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哥们也慢慢地一个个连电话都打不通了。其实对于这些,林天涯倒也还能接受,唯一让他感到接受不了的就是今天早上,当他实在没了地方可待,不得不去找女友求援的时候,却在女友家楼道里看到这几天正失踪的一哥们搂着自己的女友刚好进了楼道。
林天涯脑子一热,三两步就串了过去,还没想好该怎么措词骂骂这俩狗男女,就听到女友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唉呀,你能不能别再提那家伙呀,提起他我就烦,自以为是的样子,他以为他自己谁呢。一无是处,你看吧。现在他爸出了事,没了靠山,谁还有心情像过去一样敷衍他啊。整个就一没前途的凄惨青年。”
“嘿嘿,谁说不是呢。要不我怎么把电话也都换了。行了行了,别生气了……一会哥们好好疼你……”
“哎呀,没正形。还没进门呢……”
“砰。”关门的声音传来之后,紧接着便又是女友一阵放荡的笑声。
林天涯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忘记了愤怒。整个耳朵里回响着的就是女友刚才所说的话。
“自己,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颓然地自问了一句,林天涯发现对于这个问题,自己似乎都不能理直气壮地反驳。于是,一阵深深的挫折感涌上心头。林天涯心情复杂而沉重地地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或许,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一无是处吧……”正无奈地自责间,迎面走过来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男子。
“你应该就是林总的公子,林天涯林少爷吧?”男子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
“我是,请问你是?……”面对这个陌生人,林天涯显得有点迷惑。
“哦,是这样的,我姓刘,是一位律师,你父亲曾有一份信件放在我这儿保管,委托我在一种特殊的情况下将它转交给你,我刚去了你家,不过没找到你,正准备回去,哪知道你就来了。”
“哦……”林天涯茫目四顾,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又走到了家的附近。没来由地鼻子一酸。接过刘律师递来的档案夹,道声谢谢之后,便赶紧低着头往回走开了。
档案袋是封了口的,封条上是父亲林天明的亲笔签名。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从笔迹看,信件显然是出自父亲之手:吾儿天涯,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其实爸爸和妈妈并不希望你真的有一天可以看到它。因为如果你真的看到了。就说明我们家,或是爸爸妈妈本身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说明我们已经无瑕再像以前一样顾及到你。爸爸不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家发生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但爸爸希望你一定要坚强。你是我们生的孩子,对于你的一切,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我们知道,这些年来,或许是因为太爱你,舍不得让你吃苦。我们并没有让你经受过什么考验。而你的性格,又是那么的心高气傲。我们有时经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突然离开了你,没有了呵护。孩子,你一个人能好好的生活吗?答案是让我们忧虑的。所以,我们很早就为你留下了这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们家经营的事业也算得上是高危行业。以国内的政策来说,一旦出事,是非常严重的。所以,我们留下的这笔钱,不管怎样艰难的时刻都没有想过去动用它。孩子,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看到了这封信,答应爸爸。一定要坚强起来。我们能为你做的,可能暂时,也可能永远就只有这么多了。以后的人生或许都只能靠你自己,你生来性格柔弱,不善与人争。这点,我们非常不放心,孩子,记得我们的话,生活能教会你坚强。另:玉佩是你妈妈的传家之物,据说是唐时的一位道家高人所留,能保人平安。以后,就让他代表我们陪伴着你吧……爱你的爸爸妈妈!
