扔给郭闹,道:“一次一颗。”

郭闹打开瓶子倒了半天,“就一颗。”

柳姑娘又耸耸肩膀道:“够用了!”说罢扯着贾涛头发连拖带拽拖出房间。

郭闹瞧得那柳姑娘眼神中又有一股锋利光芒不知她要做什么,把药塞进嘴,跟了出来:“你要怎么处治他?”

柳姑娘回头看着郭闹道:“他没什么用了,不过脑袋值几个钱罢了。”说罢翻袖子顺出一条钢丝来,绕了贾涛脖颈子一圈儿,轻飘飘把一颗头绞了下来。

郭闹哪见过这么杀人的,他根本连杀人都从没见过,登时脸色煞白。

那柳姑娘依旧笑如弯月:“怎么?没见过杀人?”

郭闹瞧着那尸首还在冒血,绞断人脖子的钢丝上也滴滴达达地,登觉恶心难忍,一弯腰,吐了,吐得是血,是饭,是酒他也不知道,总之是吐了。

柳姑娘轻笑了一声,道:“可惜了我的药。”

转身复又进房,出来时拉了牛彩彩,还找了几张油纸一块包袱,到院里捡了贾涛人头,先包了油纸又包上包袱,仔细的好像在包裹食物,然后领着牛彩彩出去。

郭闹没再看她一眼,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这个女人了。

可人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见,往往就越是会看见。郭闹又发烧了,迷迷糊糊,梦里眼里却净是那姓柳的女子,时儿见她春风满面,笑如弯月,时而见她眼放利芒手执钢索,又会见她一脸关切,喂药喂汤……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有时候还会听她说些刻薄话:“哎!胆小鬼,喝药!”

“瞧瞧不就死个人吗,看把你吓得,男人里你算稀罕的了。”

“你说你没个内力,武功又差,逞得什么英雄?”

“老实说你这样子还真挺像他的,由其是你睡着的样子……。”

郭闹就跟那寻思:“你这杀人犯也会惦记着谁吗?我会像什么人?那又会是个怎样的人?”

迷迷糊糊,迷迷糊糊,仿佛天亮了,眼前满是人影。

强张开眼,就瞧见陈砚之,李纪戎围他身边儿。看见陈砚之没事儿他心里也算松了口气,两朋友不舍不弃的让他心里很暖和。往后一瞧,还站着两大姑娘,一个是水灵灵的牛彩彩,一个是笑眯眯的柳姑娘。

可郭闹不知为什么,看见柳姑娘这笑就悚得慌,连忙把脸别一边儿去了。

柳姑娘却瞧见他醒了,笑笑道:“哈!郭爷醒啦!”

李纪戎在边儿上点头哈腰,这要不在古代,他都能抓了柳姑娘手亲两口,那叫一感激涕淋:“全是柳姑娘妙手回春,要不然尊可就危险啦。”

郭闹看好朋友冲个杀人犯底声下气的来气,道:“你谢她做什么?怎知她就是好人?”

柳姑娘也不生气,笑说:“郭爷这是烧糊涂啦,得好好休养些时日,不可*劳。”

“我不用你假好心!”

见郭闹如此,李纪戎,陈砚之脸上都有点儿挂不住了。

柳姑娘依旧笑眼如弯月地道:“对对,贾爷对郭爷是一片地真心实意,而我这小女子全是一番虚假情义,可惜真心实意的已经不在了,我这虚假情义的也要走了,郭爷你日后就自求多福,好好保重吧。”

说罢向着众人一拱身,道:“郭爷醒了,伤势也就稳妥些啦,我这也耽搁了两日啦,今天就回去啦。”

牛彩彩一听,老大不愿,拉了她手道:“姐姐当真说走就走吗?”

