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正文 225章 断袖

作者 : 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水慕霞和紫萱上前把钱天佑和碧珠拉住,白黎王说不定今天就要死在马家的大花园里;虽然白黎并不是九黎的大族,但是白黎王死在马家还真得能引起点不大不小的骚乱。

紫萱抱住碧珠才发现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只是不知道碧珠是怕还是过于激动了:被白黎王气得,还是因为发现自己对钱天佑的在乎而生出惧意来?她轻轻的在碧珠的耳边轻轻的道:“没有事儿了,没有事儿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碧珠从来不是一个弱女子,从来也没有柔弱过,就算是经历过那样的痛苦,她在人前依然是坚强的;站就要背挺直,看人目光里平静如水,你不会在她的嘴中听到一个“苦”字。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今在紫萱怀中抖成一团,就好像是一只被吓坏的小猫。

钱天佑看到碧珠的样子张了几次嘴,最终都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水慕霞让人把白黎王抬去找墨随风,然后看看碧珠轻轻的道:“有些事情急不得,辅国县主还是扶碧珠姑娘先回去梳……”他的话没有说完,碧珠忽然抬起头来看向钱天佑。

“为什么?为什么?”碧珠对着钱天佑连问两声后,忽然推开紫萱泪水再次落下来:“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是我没有那个福气罢了。”话说完她就转过身去,微微一顿后终究施展轻功脚一点走远了。

钱天佑就算是追,凭他两条腿来追根本是追不上得;不过钱天佑依然拔腿就跑,不管能不能追上他定要去追。

水慕霞一把扯住他:“现在,让她静一下会比较好。”

钱天佑急道:“我不是再去逼她,只是要亲眼看着她无事才成。我不亲眼看到,我不放心。”他急得拿出小匕首把自己的袖子一割就跑——如果是在上唐,这袖子断在水慕霞的手中,那可是不大不小的事情,至少能让富贵中人谈论十天半个月的。

因而水慕霞看着自己手中的断袖脸色有些发青,用力的甩过去正好套在钱天佑的头上:“你现在也知道着急,那刚刚干嘛逼人家?”如果不是钱天佑一直是个混人,他真得很想一脚踢过去。

紫萱看着那半截衣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笑出来;她一笑璞玉和琉璃就没有忍住也笑了起来,不过她们笑得并不放肆,都尽量压着笑声。雪莲看她们笑的样子很奇怪的问:“断了一截袖子而已,用得着这么笑吗?”不跳字。

紫萱原本不知道上唐有没有断袖一说,看到水慕霞的样子便知道是有的,因此她更是忍不住了。钱天佑,嗯,果然是个人才啊,有他这么一个人陪在姨母身边,也许并不坏——至少姨母不会被闷坏。

听到雪莲的话,紫萱扭过脸去:“没有什么,没笑什么。”她还真是不好意思点出断袖两个字来。

水慕霞抖抖袖子:“要笑就笑吧,如果笑不痛快我再断个袖子?断给谁好呢?”他倒是大大方方的,在璞玉和琉璃的笑声中并没有尴尬:“晋亲王?”这句话和上一句没有联系,只是他不经意间看到晋亲王过来,出于惊讶才会道出“晋亲王”三个字来,可是落在紫萱等人的耳中自然是不同的意思。

尤其是晋亲王看到他们在一起,一晃身就到了跟前:“你要断袖?”他绝不是在疑问而是在调笑。

“是啊,就是想断袖。刚刚钱公爷把他的袖子断给我了,我正想把袖子断给王爷你呢。”水慕霞说完还深施一礼:“望王爷不嫌弃收下草民的衣袖。”

紫萱实在是撑不住笑得倒在璞玉的身上,而璞玉和琉璃不敢如此放肆却更加辛苦,弄得一张脸通红通红的。

晋亲王的脸色没有变化:“好说。”一掌就斩向了水慕霞的手腕:“今天晚上你就来伺候本王吧,本王一定会多多的怜惜你。”难得能听到晋亲王说出一句较长的话来,不过这话足够“毒”啊。

紫萱也不好再笑下去,看着两个大男人动手她轻轻整理衣裙:“王爷,臣妾就告退了;水兄,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和王爷慢慢说话吧。”她在肚子里坏坏的加了一句——你们两个好好的培养的感情吧,我就先不打扰了。

她不等两人答话带着丫头们转身就走,边走边摇头:这几个大男人实在都有些孩子气,就算冷气逼人的晋亲王也是如此。

倒底不怎么放心钱天佑,紫萱带着雪莲三人往碧珠的房里去瞧瞧,可是碧珠的人并不在房里;无奈之下她只能先回房了,想着钱天佑也不可能找到她姨母的:人和人的缘份真得太奇妙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不会相信也不会赞成的。

