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周永泰按陈砚之吩咐拾了柴禾正往林外走,迎面来了两个提篮儿的丫头,仔细一看,却是兰儿同扣儿。
刘明便问:“你们俩个这是干什么去?”
兰儿回道:“我们几个看时候不早,只怕郭爷,李爷少时便会回来。郭爷身手好,又有柳姑娘在旁,这一趟必会大有斩获。咱们这边火升起来,再采些山菜蘑菇先烤了,回头同野味一起吃,也不会太油腻,刘爷您说好不好?”
刘明寻思着:“野味就酒不是很好?何必整这些调调。”转念又想,来得不光他们几个男人,还有柳依云,牛彩彩,香香等女眷,暗暗道:“这女人家吃东西挑肥减瘦,不好伺候,她们愿意烧野菜,烤蘑菇就由得她们。”口里应承道:“别走远了,只在周遭拾些就是。”
“是!”兰儿不再多说,领了扣儿就往里走。
刘明,周永泰便担着柴草出林子,下山坡。到了地方将柴草一放,开始拔草锄地,清出方圆大的场地来将干柴堆了引着。眼看着烟去火起,火苗子窜得比柴堆还高,正要往上添放新柴,就听远处谷口,马嘶人吼,竟是十分热闹了。
两人齐齐的站起身,向着谷口望去,就见谷口处来了一队人马,高矮胖瘦,参差不齐,有的尚在马上,有的牵马而行,有的扛着刀,有人拎着锤。有人哼着小调,有人唱着山歌儿,嘻嘻哈哈,又嚎又嚷,远了看向队杂耍卖艺的,近了瞧向帮卖艺杂耍的。不光陈砚之,香香等瞧得乐呵,就连刘明,周永泰这样惯了缉凶拿盗,终日脸上不见笑容的也觉得喜兴。
刘明笑着冲周永泰道:“瞧着架式不简单啊!”
周永秦双眼放光道:“简单了有什么意思。”
陈砚之一听这话,站起来挤他俩中间儿道:“咱一会儿开篝火晚会,正缺少节目,不如请他们来给咱表演表演?”
刘明,周永泰听得似懂而非懂。
陈砚之也没看人脸上啥表情,接着白火:“你们瞧,你们瞧,人家这班子可真是讲究,看那红樱枪,丫就没见过那么大的,光枪杆就好赶咱手腕粗了;还有那小矮子的锤,糊得跟真的似的,里边儿就算啥也不装,也得六七斤纸壳儿;再看看后头那拎大砍刀的,他那刀要是真是铁打的得**十斤;一只手拎**十斤的刀别说砍人,走道儿都困难;还有还有,那个拿三截棍的,你说变态不变态,人三截棍都是木头做的,丫他可到好,整一铁的,还比人的长一半儿,粗一倍的。也是,那人本身就比人高壮许多,家伙拿小了让人笑话……。”
正白火着呢,人已经到眼前儿了。
拎锤的眨巴着牛铃大眼,看看刘明,又瞧瞧周永泰,再看看两人脚上穿的官靴。看完了便翘着脚往后看,一见牛彩彩,香香眼睛立时直了。
陈砚之什么人啊,男人中的色人,色人中的男人,一瞧那人眼神儿,就知道他什么心儿,立马把脸沉下去了,冲了那人道:“唉!看什么呢?”
拎锤的仿佛不觉,眼睛直定定的,嘴微张,哈啦子都流下来了。
陈砚之知道自己在男人堆里数算是色的,没想到今儿碰上个更色的。三步并做两步,绕过火堆到了那人面前,使了劲儿推了那人一把,边道:“唉!有完没完?”
那人没躲,也没动,纹丝没动。
陈砚之知道严重了,他身上有几两他自己清楚,打架不行,但真要推人一把,怎么也不至于纹丝不动。
“得!您接着看,反正看一看也不至于少块肉。”
陈砚之尴尬了,看见人手里的家伙也打突儿了,算是彻底没底了。边说着,边转过身,边又冲香香,牛彩彩道:“你俩,你俩别坐着了,站起来,让这兄弟好好看看。”边说边走回来,到了刘明,周永泰身边,刺溜躲人身后了。爬人耳朵上道:“你俩见识广,知道这群什么人吗?”
刘明并周永泰一起摇头。
陈砚之手心儿里冒汗了,道:“我刚推了那矮子一下,他没动,咕计挺有劲儿的,你俩能打得过人家吗?”
刘明转过头,笑着道:“打不过,我们可以跑。”
陈砚之道:“他们有马!”
“我俩也有马!”
陈砚之听着有点犯怵,便道:“什么意思?”
刘明又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什么意思。”话虽然这么说,可他的笑却真的很有意思。
陈砚之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感觉。
这时周永泰捅了刘明一下,小声儿道:“时机难得,快些动手。”
刘明听了拔出腰间佩刀,冲了来人大喊一声儿:“跳梁小丑,爷爷正想找你们呢。”
周永泰也拉刀出来,道:“官家拿人,速速就擒。”
陈砚之迷糊了,郁闷了,纠结了。迷糊是因为他实在搞不懂这两捕快什么心思?郁闷是这俩人冲着强梁喊拿匪摆明是挑事儿打架。这两件事整一起,搁谁谁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