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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波兰大主教在晨祷上面对广大信徒们宣称,经确认,尼尔*奥古斯特的确是前前任国王奥古斯特二世的合法继承人,因此教会公开承认尼尔*奥古斯特拥有波兰帝国的所有权。
3月16日,尼尔*奥古斯特在华沙登基为国王,号称奥古斯特三世,欧洲朝野一片哗然。
很快整个欧洲各国的君主都知道了尼尔*奥古斯特其实就是尼尔*费伍德:沙俄帝国女皇陛下的近臣人事部长,那位传说与女皇陛下有亲密的私人关系的帝国重臣。此时他在华沙登基为王,欧洲其他国家立刻认识到这是沙俄帝国的琳娜*布斯特企图染指波兰的计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沙俄帝国的琳娜*布斯特贪婪野心还没满足吗?最辽阔的土地、最强大的军事实力、最先进的科技技术,最富裕的国家财政……除了没有发动对外战争几乎能做的都做了吧?于是沙俄帝国的女皇陛下开始萌生了吞并其他欧洲国家的野心了?
遥远的大英帝国率先表态:拒绝承认奥古斯特三世,英国提议应该由波兰贵族议会公开选举,按照波兰的另一个奇特的传统:“自由选王制”来自主选举出“民选国王”。英国的态度立刻获得了包括法兰西在内的多数欧洲国家的赞同,许多国家都撤离了驻波大使,表示若是由奥古斯特三世当政,则将立刻断绝与波兰的国际关系。
普鲁士和奥地利也表示奥古斯特三世政府是“少数贵族”扶植的傀儡君主,为了维护友好邻邦的和平和民主,继续进军华沙。由于并不是正面面对沙俄帝国的女皇陛下,腓特烈国王也比预计的更为强硬。
波兰朝内被谎言临时蒙蔽的倾普派和倾奥派也跳出来反对,他们和倾俄派互掐起来,由于是二对一,虽然倾俄派比他们任何一方都要多,但与两者之和却恰恰拼了个势均力敌。
贵族议员们围绕在议院门口,要求召开议会,采取“一票否决制”弹劾奥古斯特三世。
一时间华沙风云再起。
尼尔在最近的信函中,将事情的进展情况作了汇报,他没有向女皇陛下提出派兵援助,却提出调动国内他手下的部分“契卡”来华沙。
3月18日,新王奥古斯特三世在华沙发表公开演讲,美人鱼广场人海云集,人们倾听着这位年轻俊美的国王慷慨激昂的演说,回想起几十年前老国王奥古斯特二世在位时期波兰强硬的对外策略,很多人不由热泪盈眶。
首都日报刊登了国王演讲的全篇内容。
“在国难危急的时刻,在波兰存亡之日,我必须向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传达我的思想……波兰,祖辈创立的国度,如果你们爱她就请拿出你们的力量我们必须坚强的站起来,抵抗敌人、保护自己保护国家……我们必须对抗缺乏道德、没有诚信的进攻……在这里,我可以诚实的告知你们:任务很艰巨,敌人很强大。但我们只能做我们必须去做的事情,并向上帝喊出我们的呼声我相信,只要我们一直坚持下去,那么我们就会获得胜利”
演讲全长两个多小时,随后奥古斯特三世从华沙出发,路经克拉科夫、格但斯克、罗兹等多个主要城市,开展巡回演讲。他以他的个人魅力迅速获得了波兰人民的一致认可,全国上下,城市乡村、贵族平民、男女老幼,都纷纷走出家门倾听国王的演讲或者抢购报纸,更有冲动的年轻人当即就带了行礼投奔部队……
一时间波兰反侵略的浪潮蓬勃迭起。
3月22日,军部与新王奥古斯特三世达成妥协,由国王统一调度对普奥联军的多方作战。令人震惊的是,国王陛下放弃了北部地区的抵抗,集调部队迎击南面的奥地利军队。为此立陶宛大公曾问询国王陛下:“普鲁士的腓特烈军队实力强劲,原本我们就无法匹敌,现如今放弃整条战线,若是让他们攻入华沙可怎么是好?”
