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阁的布局尚未看过,这次仔细看看,发现还真的挺考究。
一草一木都赏心悦目,衬得主院客房都很清幽。
慕容烟付了银票,那老者眉头皱皱,欲言又止。
半晌,才道:“姑娘这样一来,就得罪了城东的贵人,还是小心点好。”
“谢谢老爷子提点,”慕容烟笑了笑,满意地模了模身边的雕栏,“公平竞价罢了,想必他也说不出什么。”
“哎,”老者叹口气,留恋地环顾四周,“这宅子跟了老爷三十年,现在卖出去了,我也该回老爷那边了,”顿了顿,诚恳地看向慕容烟,道,“这宅子,还有这附近的邻里,还望姑娘善待。”
慕容烟收了笑容,知道这宅子的前主人放心不下,当即认真道:“你家老爷做了一辈子善事,我自然要接着做下去,人无贵贱,我不会轻视他们的。”
老者怔了一下,喃喃道:“人无贵贱,姑娘真是好人。”
慕容烟笑了,暗道自己那个时代,奉行人人平等,人无贵贱的理论,实在算不上新鲜。
“京都这个地方,姑娘别想得太简单,”老者敛了神色,淡淡道,“老朽又多言了。”
送走了老者,慕容烟看看空旷的宅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片刻后,恍然大悟,径自出了门,向北走去。
路边不少清苦的人家,各自忙碌着,慕容烟使劲拍拍手,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从今天起,最南边的碧云阁归我所有,想来这里干活的,决不亏待!”
街道霎时安静了下来,阳光下,慕容烟的笑容美得挪不开眼睛。
越捕头的头更疼了,看守古玩店的弟兄们异口同声,都说没有见到什么蒙面人,挨个问问那些店主,也没人承认收过什么琉璃樽。
这样看来,到刘员外家领赏的商人,若不是游历的商人,便一定和那个贼有关系!
越捕头这才想起,方才和管家的那番话,并没有询问那个商人的模样。
再去询问的时候,刘员外的家丁显然不欢迎自己,显而易见,哪有人愿意总有捕头出入家门?
管家连面也没露,等了半天,只有个家丁匆匆跑了过来,也是一脸不耐,没好气道:“管家说那是个漂亮的女商人,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了。”
女人?不知怎的,越捕头脑海中立刻浮上一张漂亮的容颜。
当下不再犹豫,直奔客栈。
安顿了那些清苦的邻里,宅子里的活计也安排的差不多,慕容烟看看天色,差不多快天黑了呢。
“城东的高老爷你听过么?”慕容烟拦了新招的张管家,眨眨眼睛。
“米面生意的高老爷?”张管家想了想,“知道一些,小姐想知道什么?”
“听说他颇有名望,我只是想去拜会一下。”慕容烟不动声色,淡淡道。
“高府就在城东边,好找的很,只是,”张管家顿了顿,“高老爷出了名的风流,常年在青楼出入,听说最近又迷上了一个头牌,那种人,小姐还是少去接触的好。”
头牌?慕容烟眼睛一亮,来了兴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的绝代佳人来。
“哪家青楼?”
张管家犹豫半晌,这才道:“醉云阁。”
这名字,可比自己的避孕阁好的多!
顺手牵羊的同时,顺便欣赏一下这朝代的佳人,美哉美哉。
慕容烟笑眯眯地出了门。
府里的事情,就交给那些新找的工人们打点吧。
高老爷的心情很不爽,眼看着到手的宅子居然被别人抢了去,煮熟的鸭子飞了,谁能爽得起来。
狠狠教训了阿四,高老爷气闷地直奔醉云阁而去。
那里的头牌云洛可真是个美人,只是一直不曾到手,今日一定要得到!
刚过一个客栈,高老爷就跟客栈里冲出来的男子撞个满怀,险些摔个跟头。
定睛一看,那人带着官帽,配着大刀,一看就是这京都的捕头!
“抱歉抱歉,我急着办事,冲撞了。”越捕头心里也不爽,急匆匆冲到客栈,才知道昨天那女子已经走了,好像是到城西买了宅子,京城的地价不是一般的高,联系起来,那女子便越发可疑了。刚想奔到城西去寻那女子,谁知祸不单行,又撞了人。
而这撞的老爷,明显也不是什么善茬。
“办事?哼!”高老爷冷哼道,“捕头的事不就是抓贼么?光天化日,贼人横行,也不知道你们办的都是哪门子事?”
越捕头一愣,显然明白这话中有话。
“高老爷此话怎讲?”
“我去买宅子的钱给人盗了去!三万七千两!就在大白天的,你们这帮捕快,哼!”高老爷又哼了一声,“都是窝囊废!”
似乎什么东西连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越捕头的脑袋更疼了,始终想不出来联系在哪。
“我也不指望你们这帮废物了!”高老爷拂了袖子,扬长而去,“三万七千两,就当喂了狗!”
你家的狗还真金贵,越捕头暗道。
眼看着高老爷离去,越捕头摇了摇头,甩掉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当下最紧要的便是先去找到那个女子才是,打定主意,再不停留,向着西街奔去。
张管家坐了一辈子穷人,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主子:刚搬过来就给了清苦的大家派了差事,每人给了三两银子安顿家用。这样一来,大家的干劲儿也就足了。
一个下午,宅子就整顿的妥妥当当。
小姐刚走不久,一个鹰眼的汉子就奔了过来。
张管家认得,这人正是京都的捕头--越苍裘。
“这宅子的主人呢?”越捕头气还没喘匀,就匆匆道。
张管家心中疑惑,暗道这捕头不抓贼,来这边干什么?
嘴里也不敢怠慢,道:“您找小姐?她方才刚出去。”
小姐?越捕头越发觉得这个女子有问题,追问道:“你家小姐去哪了?”
张管家怔了一下,支吾半天,才吐出几个微不可闻的字眼:“醉云阁。”
“什么?”越捕头叫了出来,“她去嫖男人?”
“只是去见见头牌而已。”张管家嘟囔道,底气不足地为新主子辩解。
原本不知详情的人们纷纷侧头过来,齐刷刷地看向越捕头。
后者也觉得尴尬起来,暗道自己昨天当真看错了人,哪有良家妇女跑去醉云阁这种地方?
嫖男人…
想到这里,越捕头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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