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我是一个菠菜,菜菜菜菜菜菜……来来,我是一个芒果,果果果果果果……”
八戒心情大好,好像潘金莲真的已经和自己成亲了似的,这走着走着就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
这一路都是飘着走的,心在飘。
不一会前面来了一队官差,抬的是知县的官轿,两人鸣锣开道,两人分别高举“回避”、“肃静”的大牌,四人抬轿,四人护驾。护驾的前两位小吏一见八戒,便怒吼道:“滚开!滚开!”
八戒略略往边上让出一条道,不满地看着知县的队伍从身边经过,鄙夷道:“神气什么?”
不料这句话被为首的两个衙役听见了,他两停了下来,指着八戒的鼻子骂道:“丑八怪!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八戒一听,也火了,吼道:“什么?你敢骂俺?你有种再说一遍!”
衙役还要发作,轿内传出话来:“怎么停下了?”
衙役忙上前禀报:“报告大人,有一个地痞流氓挡在路边,属下让他闪道,他居然言语不恭,威胁属下!大人,这明显是对您的大不敬啊!”
“哦?还有这等事?”知县惊讶地笑道,却并不出轿。
“大人,您放心,属下这就将此贼拿下!”衙役保证道。
“不——!”知县突然停止了笑声,阻止道:“走吧!今日高兴,你们不要搅了本县的兴致。”
“是!”衙役悻悻地瞪了一言八戒后,招呼着队伍继续往前进。
“哼,算你识相!”八戒道,继续“飘”着走。
来到潘家庄,八戒见着潘老汉,将西门庆被武松击杀的消息告之,但潘老汉好像并不关心。
这让八戒有些为难,本想趁此机会来提起亲事,可是以现在的状况,再提就不大方便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八戒到底忍不住,恬着脸皮问道:“不知道小姐现在何处,身体还安好吗?”
“还好!”潘老汉回答,并无二话。
才一日未见,潘家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八戒纳闷。
“那……老夫人也还安好吗?”八戒东一搭西一搭地问道。
“呃,还好!”
“那……你家丫鬟也还好吧?”八戒又问道。
潘老汉有些烦了:“好好,我全家都好!”
“哦,那,那就好!”八戒有些尴尬地应道。
气氛再次沉默下去……
八戒低头转着茶杯,极力地想着还有什么可说的。转了七八圈之后,眼睛一亮,又来了话头了,于是问道:“老丈,俺老猪还有一事不明,想问问您。”
“你说吧!”潘老汉虽然不胜其烦,但也不好拒绝,毕竟老猪昨天刚刚救了他家小姐,现在就贸然失礼,也显得太薄情寡义了。
“上午去的时候,我听说那西门庆跟你家小姐是相好的,按理说他打死了你家丈夫武大郎之后,直接迎娶小姐就是了,干什么还要抢亲呢?”八戒问道,这的确是他在今天遇到的一个问题。
“啪!”潘老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八戒的鼻子骂道:“谁说小女和那西门狗贼是一起的?!那狗贼是一方恶霸、色中饿鬼,家中妻妾成群,现在还想分文不拿,白白霸占小女,这样的畜生,怎么可能是小女的相好?哼,老汉念你对我家还有些恩情,因此以礼相待,但你也不能这般胡说,诋毁小女啊!真是太过分了!”
“哎呀,老丈不要生气,俺老猪只是听人说的,这并不是俺自己的话。”八戒见潘老汉急了,赶紧解释道。
“哼,那你也不能听信别人的胡话,然后跑到我这儿胡乱放屁啊!”潘老汉责骂道,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难听了,丝毫没给八戒留半点面子。
八戒十分恼火,但奈何这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还是让着点好。他不想重蹈以前高老庄的覆辙,得罪老丈人,招来孙猴子,最后把婚姻化作泡汤。
“哎呀,好了,是俺老猪的不是,俺不说还不行吗?”老猪郁闷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潘老汉对这份忍让并不领情,反到下起了逐客令。
“你现在可以走了,还站在我家干什么?难道还想吃我家一辈子吗?”
“走就走,你以为俺老猪稀罕你家啊!”八戒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满道,直起身来便走。
看到他转身离开,又猛力地把门带上了,潘老汉鄙夷地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讥讽道:“哼,蠢猪!也不看看你那肥头大耳的样!昨天还好意思看着金莲不转眼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想想,谁家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这样的猪头三呢?除非他是傻……”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老汉的嘲讽,只见客厅大门已经被砸的支离破碎,散乱地倒了一地。
风沙大作,呼呼地从屋外吹向屋内。当门口,八戒背风而立,手执五千斤的九齿钉耙,猪目紧紧盯着潘老汉,不怒自威。
“你……你想干什么?”潘老汉惊惧道。
“俺最恨人骂俺像猪了!你居然还提到三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八戒紧握钉耙吼道。他虽然经常自称“俺老猪”,那是因为自己姓猪,但是如果别人骂他长的像猪,他是最忌讳的,也是最生气的。
“啊,你……你不要杀我,啊,来人啦!杀人啦!”潘老汉大叫起来。
“叫,叫什么叫,俺还没有动手呢!”八戒讥道。
“噔噔噔!”脚步声响。
潘家不算大户,但也不算贫穷,家里也还有三个家丁,一听老爷求救,纷纷循声跑了过来。
“谁敢动,先吃俺一钉耙!”八戒大声呵斥,拿着钉耙挥舞了一个来回。
“呼呼!”五千斤的惯性果真气势不凡,不但风声霍霍,连停下都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当——”耙柄落地,火星四射,直入石阶足有三寸余。
家丁们个个胆寒了,这玩意少说也有千把斤,壮汉太厉害了!这么高深的所在立在眼前,谁敢造次啊!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当下,这帮小子全部都扔掉了手中“兵器”——榔头啊,镰刀啊,扁担啊之类的家伙。
八戒又转身BI视着潘老汉。
“不要啊,大爷!大爷!”潘老汉求饶道。
八戒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你家猪爷,西门庆为什么要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