国王陛下狡黠一笑,回答道:“你放心,腓特烈是个聪明人,就算他今天踏入华沙城,明天他也会毫不留恋的走回家去。”
由于集中兵力抗击奥地利,以及人们蓬勃激昂的斗志,波兰军队很快就在南线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原本被占领的两个省份也都退让了出来,战线顺利的一路南推,眼看就快要抵达原来的波奥边境了。
然而北部的普鲁士军却一路深入,奥古斯特三世撤离了他们沿路所有的抵抗关卡,却发出安民告示,通知普通市民完全没必要撤离。
同时腓特烈国王也极力的约束部队,并没有造成任何占领区波兰人的伤亡事故:无论将来能不能吃下这片土地,腓特烈很清楚当地的人心倒向都是至关重要的。
4月1日,普鲁士军距离华沙不足三百公里,波兰朝廷乱作一团,唯有奥古斯特三世镇定自若的穿戴一新,带领手下迎出去主动与普鲁士军接触。2日上午十点,奥古斯特三世抵达腓特烈国王大军驻地。在华沙郊外风景如画的田野中,相对而坐的腓特烈国王和奥古斯特三世简直不像是侵略国和被侵略国的君主,他们相互而笑款款而谈,亲密的就仿佛是对老朋友。
“……腓特烈国王,请恕我直言,您此次与约瑟夫二世达成的联盟过于激进了。”尼尔转动着酒杯中的酒,微笑着凝视对面的腓特烈。
腓特烈国王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您知道的,我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冒点险,但往往巨额收益也只有冒险才能获取,何况此时就评论成与败,尚且过早吧?我可是兵临城下啊。”
尼尔道:“您认为我的女皇陛下会对我们波兰置之不理?换做是您,您恐怕也不会如此决断吧?”
“不,”腓特烈抿紧嘴角,“我并不敢低估女皇陛下的智慧,我只是以为陛下会被国内的改革暴动牵制住,哪怕就是三五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也就足够了。”
“三五年?”尼尔大笑,“是什么令您以为沙俄帝国农奴制改革会爆发内乱?又凭什么说内乱会延迟三到五年这么久?”
这番腓特烈国王倒笑了起来,他一口干掉杯中的酒:“年轻人,别过于乐观,要知道农奴制改革可不是小事,我们普鲁士当年改革的时候也付出过好几年的时间和高昂的代价,这可是动则就能颠覆政权的大事即使是各方面条件都十分完备、你们准备的再充分,以沙俄帝国这片庞大的国土来论,总是要花上三五年的时间改革才能顺利推广下去的,你们难道以为改革是一崛而就吗?”。
“腓特烈国王你认为我们沙俄帝国农奴制改革的情况会和欧洲其他国家一样?”尼尔大笑了起来,“可我们却不这么认为,要知道我们沙俄帝国在女皇登基前轻工业才刚刚起步,重工业几乎没有,国内资产阶级仅仅是在萌芽状态。是女皇陛下带头大兴工商业,将国内的资产阶级一路扶植起来的,而这其中出资的,绝大部分的资产阶级原本就是贵族地主,这是与欧洲诸国最为不同的地方。
说到改革的阻力,无非是因为动了某些阶层的利益,当在改革中受到损失的阶层占据强势地位时,即使是再好的策略,主持的人哪怕是一代雄主,改革恐怕也必然会以失败告终。然而当受损失阶层是弱势群体时,改革的浪潮便会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的沙俄帝国恰恰正是如此,国内目前十几万个工商企业中有百分之七十是属于贵族阶层的,帝国十万贵族人均开办1.25个企业,只有不到三万人还停留在依靠土地和农奴的产出维系生活的方式。因此我们的农奴制改革将会受到资产阶级和大部分贵族阶层双方的支持,真正会反对的也就是这不到三万人,这中间除了个别守旧的封建省长,其他人的力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好了,言归正传,腓特烈国王您现在还认为我们需要花上三五年的时间才能解决改革引发的国内动乱吗?我们的政府经过精密测算,凭目前的实力,顶多也就是半年,或者说我的女皇陛下只会给他们半年的时间