柳姑娘微微笑道:“那可不是吗!该走的时候就得走。”说着压低了声音道:“前晚之事,还得叮嘱那位郭爷一下,别说露了嘴,坏了妹妹声名。”

牛彩彩道:“我同陈爷讲过了,他会同郭爷说明白的。”

柳姑娘回头瞧瞧陈砚之又是一笑,鼻里“哼”一声道:“只怕他也是个伤人心的。”

牛彩彩全没当意,陈砚之在一旁却听明白了,心里暗道:“这人女人眼睛太毒,看得碰不得。”

柳姑娘冲众人道:“小女子还要收拾东西,就不特味再来辞行,告辞啦!”说罢转身欲走。

郭闹眼见她杀人夺头,手段残忍,也不计贾涛偷袭陈砚之,欲暴牛彩彩,大有杀他之心诸般恶事了,指了柳姑娘呼喊道:“别放跑了杀人犯。”

柳姑娘听得大笑,回过头来道:“疯了!郭爷疯了!”

李纪戎陈砚之也来劝郭闹:“尊,你别乱说话,若不是柳姑娘及时相救,你早和涛哥一样给贼切了头去。”

郭闹知是那柳姑娘夺的人头,不知如何又出个贼来,眼见柳姑娘已然出门,气急功心,又昏过去。

待到郭闹再醒过来柳姑娘已然去了几个时辰了。

郭闹及是不甘,拉着李纪戎说话:“你们怎可就放走了她呢!你们知不知道是她杀了人的。”

李纪戎神色有点木纳,整个人晃晃乎乎的,似乎有什么难事,但郭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柳姑娘杀人夺头的画面,哪儿还注意得到。

“尊,你别这么大反应好不好,你也不看看咱现在是什么处境?又在什么年代。老实说那柳姑娘是官府请来的,为的就是拿贾郎中头的。”顿了顿道:“事实上他也不是什么贾郎中,是个杀人越祸的强盗。柳姑娘在风平镇埋伏了两个月,才跟他照了面,且出手伤了他,他害怕了,就一路逃进山里,正撞见咱们。”

郭闹瞪眼道:“胡说八道,既照了面,怎么咱来这里时他们又认不得对方。”

李纪戎叹息地道:“听牛姑娘说,当时那贾郎中是去风平镇大户家偷宝贝的,趁夜蒙面,小心翼翼,他到是认得柳姑娘,就是柳姑娘认不得他。”

郭闹听到这里不禁想起那日初见柳姑娘时,贾涛便指说自己身上有伤,那柳姑娘当时神情古怪,现在想来是贾涛故意而为,到了晚上他喝醉酒,贾涛将他扶回,偏巧牛彩彩来他屋中,又有陈砚之随后而至,他所以行凶只怕还别有用途,想到此处不禁心中暗暗发寒。

李纪戎接道:“这个贾郎中可真不简单,跟咱交朋友也是别有用心的。一来与咱一道不容易引得别人怀疑,二来随时可以找人顶包。”

郭闹叹道:“果然。”

李纪戎道:“柳姑娘说,他可能是想跟着咱混回风平镇,图的还是那件宝贝。但没想到她会在这里,一见柳姑娘,贾郎中就又害怕了,立刻想着拿你顶包。”

“这个我知道。难怪那天柳姑娘听说我有伤神经兮兮的。”

李纪戎道:“不光是这样,这贼还有一好,便是,大姑娘小媳妇只要他看上眼都要睡了才甘休。他一来惧怕柳姑娘,二来看彩彩姑娘美,当天晚上就在你酒里落了迷药,你才醉得那么快,又让彩彩来送茶,彩彩进你房,是他计划好的,是要趁着那当成其好事,然后杀彩彩栽给你,但偏见之又跟进来,所以……。”

郭闹恍然大悟地道:“所以他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和牛彩彩,一起栽赃给见之。”

李纪戎给郭闹倒水,郭闹喝了,觉得气儿顺多了。

李纪戎接着道:“柳姑娘说你和彩彩必是要死的,见之也活不成。至于把赃栽给谁,真说不好。所以真的亏了柳姑娘的,不是她你,见之,彩彩一个也活不了。”

