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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七年三月初,波兰首府华沙爆发了万人大游行,激忿填膺的群众云集华沙市中心的美人鱼广场,高举旗帜反对贵族议会对君主制度的颠覆:最新的贵族议会商议鉴于前任国王的去世后无人主持议会的局面,议会决定取消波兰的君主制,实施彻彻底底的贵族民主制。
然而对于国王,波兰人民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君主就相当于人民的父母,在当前诸国都有君主的情况下,波兰议会偏偏要彻底废除君主制,搞什么民主?问题是这倒霉的民主压根不是从人民的利益或者国家的利益角度出发的,而仅仅是为了满足各大贵族的私利,其间贿赂收买风盛行,还有那臭名昭著的“一票否决制”生生将波兰整成了欧洲最没有发言权的底层国家。
因此当贵族议会一提出废除君主制,立刻引起了全国人们的反对,华沙暴动只是全国反对浪潮的一个突出表现,很快波兰各地也都纷纷响应,人们走出家门、停下手中的工作抗议政府的荒谬行为。
但徒手的抗议毕竟是无力的,没过几天贵族议会的倾普方和倾奥方就通过了向普鲁士和奥地利借兵镇压暴动的议案,由于波兰原本就不是个军事强国,而当前的军部也表示非王令不遵循的态度,早就成为了贵族议会决议铲除的对象。
3月4日,暴动刚刚开始不到三天,普鲁士军队就从北部城市什切青进入波兰境内;两天之后奥地利部队也从西南的格里维采入境,仿佛两国的军队原本就驻扎在边境线边上,一听到波兰的召唤就起程一般。
此次敌军入境,可与往日的入境不同,过去也顶多就是路过,而今天正是冲着波兰本土来的人们奔走相告,军部内仍旧忠于国家的中高级将领自动率兵进发边境,然而在没有统一指挥的情况下,原本战斗力就不怎么强的波兰军部遭遇到普鲁士腓特烈国王亲帅的部队后立刻溃不成军
波兰告急华沙告急
3月12日凌晨,华沙东侧城门突然大开,一队六两怪异的钢铁机器开入城内。尼尔端坐在第二辆越野吉普车内,透过车窗正在观摩他未来的领地。
是的,诸位没看错,正是越野吉普车。沙俄帝国最新研制出的交通工具,无须平整路面,在通常马车行进的路上就可以顺利前行的越野车。
女皇陛下特意征调了六两吉普车护送尼尔及他的随行近卫前往华沙,一路上将没见过市面的波兰农民们吓了个半死,还以为是上帝派来征讨波兰的钢铁巨兽呢
前文说过,波兰议会的大贵族阶层中主要分成三派:倾普鲁士派、倾奥地利派和倾沙俄帝国派,其中又以倾沙俄帝国派占据多数。在此次波兰人民暴*期间,倾沙俄帝国派一直保持缄默,任由倾普派和倾奥派引入国外“援助军”就是为了等待3月12日这天等待他们未来的国王陛下降临。
因此,尼尔的车队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华沙,抵达波兰皇宫。
皇宫内此时静悄悄的,前一天晚上,假充妥协的倾俄派贵族已经借口庆祝援助军大胜将倾普派和倾奥派灌的烂醉,因此此时的皇宫内廷等候多时的都是已经被女皇陛下收买了的倾俄派。他们看到尼尔的车队进入了皇宫前堂广场,惊叹之余便立刻簇拥上来向他们未来的国王陛下示好。
“恭迎陛下归国”不知是哪位带头喊了一嗓子,随即整个皇宫广场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片。
尼尔下了车,环顾四周,他微笑着点点头,说道:“稍安勿躁,我还未与大主教验证身份呢,还没有真正成为你们的国王。”
“那都是迟早的事”带头一人满脸兴奋的半抬身子回应道,“您简直就是奥古斯特二世陛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您的身份毋庸置疑我们再次心怀万分激动,恭迎国王陛下归国”
广场上又再度响起了“恭迎国王陛下归国”的口号声,尼尔嘴角微翘,卡西米尔*亚盖洛,立陶宛公爵,他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
“大主教现在在哪里?”他俯首对卡西米尔问道。
“国王侯见厅,他早就恭候多时了。”立陶宛公爵谦逊的回答道。
目前第一步是先要得到教会的认可,波兰与沙俄帝国不同,它是个彻彻底底的天主教国家,受罗马教廷的管辖。而罗马教廷,一向是对沙俄帝国非常不满的,因此教廷驻扎在华沙的上帝代言人大主教的态度至关重要。
立陶宛公爵所说的恭候多时,其实并非波兰大主教的本意,事实上他与其他非倾俄派一样都是中了立陶宛大公和他的派系的诡计,如今是被关在国王侯见室等待尼尔的。
