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仪器之中,穿梭着一些忙碌的“人类”,嗯,应该算是人类吧。当然,如果没有那些或毛茸茸耳朵,或带蹼的指掌,或甩动的尾巴来点缀的话。那他们无疑便是完全的人类了。
“哦,候巴大人,您来了……”看到老者进来的身影,人群中的一位魁梧大汉快步跑了过来道:“大人您看,大伙这会儿都忙着呢,应该马上就可以组装好了。”
“组装好有个屁用,你们哪次不是组装好了。”一听大汉的话,这个叫候巴的老者似乎马上就气愤起来:“可是没有一次真的飞起来过。记住,魔帝大人要的只是结果。”
“是是是……大人放心,这一次一定行的,一定行的。”大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语气突然略带哭丧着道:“不过,要是这一次还不行,我看,咱们也只能又把上次俘获的那些人类拉过来整这些破玩意了。”
“什么?”一听这话,候巴勃然大怒,跳着脚指着大汉骂了起来:“你个杀千刀的,还跟我提这档子事,上次要不是你出的狗屁馊主意,说什么实在开不动,拉几个新俘的人类过来试试,结果差点让他们开着这破玩意飞跑了。怎么会害得我被魔帝大人在狱山禁闭了十年。我这才刚出来没一年,你小子又想出那损招害我是不。”
“哎哟,我的候大爷,好像我也陪你关了十年吧,你以为我想啊。谁让咱自己没本事呢,一代代下来,这都模索多少年了,还是整不了这些破烂玩意。我看,这些冷冰冰的家伙完全就是欺生,也就只认那些该死的人类,谁让咱们不是脸上有毛就是后面长尾巴呢。”大汉似乎觉得委屈,一时口没遮拦,说完才注意到对面的老者因为激动,后面的袍底下正一摆一摆地甩动着一根毛茸茸的东西。
“哎……哎……大爷,我可不是说您呐,可千万别误会……”看到老者的脸色似乎憋得越来越红,大汉茫然四顾,终于找到了转移的话题:“那个谁……看什么呢,说你呢。装好了是吧?那行,赶紧启动……对,就是现在,我和大人可都急着呢。”看到老者的注意力终于被自已重新引到了那堆已经装好的破烂玩意身上,大汉长吁一口气,一溜烟便跑向大厅中央一个数米见方的电子*控台。
一跑到*控台面前,望着眼前密密麻麻数百个各种颜色的圆形按钮,大汉突然间又是一阵头大,模这扣那的鼓捣了一片,最终还是不得不拿起旁边的一本破旧册子,对照着确认*控台上一个个按钮连接的仪器功能。
“嗯,这个是粒子流振动仪……”
“反物质能量舱……”
“这个……哦,空间振荡同步器……”
“咦,这个是什么玩意……嗯,应该是生物电波采集仪……”
“还有这个,是黑洞穿梭保护罩吧……挺像的……”
“还有,空间定位器……P-12射线反向传送机……这都是些什么破名词,也忒拗口了吧……”对照着认了一会,大汉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左半边尽是水,右半边全是面粉,稍微一动,就尽是浆糊。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看到大汉手捂着脑门捧着一本册子在*控台前自语,候巴以为又出了什么问题,赶紧跟了过来:“不会又出问题了吧。再不行的话,小心我掐死你……”
“哎,别别……大人,哪能呢。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我这次全整明白了。”看到候老头一脸紧张地跑过来,大汉脑门子上又有了开始冒汗的迹象,一咬牙,边拍着胸脯安慰着候巴,另一只手边一个劲地就在*控台上一个个按钮胡乱按了起来……
“管他NN的,反正也整不明白,多按几个总会有点反应吧。只要这铁家伙随便蹦哒几下,也就好交差了。”看到候巴一脸怀疑地望着自己在*控台上毫无规则地按动着,大汉紧张地安慰着自己。
“嘀嘀……”大汉按了几十下之后,大厅里杂乱摆放的仪器中,终于有一台争气地响了起来。
“嘀哒……”
“突突突……”
“轰……嘟……”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仪器或亮起了灯光,或发出了响声音。用大汉的话来说,反正大家伙都开始动弹了起来。
“您看是吧,大人,我都说了,一定没问题的……”看到这满大厅的仪器今天居然这么给自己面子,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响了起来,大汉顿时觉得苦尽甘来。
“呵呵,你小子……不错不错……”候巴此时也是神采飞扬,两眼放光,该死的,这都被魔帝大人骂了多少回了。这堆破烂玩意今天可算给了一回面子,我容易嘛我。或许是觉得惊喜来得太快,候巴一时间几乎都不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时,从战舰底部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庞大的战舰整体摆动了几下,然后便是一声更大的巨响伴随着一团火光从底部反射了过来……
