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芳容刚从童升家回去,她的母亲就把梦茹来她家的事告诉了她。听后,芳容也颇感奇怪。到了第二天,芳容还是去了药店。一进店门,惠敏就问,“你是芳容吧!”芳容一时岔闷,刚要问个究竟。惠敏又说开了,“我听梦茹说,你还会诊脉?”芳容笑了笑说,“多少会点。”
随后,惠敏就跟芳容谈起了梦茹和童升之间的往事。说完了,惠敏对着芳容说,你就在这干嘛,如今梦茹走了。一时半会,我也没有找上合适的人。芳容和老板又僵持了一会,谈妥了,她才勉强留下来。不过多时,药店门开了,是梦清走了进来。她走上前,迎着惠敏就问,“梦茹没在吗?”惠敏·一听,说,“是呀,你看她走也没有跟我好好说一声,如今让我找人都难。”芳容站在一旁,愣是什么也没说。“不知俺娘知道不?”梦清又问,“谁知道呀,梦茹走时什么也没有说。”惠敏道。
梦清一看梦茹不在,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她急急忙忙就赶了回去,跟母亲禀报了一声。神婆听后,在家一个劲地叹气摇头。到了晚上,芳容就来到了童升的家里,可巧童升今晚没有回来,他在校值班。芳容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童升的母亲。听后,童升的母亲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到了第二天,童升从学校一回来,他的母亲就把芳容所说之事告诉了他。听后,童升心里一阵酸楚。他搞不明白,芳容为何还要到梦茹工作的地方,这明明白白不是继续延续自己的痛楚。等芳容在药店里安顿下来之后,惠敏也是一个劲地催问芳容,说改天叫童升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芳容来到童升的家里,也时常提起此事,可童升就是不表态,闷着头,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童升的父亲看看,心想这终究不是办法。有一天,他下班回来,骑着自行车来到药店。一进店中,惠敏就迎了上来,说,“哥哥,你来了!”“来了。”童升的父亲张望了张望,没有看到芳容,就问,“闺女,她走了。”“走了,刚刚走。”老板说。“这个是我的儿媳妇,在这干,你要多担待点。”童升的父亲说。“老哥,没什么,我看芳容挺好的一个姑娘,我不是说了你看童升还就是跟我有缘分,以前梦茹在这,现在又换了芳容。”听后,童升父亲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那梦茹呢?回家听芳容说是——”“她走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前几天,人家给梦茹说的那孩子来过,咱看看也不行。实在没有办法,梦茹才——”想了想,惠敏接着又说,“看看梦茹,耳唇薄薄的,没有那个福分。”听后,童升的父亲也没有再说什么,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童升的父亲回到家里,坐在饭桌旁,对着童升说,“孩子,你有空去药店看看,芳容说了好几次了,咱最起码得对得起姑娘呀。”“爹,我不去,我永远不去。”童升把端着的饭碗一放,转身走进了屋里。
一连几天,童升也渐渐消瘦下来,整晚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夜里,童升撑着雨伞独自走了出来,他又来到了大桥上,踏上桥面,过往的一幕幕又在他的脑海清晰浮现,渐渐他挪动步子,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走到桥的尽头,一共三百六十五步。然后,他又满怀忧伤折了回来,轻轻数着,一、二、三——,等数到一百八十三步的时候,童升停了下来,他把雨伞慢慢收起,仰面朝天,任凭雨水猛烈浇灌。
嗨!
挥,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丝丝缕缕的伤痛;
抹,抹之不平的还是那丝丝缕缕的伤痕。
就让
爱成往事,
往事成风,
风而飘过,
万事皆空。
一切都已醒来,醒来只是一场梦,昙花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