看完信的时候,林天涯的泪水已经流得打湿了衣领,突然间,他真的很自责。自责自己一直以来的不懂事,自责自己这些年偶尔还埋怨父母不关心自己,自责自己一直以来的自视清高,自以为是……
一顿自责之后,林天涯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想起现在仍在拘留所却对自己满怀期望的父母,林天涯觉得自己心里突然变得亮堂了起来,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银行卡,是的,自己应该像他们期望的那样,放下包袱,开动脑筋,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决定了之后,林天涯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间变得充实,不再迷惘,似乎有一股豪气充沛心间,令他不由得振臂仰头高呼:老天爷,赐予我新生吧……
“咦,那是什么……红红的,会动,还挺快……”仰头高呼的林天涯突然发现极远的空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点,并且还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地面落来。于是好奇地嘀咕了起来。
只是,很快地,他就发现了不对,随着那红点的下落,它呈现在林天涯眼中的体形也越来越大,并且更不妙的是,它下落的方向,好像是正对着林天涯而来。
“妈呀,谁家冲天炮没事放这么高啊……”意识到一丝不妙的林天涯顾不上再好奇,赶紧往一边跑去。只是一切都已经迟了。才刚跑了几步,红点便已到达地面,一道直径数米的红色光柱直接照射在林天涯的身上。
就在林天涯的身体与光柱接触的那一瞬间,他脆弱的身体便被直接气化,什么都没有留下。
哦不,还留下了一朵青绿色中带着点点白光的小光团,青绿色的光芒是林天涯父母留下的玉佩被光柱高温炙烤所化。而它所包裹着的那点点白光,似乎是在林天涯**气化的瞬间突然出现的。
青绿色的光芒带着那点点白光似乎想逃离红光的范围,不过一切只是徒劳无功。还不待它逃离,红色的光柱便好似使命完成般的突然又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射向了天际。踏上了来时的道路,带着一点青光,穿透时空而去……
混元历6414年,魔狱星,与“魔帝”卡西斯的“天空之城”所在的通天巨峰相隔数千公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座稍显矮小一点的山峰,山峰原来的名字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再被魔人们提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另类的新名字——“星舰海”,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整座山峰由山脚自下而上直至峰顶,几乎所有大一点的空旷之地,都停泊着一艘艘俘自人类的宇宙战舰。
整个“星舰海”生活着无数隶属“魔帝”卡西斯的魔人,他们的工作,甚至可以说就连他们的生活,就是围绕着遍布了整个星舰海的无数人类战舰而展开的。
一艘艘巨大的战舰为这些魔人们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空间,战舰显得十分陈旧破损,而且除了那次几个人类*控着其中一艘差点升空逃月兑,以及另一艘一百年前突然大爆炸之外,其余的战舰数千年以来几乎从来没有动弹过。魔人们以一艘艘战舰为单位形成了一个个的聚居群体。每天只是敲敲打打地拆弄着战舰内那些体积还算小点,至少能搬得动的各种仪器。
虽然无聊,但却不能不做。因为这是“魔帝”大人下的命令。是的,“魔帝”卡西斯大人几千年以来一直对这些冰冷的人类战舰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也正是为此,一代代的魔人们自从他们的先祖搬入无边的“星舰海”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勤奋却实在毫无成效地研究着这一堆堆越来越破烂的玩意儿。
在“星舰海”山腰处的一座巨大平地的连绵战舰之中,有一艘特别巨大的战舰,高达数百米,长度数千米,如一座巨无霸一般雄立在周围的一片钢铁海洋之中,只是,稍显寒酸的是,这艘战舰相较于其它而言,似乎显得特别地破损,舰船前半部自下而上一片乌黑,而且大部分的合金舱壁都朝外卷了起来。战舰顶端更是破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圆形孔洞。
这艘战舰原来有一个十分霸气的名字——“征服者”,不过附近战舰上生活的魔人们却都喜欢把它叫做“灾星号”,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这艘破烂的战舰实在是一个让人倒霉的灾星,整片“星舰海”无数的战舰中唯一的两次令“魔帝”大人震怒的事故全都因它而起。
第一次, 几十名被拉来开展研究的新俘人类差点驾着它升空逃月兑。
而另一次,整艘战舰干脆就几乎差点整个爆炸,死了数百魔人,“星舰海”的“总领”候巴大人也因此再次被“魔帝”卡巴斯大人禁闭于狱山思过百年。至今好像仍然没有出来。
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魔人愿意住在这艘“灾星号”里面,哦不,当然也还是有一个例外的。这个人便是麦高,一个身材非常魁梧,却长着一对招风猴耳的魔人大汉。麦高之所以还愿意居然在这艘“灾星号”里,也确实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因为除了这艘空荡荡的战舰之外,其它的任何一艘战舰都拒绝接纳他。因为灾星号之所以诞生的那两次事故,全是因他而起,据说引起第二次大爆炸事故的那场实验,就是由麦高亲自*控的。这样的魔人,比起“灾星号”来,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哪有人敢与他住在一起。
无奈之下,麦高只能带着妻子独自在这艘让他感到极度委屈的战舰内居住了下来。每天仍旧似乎不甘地在整艘“灾星号”内寻模这,捣鼓那的。好想还想搞点什么明堂出来。
不过三年前麦高的妻子偶尔怀孕了,自那之后,麦高才老实了许多,整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待产的妻子。几乎都没有什么空闲去研究那些招人恨的破烂的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