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看向席蓉和司马云,端坐不动下巴微微抬起带着轻蔑:“我吃个饭也不得安生,你们四大世家果然是好大的威风;不过,我不想和你们说话,有什么事情请你们家主出来——你们两个品行不端,我真得不想和你们同处在一家屋檐下。”
席蓉闻言眼中已经见泪:“郡主,是非曲直我们不yù和郡主多说,但是郡主应该心知;如今还、还如此说话,当真非要我们姐妹一死不成?”
话未说完已经是泪如雨下,却又不闻哭声,两只肩膀颤得如同春雨之后冷风中的蝴蝶。
紫萱看着席蓉半点怜惜没有,但开口却完全没有了敌意:“席姑娘,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还想你能不吝啬的教教我,可好?”
如此一来让席蓉心中暗喜,知道紫萱这话一出口就让众人认定是理亏的一方,否则怎么会对她退让呢?不直接认错顾左右而言他,更会让人认为紫萱心虚得过份,予席蓉当然是十二分的有利。
“郡主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句,小女子敢不从命?”席蓉的泪水并没有试净,加上这句话在众人眼中更加的楚楚可怜。
紫萱微笑:“席姑娘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好。”
席蓉见到紫萱笑起来,她的眼中又浮上了泪水来却偏又忍住不让泪水滚下来:“郡主的吩咐小女子岂敢不尽力。”
“我只有一句话要问,席姑娘出身四大世家相信不会言而无信不答我,是不是?”紫萱微笑如故:“席姑娘是如何做到想哭就有泪水的?我就算是有千万的苦楚,也不愿意在人前落泪的,因而就算是心中苦极眼中也不会有泪。”
“如席姑娘这般能把泪水控制刚刚好,想流就流、想有就有、想收就收,还有脸上的神sè也是极为传神——这等本事相信没有几人会,席姑娘就把你的独门绝技向我们大家说一说吧?”
紫萱说完拿起杯子来:“说吧,席姑娘你要说得详细些,我才能好好的记在心中,回去之后方便练习,日后在人前也能用泪水神功演戏,使得众人都会对我多几分同情。”
席蓉没有想到紫萱所要请教的事情是这个,心中火气差点压不住,但马上泪水就喷涌而出:“郡主你这话实在是让小女子……,司马姐姐。”她转身椅在司马云的肩膀上就哭了起来。
“亲事我原本就要退的,不曾想要自郡主身边夺什么人,郡主你、你……”席蓉好像再也无法忍受,把心中的苦闷都说了出来。
司马云白着一张脸:“郡主为什么不能放我们姐妹一条生路?我们姐妹原本定下的亲事,有哪一个碍到了郡主,我们事先不知不为罪,退亲也就是了;但是郡主却是每一家的亲事都不放过,如今还害得萧家大公子生死不明,你、你当真是……”
“小女子和萧家大公子自幼相识,也是因此亲事才一直未退;却不想郡主能下得如此狠心的,把萧大公子害得……”她也落下泪来:“郡主,您就算是不放过我们,总要念几分萧大公子待你的恩德吧?”
她话中在指责紫萱行为放dàng和三个男人交情非浅,且不霸着三个男人不放;更让众人误会,水慕霞就是因为不肯退掉和她的亲事,被紫萱害得眼见不活了。
紫萱看着她:“接着往下编。昨天之事皇上在,你如此胡乱说话可要小心些,莫要让人对皇上生出误会来才好。我害萧家大公子,哈,那可是皇上的表弟,皇上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司马姑娘,你可要自重些。”想到水慕霞,紫萱的口气转得柔和了一点。
“你、你,不知所谓、不知廉耻!”司马云还是骂了出来:“你还有脸说出这等让人糊涂无法辩解的话来,就好像退亲之事是我们三姐妹活该。”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姐妹三人的亲事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问郡主,我们三人哪里有半分的错处?!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呢,郡主。”
司马云悲苦莫名的指责:“如今,全因为郡主你闹到现在不可收拾,我们、我们也不敢存下不敬的心思,但郡主你也不能欺人太甚,以至于颠倒黑白。”
“你、你可是丁家的弃fù,京城之中哪个不知道你的恶名,如果不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王爷等人俱是人中龙凤,岂会对你念念不忘。郡主,你不要名声,护国夫人还要名声,你的幼弟也要名声。”
钱天佑大怒拍案而起,可是紫萱使个眼sè过去没有让他开口,反而轻轻的鼓了几下掌;看向楼外和楼内各种看热闹的人——是啊,多么吸引人的事情,豪门女子争婚啊;瞧每个人眼睛是多么的明亮,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他们在脑子里想些什么。
“好,说得好。”紫萱又轻轻拍了几下手掌:“你们都是守礼的世家之女,遵礼的品行上佳的姑娘;但,我请问贤良淑德、守礼的席姑娘和司马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张口亲事闭口亲事,羞也不羞?”