郭闹道:“她又是怎么知道贾郎中有问题?她应该是信了贾郎中话,杯疑我的。”

李纪戎笑道:“她是怀疑你,所以一晚上呆在房外头监视着啊。”

郭闹道:“既然怀疑我,又何必假好心救我。”

李纪戎道:“我说尊,你这话就不讲理了,人家虽然怀疑你,但到底没冤枉你。最后还出手相救,你小命悬一线的时候不是人家,我和见之,并这村里头上上下下的,有谁能有办法?不是她你早就见阎王爷啦。我就不明白了,你干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呢?”

郭闹不言语了,想想也是,那贾涛心机深沉,杀没杀别人他不知道,那晚他可是的的确确要强暴牛彩彩,的的确确要杀了他的,这样一个人死了难道不应该?这样的人搁现代也是要拉出去枪毙的,怎么他就那么放不下呢?

李纪戎见他不说话了,叹息道:“你也别不高兴了,她就算再讨你厌,人也走了,你还是好好养好身子,咱早些想个出路吧。”

一说出路,郭闹头老大,他们来的是个什么地方啊!这是能说想就有的事儿吗?

“知道咱现在是在……。”

“北宋仁宗六年。”

“咱真到古代了,可咱怎么来的啊?”郭闹闹心,看《寻秦记》人家项少龙可是自愿穿越。怎么轮到他们,谁谁也没来商量一下。来了就来了,可咋回去呢?这要是有来无回,他爸妈不是要急死,他事业咋办,新案子咋办……?他还没娶媳妇儿,这要是在这儿娶了,生了小孩儿,几百年以后,他生的小孩儿的后代跟大道上见着他,怎么论辈儿?混乱啊!

“这么纠结的时候,怎么不见见之打混呢?”郭闹心里嘀咕。

这才发现,陈砚之不在,道:“见之呢?”

李纪戎脸色一沉,懒懒的答道:“泡妞儿。”

郭闹一愣,道:“泡妞儿?泡谁?这个时候他还有这个心思?”

李纪戎苦笑道:“见之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什么时候都老实不了,何况这里还有位那么漂亮的大姑娘,他早使出浑身解数。你睡这两天,他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

郭闹道:“什么事办得差不多了?难道他要娶人家?”

李纪戎白了郭闹一眼,他俩都明白陈砚之是个什么性子,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郭闹急道:“也不瞧瞧这是在什么时候,这里的人请客都把男女分开来,他这样胡闹下去是要出事的!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儿?”

李纪戎一听这话登时翻儿了,道:“我劝得着吗?这事你情我愿,我管得着吗?”

郭闹给他说得愣住了。李纪戎家世显赫,钱多架子大,谁谁也不看眼里,但自从交了郭闹这朋友,是真不把郭闹当外人。他佩服郭闹的硬朗,也欣赏郭闹的义气,所以他从来不会冲郭闹使他的少爷性子,但今天,他激动过头了。

“我心里烦,你别怪我。”过了老半天李纪戎才低低地道。

郭闹看得出来他烦,但似乎不光是为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和陈砚之不和时宜的举动,应该还有别的事儿。

“明白。”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阵子,李纪戎才又道:“尊!”

“嗯?”

“咱将来怎么办?还能回去吗?”

郭闹也有同样的疑虑,甚至比李纪戎想得还多。“咱都要好好的,一定会回去的。”

“会吗?”

