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里燃开如血的玫瑰 荒山里燃开如血的玫瑰(13)

作者 : 丝雨

然后,他轻轻地把盈如放在床上,叮嘱说:“你怀孕了,现在就是孕妇了。以后有许多事情要注意,多休息、不要太累、不要提重的东西、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多吃有营养的食物……”

盈如说:“我不想吃油腻的东西,一闻到味道,就想吐。”

恩栋说:“这是妊娠反应,大部分的孕妇刚怀孕都会有这种反应。一般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盈如和恩栋下楼,看见林老先生已经把油条和豆浆放在桌子上了,看见他俩下来,就说:“快点吃早点吧。刚买回来,还热着呢。”

恩栋坐下,拿起油条就吃。林先生也边吃油条,边喝豆浆。可盈如却说:“我不想吃,我得赶快走。”

林老先生一怔,问:“恩栋,盈如怎么了?不舒服?”

恩栋笑着说:“她不想吃油腻的东西,估计是闻到油条味难受了,您就要当外公了。”

林老先生一听,高兴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把油条放回盘子,对恩栋说:“恩栋,你端着油条去厨房吃吧。”然后扶盈如坐下,关心地问:“盈儿,你想吃点什么?要不,喝碗豆浆?不吃东西可不行。”

恩栋把油条送进厨房,出来说:“从明天开始,让盈如喝点牛女乃、吃点鸡蛋和面包等清淡的食品。平时要多吃水果,营养一定要跟上。”

林老先生对盈如说:“如果工作累了,就向领导请几天假,不要太辛苦了。”

“过几天,我们有个演出,我不能请假的。我自己会注意的,爸爸,您就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盈如喝了碗豆浆,就和恩栋一起出了门。

林鹏程知道女儿怀孕后,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了,每天早晨先出去打新鲜牛女乃,用煤油炉烧好,再煮荷包鸡蛋,为盈如准备早点。为了给女儿做一顿既有营养,又清淡合口的饭菜,他往往是费尽了心思。

三个月后,盈如的妊娠反应不是很厉害了,可以吃一点肉了,林鹏程不是为女儿炖鸡,就是炖鱼。恩栋感激地说:“爸爸,我工作太忙了,也顾不上照顾盈如,让您这么辛苦,我真是过意不去。”

林老先生就说:“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你有出息,我感到很欣慰。为了抱外孙,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我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很快,盈如显怀了,身体越来越不方便了,不能登台演出了,她去单位的时间也就不多了。她开始趁这段时间,为未出世的孩子准备小衣服和小被褥。

1959年的秋天,恩栋和盈如的儿子出生了。孩子的到来,给林家小楼带来了许多的忙乱,也带来了更多的欢乐。

恩栋由于工作太忙了,照顾盈如母子的任务就落在了林鹏程的肩上。他每天打牛女乃、烧牛女乃、洗尿布、为盈如做一日三餐。一天下来,累得老人腰酸腿疼的。可他一看见外孙,浑身就又有了使不完的劲儿。

乔文三天两头往来跑,看见孙子就咧开嘴笑,想抱抱孙子,未满月的婴儿实在是太软了,他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抱。他看着扎着围裙、戴着袖套,忙上忙下的林鹏程。说:“鹏程,看见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谁能想到你就是当年纵横在上海滩商界的林老板。鹏程,辛苦你了。”

林鹏程朗声笑着说:“外孙就是我的动力,不管多累,看一眼我的外孙,就再也感觉不到累了。我觉得自己越活越年轻了。哈哈……”

孩子满月这天,正赶上是个星期天,恩栋帮着林鹏程准备了几个菜,和乔文父子三个人一起喝满月酒。恩栋对乔文说:“孩子都满月了,也没有个合适的名字。我们三个人一起想了几个名字,总觉得不合适,也一直没有定下来。您今天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乔文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们在英国生活了好几年,放弃了那里的事业和优越的生活条件回到祖国。因为你们是中国人,是华夏子孙,是中华民族的儿女,我们就叫孩子华儿吧。官名就叫乔华。”

华儿满月后,盈如能帮父亲做一些事情了,林鹏程也不像以前那样辛苦了。

华儿一天天长大了,盈如又开始忙自己的事业了。林鹏程每天在家守着外孙,看着他一点点地长大。华儿先是会笑,会翻身,会坐,会爬了,华儿的每一点进步,都会让林鹏程兴奋不已。

每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时,林鹏程总是喋喋不休地告诉恩栋夫妇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外孙成了他全部的生活内容。

等华儿开始认人了,每天晚上只有林鹏程能把他哄入梦乡,否则他就会大哭大闹,不肯入睡。

当华儿牙牙学语时,他第一声清楚地发出的声音不是:“妈妈。”而是“外公。”这让林鹏程高兴异常。

又一个冬天过去了,天逐渐暖和起来了。林鹏程每天主要的工作内容是:推着越来壮实的外孙出去散步、晒太阳,回来时顺便把菜买回来。盈如和恩栋下了班就急着往回赶,谁回来早,谁就先动手做饭。

每天的生活充实而紧张。当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逗得华儿“咯咯”直笑,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欢乐和生机,林鹏程觉得幸福又回到了林家小楼。

很快,华儿快满三周岁了,他长得健康、机灵又漂亮。他似乎更多地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因素,对音乐有特殊的喜好。不管闹得多厉害,只要一听到音乐,他马上就会安静下来。盈如发现了这一点后,就试着教他弹钢琴。他接受得很快,看着乐谱可以弹出一些简单的音符了。

这一天,乔恩栋正在坐诊,妇产科的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说:“乔院长,产房有一个孕妇非常危险,李大夫让您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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