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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带着冬蕊冬梅一路急走,在快到听雨轩的一角凉亭子处坐了下来,深深地呼了口气。
真是气死她了这不过是她与七小姐之间的事情,那个三小姐居然横空插上一脚,还大言不惭,要不是顾念着这三小姐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她若对姐姐不敬的话会招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若不是顾念着这些,她早就一拳挥过去,或者抬起她练了多年跆拳道的脚,一脚把三小姐踢到太平洋里去
“小姐,你没事吧?”冬梅看了看傅清玉,有些歉然道:“小姐,对不起,我以前与冬蕊一直都在大夫人的房里伺服候着,有关这只镯子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要是我早一些知道的话,告诉小姐,七小姐也许就不会那么记恨小姐了……小姐你要骂就骂我吧。”
冬蕊也愧疚道:“对,冬梅说得对,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要是能多打听一些,小姐也许能想出个万全之策出来,也许就不会与七小姐生分……”
“你们说什么呢?”傅清玉低叹,“我与七妹妹生分不生分,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不管她怎么看我,我是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古朴的玉镯子,看了好一会,交给冬梅:“这只镯子,你先替我收起来。我若这个时候还给七妹妹的话,那就是不给二老太太面子了。二老太太的心意我明白,她把祖传的两只镯子中的一只给了我,也就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亲孙女,也希望我与七妹妹能够像亲姐妹一样相处。老太太的心,始终还是在七妹妹那一边的。只是,老太太的这番心意,七妹妹怕是没想到的。”
冬蕊撇撇嘴道:“我总是觉得奇怪,以老太太如今的样子,耳清目明的,怎么就犯糊涂了呢?原来是这番意思呀。”
傅清玉微微摇头:“老太太那人,什么没经历过?她老人家眼不花,耳不聋,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什么话都听得明明白白。想糊弄她老人家,难得很呢。”
冬梅蹙紧眉头道:“但是小姐,老太太如今也把这玉镯给小姐了,七小姐看到心里就觉得不舒服,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或许老太太是故意而为之,或许想试探一下我……”傅清玉笑笑,“七小姐使小性子,老太太想必也看到了。不过你们想啊,以老太太如今这样的身份地位,儿子个个有出息,做官的做官,做营生的营生,个个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她会缺银子吗?她是祖母,给出去的礼物当然是不能要回来的。所以,说不定啊,老太太在背地里早就把七妹妹丰厚的嫁妆给备好了,只不过不让七妹妹知道而已。”
“那七小姐可不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还要跟小姐抢镯子,真是的”冬蕊不满道,“一只镯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姐帮了她这么多,这镯子给了小姐也是应该的呀,况且她都占了小姐这么多年的恩宠了,如果要还的话,岂是一只镯子能还得了的?”
冬梅忙拉住冬蕊:“你小声些,小心让别人听了去。”
“我才不怕呢,我们有物证。”冬蕊理直气壮道。
“有物证但没有人证啊,如今时机尚未成熟,如果现在就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别人还真的以为我们是捏造出来的呢。”傅清玉笑笑,“要是二公子也这样以为,以为我由于羡慕七小姐所拥有的一切,从而心生嫉妒,那就不好了。此事需从长计议,现在我们走快几步,想必府里的人都到了。”
这时,后面传来一声温和柔软的声音:“六小姐,请留步。”
傅清玉转过头来,见说话的人是傅大*女乃,忙停下脚上,笑道:“大*女乃怎么也起得这么早啊?”
今天的傅大*女乃一身深紫色衣裙,更显得肤色白晰。眉眼间带了笑意,走到了傅清玉旁边。
“这不,泽哥儿起得太早,一心记挂着她的曾祖母,闹着要到听雨轩来给老太太请安。”傅大*女乃宠溺地望着紧跟在后面的傅泽。后者一只手由女乃姑牵着,虽然是小胳膊小腿的,但是走得十分的快。
“真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傅清玉笑着赞道。
傅清玉见过傅大公子几面,知道傅大公子性子耿直,想必他的妻子不会差到哪里去。如今见傅大*,女乃性子温和,面带微笑,倒是让人容易亲近的。
再说,自己与傅大夫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私人恩怨不应迁怒于旁人,应该与这位傅大*,女乃无关。
从傅大*女乃的身上,傅清玉闻到了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香气,于是含笑问道:“大*女乃用的是什么香气,怎么这般清雅?”