但是紫萱却料错了,她和璞玉、琉璃也把饭菜弄好给马家老太爷和马太夫人送去,就被被雪莲追上来:雪莲是个闲不住的人,可是做饭的事情没有哪一个敢劳动她老人家,除非你是想重建厨房了。

雪莲气喘吁吁的道:“我找到碧珠姑娘了,她正和钱公爷在一起。”

紫萱倒没有想到钱天佑真有这个本事:“看来钱公爷是真得用了心。”

璞玉看紫萱:“您真得相信钱公爷?他自烈儿到县主您再到碧珠姑娘,前后算一算有多少天?我总感觉,钱公爷不是一个能相信的男人。”

雪莲点头:“就是就是。”

紫萱想了想道:“是有不同的吧?不少字不一样的。”

“烈儿和县主对钱公爷可能没有太大的分别,顶多是县主比烈儿的性子更烈、更加的敢说敢做,不会因为妇人之身就甘心低男人一头、视男人为天、唯男人之命是从罢了;所以钱公爷对烈儿说放下就放下,对县主说上心就上心了。”水慕霞衣袖当真是被扯掉了一截,而且破损处不只是衣袖处,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不过他笑得依然好像他是天下最潇洒的男人。

“就算他为县主在丁家大闹一番,就算他到宫里为县主继续胡闹,可是他可曾对县主发过狂?可曾对县主有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情——他对烈儿和县主不见也一样能过日子,见到也不过是比平常更高兴一点。但是对碧珠姑娘却不同,他虽然对烈儿和县主都做过混帐事,说地混帐话,可是你们谁见他对烈儿或是县主死缠烂打了?”

水慕霞模模下巴,打开他那把已经破得只余扇骨的扇子摇了摇:“可是这一个多月,他后来这二十多天都缠在碧珠身边,开始还寻各种借口后来就是死赖了连借口也不找了;不要说是一天,那天碧珠进了王城他就在王城里转了半天,最后还真被他找到碧珠了。”

他看着紫萱:“天佑虽然是有些胡闹,但是人不坏,而且碧珠历经大难,有天佑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陪在身边,应该是个好事儿。他是真得动了心,就看他发疯一般打人——他在丁家也发疯,可是他有分寸、并没有这样打人吧?不少字不但把人家打伤了,而且还下嘴咬人。碧珠对他来说是不同的,我可以断定他以后认定碧珠不会再变。”

紫萱笑了起来:“水兄倒是热心人,只是我做晚辈的怎么能对长辈的亲事说三道四?再说,上唐的那里……”她想到碧珠不能生养之事来:“碧珠不能生养啊。”

水慕霞摇了摇他的破扇子:“如果天佑连太皇太后都摆不平,他也就不配娶碧珠姑娘为妻;至于其它的,如果天佑不在意,你我、就连马老太爷和马太夫人不都是瞎操心——孩子并不算大事儿,总有法子可想的。”

“墨随风那家伙说得是有极大的可能不能生养,也就是说有一丝生机的。”水慕霞抬头一笑:“总是有希望的。”

紫萱点点头看到水慕霞的袖子又抿嘴笑了起来,为了掩饰连忙道:“如果有缘份两个人当然会在一起,如果没有缘份我们这些人再着急也是无用的。”

水慕霞闻言看一眼紫萱点头:“有道理。”说完一拱手:“在下回去换洗一下衣服,回来和县主有几句话要说。九黎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尽快去大阳蛮一趟就应该回上唐——其中有几件事情在下想听听县主的意思。”

紫萱点头:“国之大事我可是没有什么主意的。”

“关于丁家,还有关于我们回京之后的一点事情。”水慕霞看着紫萱微笑:“时已近午,不如一会儿就在园中的听涛亭用午饭,顺便说说这些事情如何?”

紫萱闻言答应下来。丁家原本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但是如今马家就是被丁老太爷所害,她岂能就此就算了?回京之后要面对的事情的确不少,有些事情还真得要听听水慕霞如何说:这个人说智计无双太夸张了,但是脑子显然比她要聪明不少。

璞玉欠身:“那婢子们去准备饭菜。”她微一顿:“要不要备酒水?”

紫萱想了想:“备些吧。”

晋亲王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寒意:“劳烦多备些酒,本王今天中午要和水大公子不醉不归。”

紫萱回头发现他的袖子也少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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