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雯雯信,在以后对舅妈的了解中知道,舅妈确实吸了不少人。在舅妈四处吸人眼球的时候,舅舅还在部队保家卫国,他不知道他将来要娶的要过一辈子的女人,现在正在四处招蜂引蝶。
在他单纯的思想里就没什么这样的概念,那时候没现在开放,孩子能早早的就接触到很多成人世界的话题,在他封闭式的成长过程中,哪天一不小心打了下手动都有罪恶感,有种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的感觉。
但是舅妈不一样,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有人追求了,女孩子成熟的也早,懂的也早,在这些人中有一个是她的老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年轻帅小伙。
听婆婆讲那老师天天蓝色中山装,围个手织的毛线围巾,胸前插一支钢笔,绝对一派上海滩的知识分子形象,迷倒了不少她们那学校的少女,此教师一来激起了女学生的空前的学习热情。一到放学了女孩找到宿舍问学习的问题多的都要排队,乌央乌央的。
都是不在课堂问,问的也不见得是这个老师任教的课,明明是教数学的老师说不定连历史都问了,好像这个学校就这一个老师。这其中就有一个勤快的天天渴求知识的不耻下问的丰硕的前凸后翘的姑娘,后来的舅妈。
舅妈的漂亮有目共睹,老师也不是瞎子,于是舅妈很快排除万难,横扫众美女的独得青睐了。
据说当时每天晚上夜自习,都是这老师和舅妈压荒路的时间,哪荒凉哪人少去哪,交流学习。当然这老师绝对没告诉舅妈,他在没上师范前就结了婚的,孩子都有了。
等舅妈哪天发现大姨妈N多天没光顾了,找老师商量的时候,老师才合盘托出“哎木搔瑞,我早给你娶了师娘。”介时候才说对不起有个毛用,舅妈的肚子里种子早扎根了。
舅妈当时不是没想过办法,也找过其他的追求者,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是这事没人认下,于是舅妈在扫视一圈后把目标盯住了舅舅的妈。
舅舅的妈一辈子懒馋尖,要说最大的本事是什么?那就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用他们的话说,舅舅的爹最后不是病死的,是被冤死的。
他爹是招上门的养老女婿,招上门的本身就被人看不起被欺负,再加上招他上门的是个黑白能颠倒着说的女人。这一辈子无数次的无数次,被舅舅的妈冤枉。
比方说烧锅做饭呢,舅舅的妈自己放多了盐,一尝,咸了。于是冲着烧锅的舅舅爹就骂了:“你个二货,盐放多少都不知道啊?放那么多干嘛,不是钱买的是吧!”
诸如此类的事多了,开始他爹还解释还反驳,慢慢的就习惯了,不吭声了,你说是我放的就是我放的吧,说不定连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烧锅的时候没控制住自己站起来去放过盐?
舅舅的妈最最最最大的缺点是馋,那时候都穷,没什么好吃的,如果邻居家谁结婚了,村里人都要一起凑个被子面床单什么的,结完婚后对方就要给他们每家送些油饼什么的回礼,这油饼包括她的爹妈,包括她男人,包括她的儿子,谁都甭想尝到一口。
家里养的两只老母鸡下的蛋,别人家肯定顾孩子,给孩子吃,她家是要攒起来自己独享。用她的话,老的以前都吃过了,男人可以在外面做工的时候吃,孩子以后吃的机会多呢,当然是要在中间的她受点累吃了。
舅妈抓住了舅舅的妈的特点,隔三差五的送个油饼,送几个鸡蛋,蒸几个包子,买几块糖送给她,一口一个大妈的喊着那叫个亲热。
大妈自我感觉良好的是这姑娘看上我家儿子了,所以才巴结我,如果能娶到她,我下半辈子还愁吃穿?于是发电报给自己儿子回家相亲了。
这是舅舅的妈一辈子犯的最大的错,也是她最后悔的事情,因为自从舅妈进了他们家,再没叫过她一句大妈,更别说妈了,一辈子再没吃到过这个儿媳妇买的任何东西。
这也是她家的事能传扬出来的最主要原因,“你麻痹的,你不给我买吃的,我就败坏你名声。”这是舅舅的娘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舅舅被她妈一封电报“病危速回”四个字吓得胆子都差点破了,屁滚尿流的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回了家,一进门看到妈好好的,正一边漱着小糖一边跟个漂亮姑娘促膝长谈。
问:“妈你不说你病危了?”
回:“是啊,都快不行了,多亏了莲,天天守着我,给我买好吃的,快好了。”
这时候漂亮姑娘站起来羞涩的伸出手握了握舅舅的手,舅舅比姑娘更羞涩的回了个军礼,一门亲事就这么简单的搞定。
假期总共没几天:“人姑娘什么都不要,就想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帮我伺候我妈,我还有什么好挑的?”
于是几天后舅舅回部队的时候多了个身份,丈夫。
舅舅不知道他老婆是带球嫁他的,前边就说了舅舅在男女之事上木经验,舅妈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的,在肚子里的肉蠢蠢欲动要下来的时候,她回了娘家。
很快有信传过来舅妈不小心滑倒小产了,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其实生的是个女孩,被她妈送了人,就一直住在不远的地方,婆婆说这女孩结婚的时候舅妈还偷偷的给了她两万块钱。
孩子生下来后,也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许是真的爱她老师,反正她没为了舅舅守身如玉,而是经验丰富的学会了避孕措施。
即使他们以为他们的交往很秘密,但是在农村就没什么秘密,东家放了个屁,西家马上能知道谁放的,半夜的狗叫提醒着满庄子的人,莲的相好又来了。
舅舅从部队回来前关于舅妈和老师的故事,早就版本繁多的情节丰富的成了周边人们茶余饭后晚上闲谈的热门话题,但是在舅舅从部队回来以后都很默契的闭了嘴,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谁做那坏人。
舅舅从部队回来了,被分配在面粉厂上班,别小看这个单位,那是属于粮食局下属,别看现在都倒闭下岗了,在当时可是热门单位,进了这个单位一家人就不愁吃了。
舅舅虽然从部队回来了,但是工作在市里,那时候没这么方便的公交车,也没有摩托车一冒烟就到家了,只有过星期天的时候才踩自行车回家,这给了舅妈跟她相好很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