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将还在沉睡中的人们无情的从10年的末尾拖拽到11年的年初,当2011年的第一缕阳光刺入我紧闭的双眼的时候,我便决定了一个“逃亡计划”——我要回家。
之所以被自己称之为“逃亡计划”是因为我确定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在我的那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屋子里生存。面对这突然到来的变故,我根本做不到在第一个独自的白天里选择坚强的面对。我无法在那个到处都写满了我们通话情景的环境中选择沉默。
坐上从D市回家的车,我闭目倒在座位上,只想这么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去想。但是车厢中人们嘈杂的话语还是会像山一样的向我压来,而我更像是一个求索无助的孩子在极力的向后退着,退着太多无声的东西压抑着自己,总有一种想要冲破牢笼枷锁的向往,我想大声的呐喊,但是却如失了力气一般长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求救的讯号。
杂七杂八的心情注定了我是不可能在继续闭目养神的,而自己在如此的状况之下能选择的发泄方式好像也就是只有倾诉了吧!也许真的只能是这个样子的。
翻开手机,恰巧徒弟的QQ头像是亮着的。
“在吗?”
“师傅啊,哈哈,元旦了,我在家里准备过节呢!你回家了吗?”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现在忙吗?”
“哦,不忙啊,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想排解排解。”
“嗯,你说吧,我听着。如果能帮你出出主意就更好了。”
“感情的问题,她提出了一个让我觉得难以接受的问题。”
“是你之前的时候说过的x县的那个吗?她说什么了?”
“是,就是那个。我感觉自己很爱她,很爱她,虽然我们未曾见过面。但是从这段时间的沟通来讲,我想我是很喜欢她的。但是前天她却抛给我一个重磅炸弹。我感觉已超出了我能接受的底线。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能说具体点吗?”
“之前的时候她一直说自己在等有缘人,我还是有些怀疑的。因为她说过去的一年中都是在家里呆着,就是为了相亲。等有缘人。当时我还觉得不可思议,哪有这么下赌注的呢?就感觉可能还有事,但是她不说,我也就没有太仔细想。然后我们便这样一直交往了下来。”
“嗯,之前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们的感情进展很顺利,很谈的来吗?现在这是怎么了呢?”
“是,我们之前是一直很好的,但是她却一直向我隐瞒了一个事实。一个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事实。”
“是什么呢?”
“她前天突然和我说她有过短暂的婚史。”
“哦,还有吗?全说完。”她的话好像很平静的样子。
“我感觉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底线。我可以接受的底线是非处女,有过婚史已经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这好比是一床被子的被里和被面,我既然已经把被里丢了,那我至少要保留一个被面吧。如果什么都没有了。我算是什么呢?”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徒弟发过来一段文字:“师傅,这个我也许真的帮不了你。你要做出你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别让自己后悔就行。有时候一念之差就会决定好多的事情。师傅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我懂,但是我现在纠结的是自己想放手却发现难以自拔了。虽然我和她并未曾谋面,但是在我的心中她已经是一个完美的存在。我放不下我们曾经的那些让人回忆的画面。”
“那你就去试着接受她吧,到底是你的底线重要还是幸福重要呢?”
“先不说了,让我自己好好地想一下吧。本该快乐的一个节日却让你听了这么多伤感的事。不好意思啊。”
“师傅说的哪里话,我是很高兴可以替你分担忧愁的。”
“好了,不说了。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冷静下。节日快乐。”
“嗯,你也是,再见。”
“再见”
攥紧了手中的手机,突然间很想把它狠狠的扔出窗外,如果这样可以扔掉自己的烦恼。但这终究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车子还是在高速的向前行驶着,爆满的车厢中人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但是为什么现在我看着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都那么的刺眼呢?仿佛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我的伤心,却在用欢笑故意向我炫耀着他们的幸福。一瞬间感觉他们都变得好可恨。
快有两个月没有回家看看了吧,当踏入家门的那一刻,所有的郁闷都被一种兴奋所暂时的取代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问我:“是不是因为你姐姐在外地工作无法回来过节,所以才叫你回家来看看啊?”
“哪有的事儿啊?我自己想回家看看,毕竟元旦了嘛。哈哈。”
“哼!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听吧。”
可能是我一贯的不作为吧,以至于父亲连这点都认为我是骗他的。可是细想起来,这倒也是真的,自己现在回家真的只是过节这么简单吗?
午饭快结束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文悦打来的。顺手接起来之后,由于电视还开着的原因便踱步到了门外。
“喂,风吗?”
“嗯,是我。怎么了姐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我之前想喊她嫂子的,她不同意。就只好先喊姐姐了。
“今天不是过节了吗?你还是一个人在D市吗?”