郭闹定了定,道:“就算回不去,搁这儿了,咱也得好好的。天不是还没塌下来吗,怕什么?”顿了顿道:“我这说伤就伤了,给牛村长家里添了不少的麻烦,你想想法子去答谢一下,别叫人挑咱礼。以后咱仨就是一体的了,我和见之对人情世故,挣钱糊口这方面都不成,你多费点儿心。”

李纪戎苦笑道:“钱的方面你不用*心,有我。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我李纪戎绝不会让自己兄弟为钱犯难。村长那方面我也想到了,回头就去办。”顿了顿接道:“不过柳姑娘走的时候说过让你好生在这儿调养,不必急着走,想必也是同牛村长打过招呼了。”

“用得着她假好心。”郭闹道。

“你干嘛老是看她不顺眼?”李纪戎道。

郭闹气道:“要是你见她杀人那模样,你也会跟我一样。”

“我不会!”

郭闹叹气,想起柳姑娘就有火儿。至于这火是从哪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可能这就是命里说的犯冲。他和那柳姑娘就是犯冲。

“行了不谈她了,现在几点?”

李纪戎看看表:“11点半了。”

郭闹道:“怎么还不见之见那小子,你去把他叫回来,趁我精神好,咱商量商量往后的事儿。”

李纪戎想了想,终于道:“行。”说了转身出门。

郭闹趁李纪戎没回来这会儿,撑着下了地。也不知是躺得多了,还是真伤了哪儿了,四肢无力,胸口一阵阵地疼。他根地上溜了两圈,身子才舒缓了些。暗道:“生命在于运动,真是一点也不假。”

就在这时,听见院里有人跑,心道:“回来就回来呗,急个什么?”抬头见李纪戎急火火地跑回来,看脸色不太好。

郭闹就是一奇,道:“见之呢?你俩又掐上了?”

“出事了!”

郭闹心一沉,定了定神道:“怎么了?”

李纪戎咬了咬牙,终于道:“见之跟牛姑娘那个,叫人捉奸在床,现在村长要把他俩拉出去沉塘。”

郭闹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事儿怎么闹得这么大?”边往外走边道:“愣着干什么,看看去啊。”

李纪戎跟着郭闹,两个人出了偏院儿,外面正热闹,好些人都往前厅那边儿聚,咕计人已经给拉那边儿了,郭闹心里着急,跟着别人往前院儿来,转出侧门儿,就见院里灯烛火把,照如白昼一样,院当中站着牛村长和一个年轻人,郭闹记得那天牛村长请客也有这年轻人来着,好像姓冯,是牛村长的远房侄子。此刻牛村长正冲着那姓冯的赔不是,道:“大侄子,你姨夫对不住你,本来指望着将来你跟彩彩和和美美的,没成想这贱丫头竟与旁人私通,白白辜负了你对她的一番心意。”

那姓冯的冷眼扫过绑在一边儿的陈砚之,牛彩彩朗声道:“我姓冯的眼里不揉沙子,现在已经这样了,姨夫你看着办,总之彩彩是进不了我家门了。”

他这话一出,边儿上的乡民就都议论起来:“冯贵这回可真急了。”

“放谁身上不急?这彩彩也太不自爱了。”

“看着好好的,原来竟是荡妇*娃的命?”

“咱牛角村干干净净,可不能让他们辱没了这份子清誉,拉他们沉塘。”一时间骂声载道,此起彼伏。

牛村长听得脸上一阵阵泛着青,大呼地道:“静一静,我也只当没有这个女儿。沉塘。”一听沉塘,众乡民立时眼光雪亮。呼啦啦拖着陈砚之,牛彩彩往外去。

陈砚之给人绑得棕子一样,唬得脸色煞白,就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能说什么,让人跟被窝里揪出来,他不冤。他想指多也就是*他娶了牛彩彩完事,没想到牛彩彩早定过婚,他睡了人,在这里看来就是通奸,通奸要沉塘,他这回懵了。牛彩彩吓得只是哭,鞋子在拖拉中掉了一只,她全然不知。

两个人给村民拖到了村外十几里的水塘边儿,那边有人搬来大石头,拿绳子就往身上困。

陈砚之一瞧这真是要沉啊,这一沉他老人家可就跟这大千世界说拜拜了。真急了,张口就喊:“你们干嘛,你们这是犯法。救命啊!尊!”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郭闹跟远处听着心里直发酸,陈砚之毛病是不少,可却是他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两人除了老婆啥都能掰两半分,这会儿眼看着他就要给人沉湖,郭闹心里能不酸,能不急吗。

