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的感觉,我母亲对我的方式,像是军官对士兵。她定下的规矩全部严格执行。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是他的女儿。”
“我母亲对我的感觉就像是皇太后对公主。虽然关怀备至,但所有要求必须达到。”
“我母亲常常不在家,但几乎每天下午都有母亲的朋友在家陪我。其实有点像是我的家教。除了每周三次的钢琴课以外,其他还有历史学家孙沁,每周来我家陪我看书。”
晨曦听了吃惊地看着她:“是前几年拿到诺内尔和平奖的那个孙沁吗?”
“是啊。我小时候就把他当成能陪我玩的玩伴,给我讲有趣故事的叔叔而已。上了中学之后才知道他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已经和他成了忘年交。我酷爱历史其实和他对我的启蒙教育有直接的关系。我母亲让他陪我完全是有目的的。另外,我母亲对我的法语要求很苛刻,要达到可以演讲的程度。”
“这在当今社会可不常见。”
“我母亲的法语就非常好。在家时她只和我**语。来家里的朋友也只和我**语。我上学之前天真的认为,世界上的语言就是法语,中文和英语都是上学后才学会的。”
晨曦听着安琪的话,想着,觉得安琪经历的是另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生活。
“另外就是礼仪方面要求很高。你母亲要求你在任何场合都呈现一个稳定的状态,从内在到外在一致。而我母亲要求我,不要被一种身份禁锢。要能适应各种环境,在不同的场合呈现不同的自己。平时怎么样都行,一旦参与正是场合就要完全体现出素养。我母亲平时穿着很随意,有时她还会把研究院的制服穿回家。可是一旦到了正是场合,她真的是大气优雅。每当到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她从小受过很严格的训练。”安琪说话的时候,晨曦一直充满好奇地看着她。想着她的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晨曦觉得她是无论在什么环境中都能独当一面的人。
安琪说完她接着说:“我的周围最大的三个群体就是建筑,美术和音乐。不过在艺术的选择上,我母亲完全让我自由发展。结果时间证明我的天职是建筑设计。美术和音乐只能作为个人爱好。相较之下,我觉得你母亲对你的教育更胜一筹。”
她听了笑笑说:“咱们一起努力吧。”说着把安琪领到隔壁的一间卧室。“你这几天就住这吧,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安琪走进去一看。和那间的布局一样,只是墙上的画是买来的。正面高大的落地窗依然开着,窗帘被花园里吹来的风拂动着。两人在小小的沙发里坐下了。安琪取下背包,取出了要送给靳晨曦的礼物。
“晨曦,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早就想要了。今天终于给你带来了。”安琪把一张光盘递给了她。
“谢谢你,安琪。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事。我真是太喜欢这份礼物了。”
“只要你喜欢就好。如果这不是我爸爸亲自写给我的东西,我早就从网上给你发过来了。这些消息都很真实,没有什么人为的润色,而且还有很多媒体上没有公布的消息和我爸爸的一些日记。你看了这些之后就会对新星有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了。”
“安琪,把你的衣服取出来吧。”安琪从压缩袋里取出衣服,它们立即变成了一堆。靳晨曦按了墙上的按钮,很快一个穿戴很讲究的机器佣人出现了。
“尼可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安琪小姐,这几天她在咱们家做客。”
“你好安琪小姐,很高兴能有机会为您效劳。如果在这里您遇到什么不便请一定告诉我,我将很高兴为您帮忙。”
“先把这些衣服熨平,再把妈妈给客人做的水果馅饼拿来。”安琪看着晨曦,听着她的声音。那是一种平滑,而赋有活力的声音。让人觉得心情平静而舒适。
“好的,马上办到。”那可爱的机器佣人拿起衣服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就拿来了一个水果馅饼,并且是用一只精美的会表演的瓷盘装着。盘子上的花不断的按四季更替呈现着不同的形态。