作为罗马教廷派驻在波兰的宗教领袖,大主教一向秉承教皇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教皇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关系那是非常牢固的,几百年来哈布斯堡都是以天主教的卫道士身份干涉欧洲事务,也因此每届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桂冠都落在哈布斯堡家族的头上。
因此对于沙俄帝国的东正教君主琳娜*布斯特女皇陛下,罗马教廷是压根没有好感,此时更不可能与倾俄派一道恭迎尼尔抵达华沙。
尼尔带着人踏入国王侯见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头义愤填膺的坐在沙发上:大主教摆明了态度非暴力不合作,他打定了主意:即使尼尔的波兰选帝侯身份是真的,只要他宣称是假的,那就是不合法反正绝对不能让沙俄帝国的势力入主波兰
尼尔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当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尼尔自己搬了个椅子笑容满面的坐到大主教对面。
“没有梵蒂冈的崇敬,也没有维也纳的繁华,阁下在波兰供职期间似乎并不好过吧?”尼尔的开场白令老头皱紧了眉头更不愿意搭话了。
“波兰,贵族势力空前强盛,无论是个人君主还是宗教牧首,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我恐怕您是罗马教廷中最不受教皇青睐的大主教,所以您才会被发配到遥远的波兰来。”
老头别过头,冷冷的哼了一声,尼尔暗笑:他的猜测是对的。
“红衣大主教,相对于罗马教皇来说,就相当于臣子与君王。以我个人的为臣经验来说,想要做好一个臣子,尤其是做一个招君主喜爱的臣子其实并不难,也就是鞠躬尽瘁秉承君令罢了。就像您现在这样:拒绝与我合作,那怕我以您的生命相威胁,您也不会屈服的对吗?”。
老头脸上闪过一丝惧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刚毅的下巴硬挺挺的支着,充分表明了他的坚决。
尼尔也不急,他反而站起身走到酒架那里拿了瓶葡萄酒和两个玻璃杯,重新返回老头身边时,那姿态俨然是个和蔼可亲的朋友。
“可是我要说您大错特错了,恪守本分,即使为了君主的利益送了命,在君主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个忠臣,而不是个能臣而能够获得君主青睐的一定是能臣,能够为他实现别人实现不了的利益的臣子。
事实上你我之间也不是没有共同的利益,你们罗马教廷反对我的女皇陛下,无非是因为她的信仰,也就是东正教与天主教最本质的纷争。那您有没有想过,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敌人未必不能成为朋友,若是我们都将东正教视为共同的敌人的话。”
尼尔的话令大主教惊讶的转过了脸,老头吃惊的抬起手,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君权和神权一直都存在冲突,”尼尔继续演说,“在任何一个国家这都不稀奇。因此我的女皇陛下也并不希望东正教继续在沙俄帝国的土地上独霸一方,我们需要引入新的势力,扶植更加适合我们沙俄帝国人民的宗教信仰。”
“你……你的意思是……”老头已经无法保持缄默了,他激动的站起了身。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尼尔慢悠悠的摇摇头示意,“我们沙俄帝国内部民族多样,宗教复杂。目前是东正教最为鼎盛,但天主教和伊斯兰教的信徒也不少。女皇陛下的意思是愿意扶持你们两者之间一位与东正教平起平坐,共同享有沙俄帝国境内世俗的权利。
当然,至于是你们两者中的哪一位,那就要看你们哪边率先向我的女皇陛下伸出橄榄枝了。
我们的人也已经联系上了君士坦丁堡的伊斯兰教教宗,由于过去梵蒂冈对我们的女皇陛下不够友善,我沙俄帝国朝廷内部绝大部分人更倾向于君士坦丁堡,但女皇陛下还是认为应该给梵蒂冈一个机会,毕竟她最初的信仰还是天主教。”
尼尔抬起手再次阻止了急于表态的波兰大主教,最后说道:“我希望大主教先与梵蒂冈联系过后再下结论,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变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