“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看着这从来没有过的“大动静”,候巴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哎,说什么呢,这反应好啊,您想啊,这么大家伙要飞起来……动静小了它哪能动弹呀。”大汉此时对自己是无比地自信,倒是大厅内四散各个角落的其它人,似乎因为这从来没见过的大动静而有点恐慌。都紧张地扎堆围在了一起。
听到大汉的话,候巴也觉得有理,正想点头说点什么。突然,一股粗达十数米的红色光柱冲破了脚底下的大厅地板,随即,伴随着一声几乎震破耳朵的巨响,这道红光在瞬息间气化了一小撮正扎推站在一起的人群之后,又掀开了战舰的顶部,眨眼间,便如一道光柱般地消失在了灰蒙蒙的天际……
而战舰内,除了目瞪口呆的大汉和一脸错愕的候巴之后,其它幸存的人们给纷纷四散而逃,因为,从战舰底部,已经传来了越来越巨大的响声和震动,不但火光四起,烧了上来,就连这一层的大厅里,各种仪器都不断地开始噼里啪啦地冒起或蓝或紫的电火花。再不跑,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串出来一道那么大的光柱啊。那玩意,可要人命呢……
“臭小子,你不是说全整明白了吗?你……你……”可能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和期望中的落差实在太大,候巴似乎还有点愣愣的,也没注意到身边的大汉一听到他叫臭小子便已经抹脚往外开溜呢,仍旧呆呆地自语着。一扭头,身边没人?接着便看到了已然跑到舱门口的大汉。
“小东西,你给我站住,我得掐死你啊……”候巴悲怆的嚎叫声透过战舰爆炸的轰然巨声,响彻整个山峰……
而那道光束,那道此时谁都已经遗忘的巨大红色光束,此时却已经以一种无法形容的,超越光速极限N倍的速度,到达了“南十字旋臂”范转内的一个巨大黑洞附近,紧接着,便以更快的速度进入了黑洞,那一瞬间,空间仿佛微微地震荡了几下,红色光柱消失了。又或许,它只是打开空间,去往了另一片时空……
地球,公元2011年11月11日,在这个所谓的“光棍节”这一天,林天涯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棍。
林天涯,28岁,曾经当过几年兵,不过退伍好几年了,其父林天明是湘南地区耒阳市的一个小型私营煤矿的老板。耒阳市是一个县级市,城市不大,但也算是一个资源性城市,尤其是煤炭储量十分可观。所以也就催生了许多因开采煤炭发家甚至巨富的人,而林天明仅仅是其中比上不足,比下稍强,算不上富贵,但也绝对称得上富裕。
正是因为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林天涯自小的优越感就比较强烈,当兵退伍已经几年了,按理说以其父的能力,早就应该帮他联系一家单位好好安排一下,或是进入自家煤矿学习和经营了。但林天涯却一直没把这些当一回事,总认为自己还年轻,没必要着急想着去赚钱啊什么的。大好的青春不应该这样被浪费滴。
不过,以林天涯家里的条件,在这个煤矿巨富比比皆是的资源小城,他倒还远远算不上有头有脸的“衙内”,所以林天涯倒也还没干过什么特别败家,特别无法无天,横行乡里的恶事,再说,以他那温室中花朵般的性格。确实也经不起这种刺激。
这些年来,他无非也就是不务正业,白天无所事事,晚上酒吧乱串,交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罢了。虽然算不上良民,但也没和“四害”挨上边。至少,骨子里林天涯对自己还是自视挺高的。
不过这一切从十几天前就突然间全部改变了。那一天,林天明煤矿发生了一场事故。两名矿工死亡,矿主林天明由于连带责任,当天就被刑事拘留。而林天涯的母亲李翠兰因为也一直在参与煤矿的管理,所以次日也被拘留。不得不说,这件突发的事情,对林天涯打击是很大的。
他当时就蒙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父母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忙着煤矿的事情,不太关心自己,但毕竟是自己最亲的人,林天涯忧心忡忡却又不知该怎么办,烦恼之际习惯性地又是天天拉着一帮哥们借酒消愁。
开始几天,那帮哥们倒也还仗义,成天的一大帮子人围着林天涯劝慰。可七八天过去了,当林家的房产被封,而且就连林天涯自己的小车都被法院开走之后,林天涯成了无家可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