安琪看了对这机器人说:“非常感谢你,你非常可爱。”听了安琪的夸奖机器人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彬彬有礼地感谢安琪的夸奖。
“这机器人比我们家的优秀多了。一定是最新研制的吧。”
“是啊。用了不到一个月。原来的那台已经改成打扫院落了。”
两人相见甚欢,谈论了很多问题。包括人类向外星移民。再怎样的情况下算移民,怎样的情况下就变成了侵略。在这一点上两人的意见几乎是一致的。
“可以说,只要那个星球上出现了生命,不论生命形式多么简单,人类的介入都是一种侵略行为。将改变它们原来的发展轨迹。使某种本应产生的物种消失。”靳晨曦说。
安琪:“从另一种角度说,在任何生物进化的过程中都会出现其他的生物。这些生物将会对它们产生一定的影响,但不能简单的说这种影响对它们有利还是有弊。而且最终两种星球的生命将会融合在一起。这样就只能说大家一起进化了。而不存在谁侵略谁。”
靳晨曦说:“是的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说清楚。不过如果人类的行为给它们带来了痛苦。当然是他们进化的足以感受痛苦,人类给他们的精神上,**上带来了束缚,夺取了本来属于他们的任何东西,那无疑就是侵略行为。”
安琪:“其实咱们的想法差不多。那就是他们的想法是最重要的,另一个就是人类的行为是建设性的,还是只为自己不管其他生命。这样说来,即使最简单的生命体他们也不会希望其他生命来破坏他们。他们当然希望自己能够进化成高等的生物。”
靳晨曦:“那人类就只有看着他们慢慢进化出可以表达思想的生命形式,然后同他们对话。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进行精神上,**上的融合了。要不就找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星球,那样人类就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想怎样就怎样了。”
安琪:“其实从过去的历史就可以看到未来。历史本来就是盘旋上升的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靳晨曦笑笑说:“你的想法是人类在宇宙的进化会像在地球上一样。在将来人类会和很多的生命进行融合。就像现在地球上的语言和生活习惯等等都在原有人类的基础上产生出了新的东西。将来宇宙中的生命也许经历了很多战争,很多敌意,但最终在**上,在精神文化上都会合成一体,但在每个人的身上又可以看到他们祖先的影子。”
安琪:“战争说白了,除了为争夺实际利益之外,就是精神上的激烈碰撞。一种精神进入另一种精神必定会带来痛苦。”
靳晨曦:“精神的侵略是最高级别的侵略。它夺走了别人的思想。”
安琪:“真希望更高层次的融合,能够建立在和平的基础上。处于一种交流的形式之中。但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怀疑和猜忌是人类摆月兑不了的劣根。所以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争端。”安琪马上纠正自己说:“不。应该说有生命的地方就会有争端。生命的形式越高,争端所带来的后果,越是让人心生畏惧。”
她们又聊了很多宗教,美术和音乐对建筑文化的影响,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2点多。靳晨曦和安琪兴致正高,但两人不得不休息了。她们都已经躺在床上,但两人还在回味刚才的交谈所带来的兴奋与舒畅。安琪感到靳晨曦和她的另外两位女友太不同了。对于类似今天所谈的,在安琪思想深处的想法,林晓雅会怀着好奇心倾听,而珍妮连倾听也做不到,她至多只是安琪的玩伴。
安琪躺在床上,回想靳晨曦的容貌。应该说她的身上具有一种精致的,经过后天艺术熏陶和爱长期滋养出来的美。优良的家教,使她的行为活跃,又受到自己理性的控制,语言大胆,但又总是经过深思熟虑。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明确的目标。对事物有着自己独立的见解。不愿让自己的思想随便苟同于别人。从而给人一种优雅又开朗,活跃又有主见的印象。生活条件优越但却没有随之而来的傲慢与霸道。
与林晓雅身上散发出来的天真,清纯,和珍妮的不受拘束,任性泼辣有极大的不同。而在靳晨曦的心目中安琪同样是一个有着丰富内涵的,不可多得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