“大姑娘亲自提及自己的亲事,甚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同一个你们认为夺了你们未婚夫的弃fù理论,是很守礼的做法?我倒真是不懂,请教两位姑娘给我解huò如何?”
看到司马云和席蓉眼中闪过一线慌乱,紫萱冷冷一笑缓缓的道:“你们要提亲事是不是,成,那我就在吃饭前说说吧,反正你们都舍得出你们jiāonèn的小脸来,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第一,被退亲的席姑娘和被拒亲的司马姑娘,因为什么不得男方之心,不是你们胡乱一说就能欺瞒天下人的;大家有哪一个不知道三位世家之女千里迢迢追男人的,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吧。”
“如此行径,如此的温良恭谦,不要说是皇亲国戚之家,就算是平常百姓之家,有哪个愿意娶你们这样‘品貌皆备‘的姑娘为妻?”
紫萱口下没有留德,反正也是席蓉和司马云自找的:“第二,今天我来这摘星楼是吃饭的,和两位姑娘没有什么相干吧?不知道两位姑娘为什么不请自来的指责于我,嗯,进来两句话不到就是你们的亲事。”
“亲事,你们要找的不是我,席蓉你可以找钱家人谈,不过刚刚钱老国公好像对你很不满意,你想进钱家的门比登天还难了。当然,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很不解的就是,姑娘们口中的不敢不敬就是这个样子?”
“自己的品行不端,还要胡乱扣人罪名,四大世家的家教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紫萱斥责完轻轻摆手:“你们给本郡主滚出去。我不想和你们这两个追夫千里的人在一个地方吃饭,看到你们实在是让人倒足了胃口。”
司马云气得手脚发冷:“你居然如此恶言相向,把污水泼了过来?我们姐妹不过是看不过去你欺辱百姓,才过来……”
“你怪我恶言相向?嘿,我可没有请你们姐妹过来,是你们自己愿意过来找骂的,怪得哪个?”紫萱冷冷的看着她们:“你们不请自来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对于找骂的人,我向来很愿意满足他们的心愿,予你们当然也不会例外。”
就在紫萱和席蓉、司马云争执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只是听着,他们的嘴巴并没有闲着:摘星楼的包子果然是不同的,吃得众呼好吃,每个人都是连吃带拿,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厨下已经没有白面了。
钱天佑眼都不眨一下:“买去!没有银子拿你们房契去当银子。”
席蓉哭得梨花带雨,闻言连忙开口:“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郡主果然有善心也应该自己出银子……”被紫萱一番话骂得体无完肤,她不想再纠缠亲事,而钱天佑的话无疑是给了她机会。
“我说过了,我不是来讲道理的。”紫萱看着席蓉:“我可是同你们四大世家讲过道理的,可是你们有哪一个肯听了,不说从前,到如今你们姐妹还不是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
“现在,我和你们四大世家学乖了,凡事不必讲道理,尤其在你们越想讲道理的时候,我就更不必讲道理。我管它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我高兴让摘星楼出银子摘星楼就必须要出银子。”
司马云气得手指都是冰凉的:“你——!”
“我就是要慷这他人之慨,就是要蛮横到底,就是不和你们讲道理;”紫萱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司马云看着紫萱无言以对:她对席蓉保证过,只要用定亲的事情压一压朱紫萱,让人们知道辅国郡主又多么的可恶霸道、多么的人尽可夫之后,人们定会瞧不起朱紫萱。因为,她认为她们是有理的一方。
到时候再和朱紫萱谈酒楼的事情,定能让她灰溜溜的回府,她相信朱紫萱在众人的鄙夷中,绝没有脸再在酒楼里多坐下去。
但是现在反倒是她们的名声受损,而且朱紫萱摆明了说: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此话一出,她才发现她再是世家出身,再是司马家的姑娘又能如何:真得不能拿人家朱紫萱如何,要知道人家可是郡主啊。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