而半年您又能获得什么?占据的领地还没能有所产出,人们的敌对情绪也未曾消退,对于一片以武力夺取的土地而言,半年实在是太短太短。
我现在是教会承认的、名正言顺的波兰国王,如果您的部队今天想进入华沙,那没问题,我立刻退让。您甚至可以软禁我,视我为战俘。如此一来,半年之后我的女皇陛下也就可以借着支持波兰人民复国的口号再让您的人退回老家去。这一来一回您会损失多少?我恐怕就不仅仅是战争和军队了,国王陛下。”
尼尔的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腓特烈国王当然无从得知他所谓的精密测算出的半年时间到底有多少准确性,但是他此时也不得不思考若真是只有半年,甚至是一年,自己此行恐怕只能是竹篮打水。
到时候恐怕不仅仅是没能在波兰获取领地利益,反倒会得罪他最大的靠山和盟友沙俄帝国冷汗从他的鬓角流下,而对面即将成为战俘的尼尔*奥古斯特却悠然自得的很。
腓特烈国王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进,他害怕来自圣彼得堡的报复;而退,到嘴的肥肉轻易放弃也确实不舍。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难以决断的问题。
尼尔望着远处田野中金灿灿的油菜花,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这样吧,我知道仅凭我的几句话就令您退兵回国那是不现实的。那么我们不如就来打个赌,看我的女皇陛下究竟能不能在预定的时间内解决国内的纷争?
您的部队不如就驻扎在华沙郊区马佳夫舍地区,哪儿很适合规划为工业园区。如此一来,您的十万大军也就有事做了:可以先行平整土地盖厂房。
我们波兰人负责供应您部队的粮草,等到半年后,若是女皇陛下还陷入内部事务无暇西顾,那么您正好可以占据马佳夫舍开厂立刻投产,而我们波兰人半年的粮食供给就算是赔给您的赌注。
但若是女皇陛下腾出了手,马佳夫舍的厂房就算送给我的礼物好了,您大可以带着您的部队返道回乡,我想女皇陛下也不会对您这样为邻居搞建设的好国王有什么坏印象的。”
尼尔的话听得腓特烈国王目瞪口呆,国务纷争也可以这么处理的吗?打赌?上帝啊……不过说到底他的赌注还真不赖。于他腓特烈而言并无损失,他的部队不撤离还有稳定的粮草供应,只要小心防范波兰人在粮食上做手脚,这相当于给自己在干活。而若是真像他说的,半年后沙俄的女皇就会挥兵西进,那时候也起码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撤离,损失也不会太大。
于是,考虑了两天之后,第三天,双方在华沙城下“签订”了举世闻名的“华沙条约”:波兰奥古斯特三世政府宣布将马佳夫舍租赁给普鲁士腓特烈国王及其军队暂住,为期半年,半年后普方有权解除租约,租赁对价为该地区的建筑工程项目……
古怪的“华沙条约”令波兰和普鲁士双方的廷臣都瞪大了眼睛,负责签署条约的两国外长双手颤抖着迟迟不敢落笔,他们都以为这条约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普鲁士的军队远道而来就是为了短期旅行的?在别国的领地上“租赁”半年的时间,还要为人家打工?从波兰方说也是非常诡异,将最靠近首付的地区“租赁”给普鲁士人盖房子?到期时为啥解约权又是归腓特烈国王呢?
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啊
当“华沙条约”的内容流露到欧洲国家时,欧洲的君主们也都觉得匪夷所思。若非缔约双方一个是普鲁士的精明透顶的腓特烈大帝,另一个是号称沙俄帝国冬宫第一谋臣的尼尔*奥古斯特,诸国的君主们都要怀疑这是傻瓜才会闹出的笑话
而实际上这古怪的条约背后隐含的意义也只有两位国王知晓,他们正是将输赢成败都加码在东方沙俄帝国的某个人身上。
这是一场旷世豪赌赌的是国家领土和君主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