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家司马的烦恼,可不是一般的多呀!这第一烦,竟是礼物不够分!要是让他娘听见,定会以为是什么大笑话!遥想当年,凡是到了年底,哪家不是防着司马家的“强盗”?特别是司马将军,她去哪家参加聚会,说是雁过拔毛也不为过!被拔了毛的,甚至连苦也不能诉!曾经有人被拔得狠了,跟皇上捎带着说了几句,哪知皇上不仅没安慰,反而助虎为虐!“司马将军一心为军,也是为的王朝能固若金汤,爱卿就当为国效劳吧!”而今年竟然倒了个“个”!强盗竟然上门了!除去同窗、好友不算,甚至还有家长为自家小孩来打秋风!“唉呀略少爷,你那猪还有没有呀!你大侄女天天围着我吵!能不能割爱让一个给我?”“略少爷,你那猪都给了你表舅的堂侄女的女儿,怎么着也得给你表姨我一个,要不我怎么向我的孙女交待?!”到后来,司马略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我给他过年时打赏小孩子玩的小银猪也用上,才勉强把强盗们应付走。——果然是,没有最大方的,只有更大方的!我给他的,可全都是真金白银呀!即便那不是真金白银的,那也是概不外售的压箱底的货呀,也比真金白银更真金白银呀!司马略烦恼之二:怎么向别人描述他的未婚妻呢?从紫山大营回京城,要经过金芷。京城人都知道。京城人还都知道的是,金芷住着一位和司马略相关的人——不知看文的亲还有没有印象,去年,这个相关的人在京城引起了一波小小的风浪,被高门大户里的贵族们猜测成为“又老又没文化的乡下土财主”。京城人都很关心,高贵的、文武纵横的马略同学见到这乡下土财主,是啥感受呢?某日,司马略昔日同窗之一,杜腾同学来访。“你那个……金芷的……到底怎么样?”——杜腾小心翼翼地问。瞧这问的什么话?难道除了那个金芷的,还有别的地儿的?!“不怎么样?!一个小丫头而已!”司马略头也不抬地回答。“哦,幸好幸好!”那人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什么呀?一不懂事的小丫头,也叫幸好幸好?”司马略疑惑——幸好,那小丫头不在现场!司马略脑海里出现小丫头咬牙切齿的模样。“起码不是个老妈子呀!”合着,只要不是老妈子就行了?——幸好幸好!小丫头还是不在现场!否则绝不止是咬牙切齿了,说不定得摩拳擦掌!某日,司马略昔日同窗之二,史彪同学来访。“诶,我问你呀,你和你的那个,见了面了吧!你们有没有话说呀?”史彪同学一脸好奇地打听。“没话说!”司马略同学兴趣缺缺。“啊?没话说呀!那怎么行啊?是不是她没读过书,你俩没有共同语言呀!”那人貌似很惊讶地寻根究底。“是我没有话说,她倒是一直在说!!”某人无奈地补充完,还在心里补充,她不仅一直在说,而且还让我一直地记笔记呢!“哦!那就好!那就好!”“好什么呀!”“你还不知道吧!能和你说得上话的,起码也得读过一两本书吧!”司马略无语。又某日,司马略昔日同窗之三,廖芬芳同学来访。她爱不释手地玩弄着司马略作为镇纸的小金猪,问:“你家那个,家里好有钱的吧?!”“也没有吧?”司马略不确定。他确实不确定。“不可能吧?听说,她光是金子就送了你一箱子!”廖芬芳同学不置信。“这又没什么!”而且主要的是现在都没有在我手里。司马略又在心里补充。“唉哟天哪!这还没有什么呀!那她可真是个财主呀!”……京城的日子悠闲而又缓慢。日子就在东一家西一家的聚会当中慢悠悠地过。在众多的宴会和聚会当中,有一次聚会不得不提——那就是,司马家和陈家的家庭聚会。聚会发生在黄伯娘面圣述职之后。听说,黄伯娘是在下了朝之后被单独召进宫述职的——她一小小的县令,本是没有资格面圣,不过,鉴于她一年来的丰功伟绩,特旨进宫。她进宫之后,很快,司马元帅也被请进了宫。但是很久很久之后,久到宫门都快落锁了,她们俩才出宫来。然而皇宫里,皇帝召见她们的那间宫殿里的灯却彻夜未灭,皇帝也彻夜未眼。第二天早上,皇帝从那间宫殿里直接上了朝。在朝堂上,她当场颁发圣旨,称,金芷县王家庄陈桥之女陈青草天纵奇才,与文武双全的司马略堪称珠联璧合,特降圣旨为两人指婚。但因陈青草生长于山野之间,且其母早逝,恐不知礼数,特准其拜入帝师陈庭家中,由帝师亲自教习……旨意一下,司马元帅亲自写了拜贴,由司马家的管家亲自呈到了陈家。当日,由陈老太君亲自执笔所写的回贴也由陈家的管家亲自呈到了司马家。于是,两亲家母各自带着自己在京城的所有家人,见面了。(司马将军与父亲互称亲家,元帅与祖母或外祖母互称为亲家母,真正的亲家的母亲)特别引人注意的是,元帅夫人甚少外出参加此类聚会,此次竟然陪同元帅到了陈家,真是令陈家,篷壁生辉呀!也令京城议论了很多很多天,甚至也有很多议论直接指向陈青草的“陈”与陈庭的“陈”的关系。陈家和司马家对待此类猜测和议论甚至是当面询问,都心照不宣地采取了沉默的举措——青草说过的,进不求名,退不避罪。两个小的态度坚决,两个家庭态度坚决,最大的老板都下旨指婚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与其躲避,不如面对!于是,司马家与陈家聚会之后,一封快信借司马家的军事通道从京城飞向了金芷。信上只有一行字:乡下丫头,进京来啰!俨然司马略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