李纪戎听着也犯难,老实说这会儿他心里挺恨陈砚之的,他从来不觉得陈砚之是件这么可恨的事儿,但自从见着牛彩彩,他就挺看不惯陈砚之了。多好一姑娘就这么落陈砚之大鱼网里,就算将来月兑网而出也必是满身伤痕了。可是他又有什么法子,依他说那话:‘这事你情我愿,’他管不着。现在陈砚之跟那嚎,牛彩彩跟那儿哭,转眼就叫人扔塘里,全得没命,他真忍不下心就这么看着,他知道郭闹伤着,这会儿动手白扯,这回只能他出面了。

想到这儿,李纪戎再不犹豫,吐了口气,定了定神,冲郭闹道:“尊,我出去劝劝,不行就抢,不能让他们真把见之沉了,你身上有伤,这回别动了。”

郭闹诧异地看着李纪戎,“你要抢,你一个人能打几个?”

李纪戎不言语了,老实说想法子弄钱他有道,打架,他从小就没那料。

郭闹开始解腰带月兑衣服,边道:“我没伤也不敢去犯那众怒去,咱等吧,等他们给沉了塘,咱救。看那绳挺粗,要有把刀就好了。”

李纪戎眼睛一亮,从裤兜里模出三支做工精巧的小飞刀来。“这个行吗?”

郭闹接过去搁手指让一试,锋利啊。“行啊,搁哪整的。”月亮下一瞧,刀身上还刻着小字儿,隐约是个“柳”字。

李纪戎道:“柳姑娘给的,说让咱遇上危难时用。”

郭闹一听是柳姑娘的东西,心里又不是滋味了,道:“这破玩意儿顶个屁。”

李纪戎道:“柳姑娘说这东西杀人不见得好用,不过拿着它可以请各处武馆,镖局,江湖门派的人出手相助,或钱财或纷争,这应当是个信物。柳姑娘还说……。”

“行了,你怎么什么都听她的,她给你灌了什么**汤,有意思没有?”说着就听远处“噗嗵,噗嗵。”两声儿,一抬头,陈砚之,牛彩彩已经不在岸上了,咕计让人沉了。

“别说了,快!你游泳快,你救牛彩彩,我救见之。死不了算他命大,死了也别怪我没尽心。”说了跟这头就扎水里了。

李纪戎也来不急月兑衣服了,甩了鞋也跟着下去,两个在水里就往出事地点游,好在李纪戎潜水表有个夜视功能,有点微弱的小光儿,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找着两人了,两人正搁水里喝着,牛彩彩已经灌饱了,喝晕了,陈砚之是会潜水的,但时间一长,他也憋不住,憋不住的时候他就怨,怨自己*,怪郭闹受伤,恨李纪戎咋还不来救他。再憋就喝了,咕咚咚,他知道自己大限到了。心里头暗暗发誓将来再也不泡妞儿了,如果能让他逃出生天,他就老实巴交的娶个媳妇再也不东想西想了……。就在这时,就觉有人拉他,一睁眼,黑乎乎的,好像有个人影儿,感觉自己往上浮,一不会儿脑袋出了水面,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喘。

耳朵边儿听人说话:“小声儿点儿,那些人还没走远。”一听是郭闹,心里这叫一幸福。可一转念又想起牛彩彩来,就挣着往里扎。给郭闹扯住了。“你干嘛?”

陈砚之急道:“彩彩啊!”

