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星基王三十四年的秋天注定不平静,首先是镇国将军赵无寒以不打你打谁的气势硬是拿下星国南面瓷国重镇延吉十一座城池,在允国出兵借饕国道路出兵干扰下,瓷国不得不送二公子前去星国做质子,此事震惊西原其他七国,因此,这个年轻袭成的镇国将军被封为武安君。在瓷国二公子抵达星国王都鱼川时,这白虎星陨向魂国,接着几日后再传魂国出来一个人,更是将西原推向一个臆想连篇的浪尖儿。
在白虎星陨落的当夜,武安君赵无寒与星基王的第九子星絮正巧在摘星台上,看着那颗传说中的“灾星”璀璨地划过,跌落到东方那块古老神秘的土地上,两人面面相觑,那方向除了古怪的魂国以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国家了,再者魂国的东面是海,难道掉海里去了。
两人无时无刻做着各种猜测的时候,赵无寒却在三日后听到一个不在他猜想内的消息。第二天九公子星絮就登门来拜访,一进门就亲热地把手搭在赵无寒的肩膀上。
“魂国竟然出了个人?奇观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九公子,你还是老实地呆着吧。王对你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哎……”赵无寒拨开他的手。
星絮眼一垂,神情有些落寞,再次伸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打小就你跟我最好,我的那帮有血缘的混帐兄弟都及不上你一个。”
谁知话锋一转。“你知道我最喜欢凑热闹的,这种怪异的事情,没有我的参与,会少了几分姿彩。”
说完,便嬉皮笑脸地离开。
赵无寒看着他走了以后,叹口气,陷入沉思里,快上百年了,魂国一直平静,那地方就像一个神仙国度一样,凡人休想进入,即使有人闯入,也不曾见人回来。如今出来一个人,怕是九国震惊吧。想到这,他只好进宫去见星基王商量。
一路上,侍卫随从噤了声,见着赵将军的面色不佳,估计是与魂国那事有一定的关系。刚到王宫门口,一个内侍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白绢,见赵无寒便嗯哼咳嗽下。
“武安君赵无寒接口谕。”
赵无寒纠结的眉头发憷,动作不缓地单膝跪地。“臣在。”
“孤令赵无寒即日起,隐蔽寻回魂国出来之人,必留活口,不得有误。钦此!”
说完,从怀中抽出一块绢布递到赵无寒的面前。赵无寒身边的侍卫懂事地走上前,将白绢布接过转到他手中,缓开那绢布一个清秀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赵无寒的眼里。他指着画绢询问内侍。
“从魂国出来的就是这个女子?”
内侍笑得古怪,却有些尴尬,又因惧怕赵无寒那张冰冻的脸,只好埋着头回话。“画上的是一男子。穿着打扮皆是男子模样,虽说有些怪异。”
“如何怪异?”
“画师也羞于下笔描清晰。”
赵无寒摆了摆手,让侍卫给了内侍些好处,转身将画绢收纳怀中,正好省了去王宫,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期待,随即对侍卫吩咐道。
“去准备,选四十五个暗士,今日申时出发。”
万事备好,申时未到,一个骑着黑马的翩翩公子滴答滴答地马蹄声度到他的面前,隐匿在斗篷与面布之姿面容,不用瞧也知道来人是谁。
赵无寒忍不住叹气。“九公子,你就回去吧,别跟着来掺合了。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情,王不要我的命?”
“哈哈,无寒,你也未免小题大作了?我母妃死后,父王何曾注意过我?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掉。还不如趁此机会,咱们游山玩水去。行了,别废话了,一会儿误了出发时辰。走吧。”
星絮说完,便率先开路往前,赵无寒无奈地挥了挥手,带着一队人马以及一个玩世不恭的王家公子就往琼国出发了。
赵无寒寻找多日毫无一点蛛丝马迹。一时有些恼火,正坐在客栈的床榻上发脾气,薄如蝉丝的帐子被他一把扯在地上重重地脚踏,进门的星絮弯着唇角戏笑。
“赵将军,怎么这样大的火气,难道怕我家老头责问你个办事不利?”
“星絮……”
赵无寒的咬牙以及直呼他公子的名讳让星絮赶紧识趣地吐了吐舌头往门外闪去,这时的赵无寒就像一头暴怒中的狮子,最好就是少惹为妙。
“将军,是否要通报琼国,要是引起争端不太好吧?。”一名暗士进屋劝告。
“带你们出来是做什么的,通报?要不要搞得天下皆知?”赵无寒的斥责让暗士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片刻,赵无寒便冷静地放缓声调。“毋须担忧,明日起程前往允国打听。”
之后挥了挥手,那暗士便领命下去。
赵无寒从怀中模出那张画绢,平铺在床上,常年习武的手指成茧,摩挲在真丝画绢上,发出极其细小咝咝声,到底这个男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光凭他的来历就足以让天下人为他癫狂。
“我就说嘛?无寒你也太不够意思,早就知道你有画绢,你也早该拿出来给我瞧一瞧,到底这魂国的奇人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说着笑的星絮一把从赵无寒手中夺过画绢。
“哟,还是美人呢?咿……这打扮?这打扮怎么看怎么怪?”星絮把画绢放在茶桌上,头也不回地继续发问。
“对了,无寒,你说这娘们会不会也是个那种的?”
“哪种?”赵无寒声调平平地回问他,尽管他知道就算他不回问,星絮依旧会自问自答,然后又要罗嗦他不够兄弟。
星絮咂了咂嘴。“就是那种,那种,哎!该怎么说呢?就是跟我母妃差不多的那种女人。”
“九公子……”
“叫我絮。天天九公子的叫,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只要不是暴怒下叫我都行。九公子是星国那老头的儿子,我不是。”
对于耍赖的星絮,赵无寒依旧面无表情,也不想跟他争论到底是叫他九公子还是直呼他的名讳,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模样,只要他不要太过分。无论星絮不厌其烦地要求,他一如平时一样尊称他为九公子,现在也是略开这个不计。
“画绢中的人是男子。”赵无寒又再次恢复他那冷冰冰的模样,仿佛之前的怒气都是过往云烟。
“什、什么?”星絮听罢这话,赶紧又回头往画绢上细瞧,边瞧边摇头。“可惜了,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赵无寒反问他:“可惜什么?”
“简直是暴殄天物。一个男人生成那样的话,如果是我,我早撞墙死了算了。他竟然还有脸出来晃悠?”
星絮的愤懑被赵无寒自动忽略,只听他冷淡声调地开口。“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
“这是两回事儿。即使我再不喜欢女人,我也不愿意我的同胞男人长成这德行,这阴柔,怎么叫男人啊?”星絮依旧愤怒异常。
此话挑起了赵无寒的兴趣。“那你认为男人该是什么样?”
“无寒,你不会有毛病吧?。”听到他的问题,星絮放下手中画绢朝他走去,亲昵地模了模他的额头,又模了下自己的额头,也没啥问题嘛。
“出去。”
赵无寒千年不变的冷脸,还真难从他脸上看到笑容,至少从星絮认识他起,就没见他开怀笑过,大多时候都是毫无表情的冰冷,他老子给他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取错了。无寒,既然无寒就应该阳光,怎么连起码的微笑都没有了。没品的男人,星絮心里埋怨着就朝门口唾了一泡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