“没,今天上午我回家了。过节了,姐姐元旦快乐啊。”
“嗯,你也快乐。代我向你父母问好。”
“谢姐姐,我会的。”
“你怎么了?看你昨晚上和今天上午更新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还不就是你们X县的那个的事儿吗?”文悦也是X县的,只是她在B镇,而云在S镇(这个是我现在所知道的)。
“没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和我说说,看看能帮你做什么?”
“嗯,好吧,是这样的”接下来我又把上午和徒弟的对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风,不是姐说你。你觉得为了一个虚幻中的梦值得吗?”
“我觉得我放不下她,总觉的就这么散了的话好像自己亏欠她很多似的。”
“那你说说你亏欠她什么呢?”
“我觉得,一开始谈也是我提出来的,然后都投入了时间、精力和感情。到最后我却又放手了。总感觉这事办的有些不厚道吧。”
“哎,我的傻弟弟啊。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的在乎那么多吗?你总感觉她付出了时间、精力和感情,你不同样也付出了吗?在爱情里两个人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没有谁迁就谁,更没有谁对谁错。重要的是要保证做真正的自己,真实的自己。别让感情改变了你的风格,那样只会让感情害了你。”
“嗯,我需要考虑考虑。”
“再说了,你觉得你的底线可以被打破吗?人总是要坚持自己的一个原则的。别为了爱情让自己投降。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有就是咱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健健康康的还愁找不到吗?说句让弟弟你不愿意听的话,姐姐我就觉得她这条件还真的配不上你!”
“你让我仔细的考虑一下好吗?你的意见我想我会参考的。”
“嗯,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多想想吧。你吃饭了吗?快去吃饭吧。”
“嗯,好的,姐姐再见。”
挂掉了文悦的电话我又回到了餐桌前继续吃饭。父亲和母亲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谁的电话啊,好像是个女孩的声音呢?”
“嗯,一个同学的。问我元旦快乐。”
“有差不多的,自己也谈个吧,家里介绍的你都不太愿意。也不小了,该自己寻思寻思了。”母亲道。
“嗯,知道了。”我胡乱的答应着。她们哪里晓得我现在正在为此事发愁呢。
下午我便决定返回D市,我怕时间一长,自己的表情会把自己出卖了。
在回D市的车上,我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又把所有朋友们给我的意见统统都过了一遍。最后我决定听从文悦的劝告:做自己,不为谁而改变!
心里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却仍在告诉自己;不会为谁而改变,不做感情的奴隶。这样想着,心里竟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师傅,在家干什么呢?玩的开心吗?”栀子花的忧伤发消息过来。
“我现在在回D市的车上。”
“这么快就又回去了啊,咋不在家多呆几天啊?”
“嗯,没有,呆不住,D市那边还有好多事等着处理呢。对了,我决定坚持自己的原则,我决定放手。地球没了谁都一样转,况且我也不是特差劲的那种,干嘛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嗯,有道理,很有道理。师傅你坚持自己的决定就好,别让自己后悔!”
“我知道。我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慎重该考虑的。”(现在看来,那个在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作出的“谨慎”选择根本就是扯淡)
又是一个元旦,又是一个元旦的下午,又是一个元旦的下午我决定放手一个女孩何其相似的一幕,难道去年今天的那一幕还会上演吗?我不知道,但感觉应该是吧。毕竟现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就这样想着,我在qq心情中更新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希望不只是简单的重复。”(后来的结果告诉我,这次真的没有让历史再次简单的重复)
晚上看到云的QQ头像是亮着的,而我却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如何再重新提起这件事。然后又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应该当面说清楚的好,毕竟还没有见过面,好歹认识了一段时间了,见一面应该不算过分吧。就这样想着,点开云的对话框:“在吗?”
“在。”
“干什么呢?”
“没事,闲着呢。”
“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想见见你”
“为什么?”
“我想和你把事情当面说清楚。”
“不必了,我们的相遇就是个错误,我已经突破了你的底线了。我们还是结束吧。”
“不行,我想见你一面,死也要让我心里死个明白吧。”
“没那个必要了,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你什么事情都不说清楚,就这样让我们稀里糊涂的分开吗?”
我想在这一刻,我的那个两个小时的“决定”已经开始动摇了。
“别想太多了,你不可能接受我的,因为这是你的底线决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个不可触及的底线的,这个底线一旦被触及到,那么这个人的尊严就不存在了。”
不知为什么,云的这句话好像突然激起了我的挑战欲。就这样那个思考了两个小时的“谨慎”决定竟然也没有再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