郭闹道:“靠!让你想起来彩彩早没命了,太子管她,咕计已经上岸了。”

陈砚之知道李纪戎游泳跟他算账儿一样精,心里略宽了点儿。

郭闹又用小飞刀把陈砚之身上这截绳割开,陈砚之自己能游了,郭闹指方向两人就往岸上游,到岸上都累得瘫了,郭闹受得内伤,又憋气救人,救人的时候不觉景儿,这会儿是真爬不起来了,嗓子眼发咸。

陈砚之喘了一会儿,想起牛彩彩,脸色铁青:“彩彩呢?”

郭闹四下里望,就听左边儿芦苇丛里有声儿抬手往里指。

陈砚之也早听见了,爬起来拨开芦苇往里找,没走两步就见李纪戎扛着牛彩彩,牛彩彩就在李纪戎肩头上吐水,看来是救过来了。陈砚之松了口气,心道:“这是一什么世道,谈个恋爱也让人往死里整。”

李纪戎见陈砚之进来,把牛彩彩放下,交给陈砚之道:“你自己作你的,要是再连累彩彩,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砚之明白李纪戎,没多说话,走过来抱了牛彩彩,两个人患过难,这一抱心里又是别样的滋味了。

李纪戎出来看郭闹:“咱们不能再呆牛村长家了,我回去处理一下,你就别回去了,一来一回净折腾了。”郭闹早累了爬不起身,点头道:“行,你去吧,出了见之这回事儿恐怕牛村长不会给好脸色,你也别太较针儿,必竟见之跟彩彩都没事儿。”

“行了,我会看着办的。”陈砚之嘴里答应着,一路出了塘子,回到村上,到在村长家见大门敞着,门前没人,就往里去,进大门在院上往厅里望,一屋子人,感情人都在厅上。就听村长老婆跟那儿哭,一边哭一边骂,一会骂村长,一会骂陈砚之,一会骂牛彩彩,一会儿骂全村子的人。平常看着老实巴交的女人疯了一般的,厅上厅下,没一个人敢应声儿。

“你个死老东西,你赔我女儿,不然你跟我一起跳塘子去。”

“你们一个个儿地,一个个地都清白了是不是。狼一样的东西,光盯着别人碗里的肉是不是。”

“小秀儿媳妇,你那孩子是拜堂之前就有的吧,老王八的李贵,我老婆子不出门不出门,怎么一出门就撞见你和董家媳妇钻玉米地。……你们一个个一个个都是害死我闺女的凶手,统统该拉出去沉了塘。”

“那个死人啊,怎么就这么能惹事非,我好好的闺女啊,怎么就白白搭了进去啊。”

……。

李纪戎站了片刻,往侧门里去,心里就跟那寻思:“哼!也是一窝子的男盗女娼,就敢把旁人往里弄,这是看着我们外来的好欺负是不是。?”越想越来气。

这时候已然到了侧院儿门口儿,刚进院儿,就见庄里头的管事儿的,牛叔迎上来。

“李爷,您和郭爷这是去哪儿了,咱们可是好找啊。”

李纪戎没好气的往里走,边走边道:“怎么着,找着我俩也打算把咱们拉去沉了塘?”

牛叔一脸的不是意思,赔笑道:“怎么敢,怎么敢,冲着柳姑娘的面儿,咱们也不好对您和郭爷怎么样啊。”

李纪戎一听这话,立马接道:“这么说没柳姑娘的面,我俩真也跑不了的是吗?”

牛叔不敢说话了。

李纪戎到了房里开始收东西,牛叔跟在后头,过了半晌才道:“您看,也实在没成想的事儿,怠慢您和郭爷,咱们也真不想,这郭爷还受着伤呢,要不让小狗子给你套辆马车,送送您跟郭爷。”

“不必!”李纪戎收了衣服帐篷,把藏得手机电脑一并掏腾出来,该背该拎的,一样没落下。就往外头走,到牛叔跟前儿略站了,道:“你们教训见之咱没话说,谁让他不老实,可彩彩姑娘是你们亲人,你们也忍得下心?不怕报应吗!”

说了就往外去,小跑地冲出了牛家,牛叔是一路送出门的,又看着李纪戎出了村,这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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