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进了屋,说是睡觉。可是,这觉怎能睡得着。要在平时,童升的父亲喝上两碗酒,早就酩酊大醉,酣酣入睡。可现在就是自己逼迫自己,闭上眼睛,不想,不问,可事就是偏偏一起涌来,还都是一些十分挂念,一些心急火燎的一些事情。童升哥哥的话又在耳边回响:“叔,那就听你的回信了。”哎!愁死人了。童升的父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着眼睛,冥思苦想。童升的母亲也是,跟童升的父亲一样。除了唉声就是叹气,心中的郁闷一时半会是跑也跑不完。
童升的父亲又对着童升的母亲说话了:“你说,这事该咋办呢?哎——”童升的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呢?我一个女人家?”童升的母亲说。
童升的父亲说:“那这事还就是你女人办得事?”
“谁说是我们女人办得事,你们男人不是也行,你就是懒,啥也不动弹,让我跑前跑后,你倒好,就会只知道喝完酒后耍酒风。”童升的母亲说。
“酒后吐真言,一些话我想说,还就是说不出来,不喝上点酒,怎好意思。”童升的父亲很清醒地说。
童升的母亲:“你还说,你没看童升都已经掉泪了。”“掉泪?”童升的父亲把话顿了顿,接着又说:“掉泪?还早呢!”“还早?”童升的母亲惊讶地问。童升的父亲说:“谁说不是,童升这孩子,吞吞吐吐,说不出个四六来,到时候我看”童升的父亲话没说完,童升的母亲就把话抢了过来,说道:“童升还不和你一样?有话有时候要闷在肚子里,难道还不像你”“像我,要是真的像我就好了,我那时也没让老的这么受难为,不是好歹的就行。”童升的父亲说。“好歹就行,你也不想想当时你们家那个穷样?”童升的母亲佯装不悦的对童升的父亲说道。“穷样?穷样你不是也不嫌弃?”童升的父亲又顶了一句。童升的母亲不语了。
童升的父亲又蹭了蹭老伴,问:“你睡着了?”童升的母亲仍然不语。只是又翻了翻身子,背对着童升的父亲。童升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和童升的哥哥说呢?”童升的母亲不语,童升的父亲又蹭了蹭,问:“孩子他娘,你真的睡着了?”“真的,睡着了。”童升的母亲有点心烦意乱地说。然后又接着说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是问的你又不是问的我。”“你你”童升的父亲话又咽了回去。沉默了片刻,童升的父亲又开口道:“你你这来来回回的事还不是你道道的现在这样,你就没门。”“那你得叫我怎样?”童升的母亲回过头来,看着童升的父亲。童升的父亲想了想,沉默了少许,说:“我看这样丝丝连连不行,干脆,咱就和童升的哥哥给介绍的那闺女定住。”“你说得轻巧,你看童升今晚的样子能行?”童升的母亲说。“管他行不行,要不梦茹那边不行,这边也耽误了,你说咱再往哪去说?”童升的父亲这样分析。童升的母亲:“咱怎么也好说,可也得童升乐意呀?不乐意叫孩子心里一辈子不痛快,能行?”“那还有行不行的?到时候依着童升我看哪一下也不行,你说呢?”童升的父亲说。“我说,我说没用,还不是你说了算?”童升的母亲推辞着说。“我说了算?到了这时候你就推辞了,那好,既然你说我说了算,那你就得再往周老师家走趟,就有话直说,也别拐弯抹角,人家周老师比你心眼都多,干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这是干啥?”童升的父亲说道。童升的母亲听后,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咱还不如干脆就和童升的哥哥给介绍的,还去说啥?”“你这就不懂了,那边神婆不乐意,闺女很乐意,咱这样跟周老师说了,也就没有咱的事了”童升的父亲说。“噢,还是你心眼多。”童升的母亲说。“你心眼也不少,还就得你跑一趟。”童升的父亲对着童升的母亲说道。“又是我,又是我”童升的母亲嘟嘟囔囔。童升的父亲冲着老伴说了声:“这事,你不去,谁去?”童升的母亲听后,不语了。
老两口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不晓的黑夜就要过去,天边已露出了几分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