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闻言,迷惘从眸低不易察觉地掠过,他随手端起茶杯,状似不经意的把玩,嘴角噙着温润君子的笑,低头望着轻漾的茶叶,余光却放在我身上:“天色已晚,姑娘还是留在鄙居暂行歇息,待明日一早,再送姑娘,亦不迟。”
那淡若秋菊的模样,嘴里却说着不容抗拒的话语。
抱紧琴筝,本想开口拒绝,可话还未出口,美男便淡淡的望了我一眼,起身朝角落里走去。
我这才发现,原来角落里还摆着一方软塌,裘髦锦披直拖在地上,一张竹席铺在上面,丝毫不显简陋。
他背对着我,仿若无物般,径直褪下外衫,把袖中的玉放在塌边,从旁取过一条金边发绦将流泻长发绑在肩侧,掀开薄毯,沾枕而卧。
那一系列勾人的动作,看得我脸微微发红。
怎么说,应该是男女授受不清吧,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而且,含香教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这美男邀我来的时候很客气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难不成,是因为我拿了他的琴筝?举起手中的筝仔细瞧了瞧,实在鉴赏不出有什么好处,啐一眼美男的背影,我不屑的放下琴筝,嘟囔道:“小气,不拿就不拿。”
挥挥衣袖,我低头瞪一眼自己的鞋尖,有些微恼的捏了一把袖口,将桌上的茶水一口灌完,朝屏风后的大木床走去。
既然美男都不介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我又何必斤斤计较,不回就不回,寄真和苏小小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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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靡靡细雨纷纷,霭霭了枝枝叶叶,夏日的风难得沁凉几许,从阁楼纱幔中徐徐飘进,撩得人脸颊微凉。
困顿的伸手模模脸庞,我翻个身,突然惊觉身下的布料很是细软,打个激灵登时睁开眼睛,陌生的屏风落入眼帘。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里是美男的“鄙居”,一手撑着床铺坐起,因为身下的质感太过美好,我不禁恋恋不舍的伸手摩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