傅大*女乃笑道:“这香粉,是我昔日里的一些闺中好姐妹推介的,说最近京城最流行的就是这种香粉,都快传到宫里去了。我也觉得新奇,经不住她们的游说,便差了屋子里的一个丫头,从城南的‘国色天香’里买一盒回来。虽说贵了些,但这香粉夏天搽用,清爽宜人,一点汗渍也没有,可好用了。”
傅清玉的笑意更深:“大*女乃真的觉得这东西好用?”
傅大*女乃笑着点头:“我本来在夏天是不用香粉的,买回来的时候,纯粹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没想到一用上就爱不释手了。这香味,清幽冷冽,有些像宫里早些年用的香粉,但又觉得不太像,比宫里早些年那些香粉好多了。清清爽爽,香气韵雅,是很多官家太太与官家小姐们的最爱呢。”
顿了一下,傅大*女乃又道:“我离京也有一段日子了,如今才回来,没想到京城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就连这外边卖的香粉也千变万化,日新月异。我还听说,开那间香脂水粉店的是一个官家女子,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胆识与魄力开店,真是让人佩服得紧。”
傅清玉含笑望着傅大*女乃,忽然觉得,好像一下子与这位傅大*女乃亲近了许多。
“其实,你昨天送给老太太的贺礼很好。”傅大*女乃笑着望住傅清玉,“心思巧妙,兼之亲力亲为,孝心可嘉。我看这府里,肯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神,真心真意对二老太太好的人,没有几个。”
“大*女乃过誉了。“傅清玉谦劣道。心下却有些讶然,大*女乃的话中有话,难道说,大*女乃的意思是,即使像三小姐、七小姐那样与二老太太感情如此深厚的人,对二太太也是心中有所图吗?
她忽然想起冬梅先前所说的:二老太太可是在老爷面前能够说得上话的人,老爷一直对这位老太太十分的尊重……如果小姐能够取得二老太太的欢心的话,那以后,行事会方便很多……
如此看来,三小姐、七小姐,图的又是什么呢?
“六姑姑,你在想什么呢?”一个稚女敕的童音打断了傅清玉的思路。傅清玉低头看去,见一个小不点正用他那胖嘟嘟的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襟。小小的脑袋仰着,一双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小泽,怎么了?”傅清玉俯子,含笑看着那小人儿。
“六姑姑,待会儿从曾祖母那里出来之后,我能到你屋子里学叠纸鹤吗?”。小家伙很认真地问道,显然对于昨天看到的,傅清玉送给老太太的贺礼念念不忘。
“这孩子”傅大*女乃忙道,“你六姑姑忙得很,你自己一边玩去,不要打扰你六姑姑。”
傅清玉笑着对傅大*女乃道:“无妨。这叠纸鹤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她俯子,捏捏小家伙的脸颊:“你真的想学叠纸鹤啊,那好吧,等会出来以后,你就到牡丹阁来,我教你。”
“太好了。”小家伙欣喜地欢呼起来,“六姑姑叠的纸鹤太漂亮了,泽儿也要学会,叠给祖母,还有曾祖母看。”
“泽儿真乖。”傅清玉含笑看着傅大*女乃,“大*女乃真有福气,有这么个乖巧听话的儿子。”
傅大*女乃欣慰地点头笑了,挽了傅清玉的手:“我们进去吧。”
听雨轩里,远远的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一入里屋,傅清玉便怔了一下,里屋的一侧,竟然挂着她送给二老太太的贺礼:一幅用千纸鹤“织”成的画。
二老太太坐于榻上,三小姐与七小姐分别挨在二老太太的身边。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尤其是二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更盛,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想必方才的笑声,就是这祖孙三人发出来的。
看到傅清玉与傅大*女乃进来了,二老太太笑着让丫头们搬椅子过来,让她们二人坐下。而七小姐,看到傅大*女乃挽了傅清玉的手,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似乎愕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她就恢复了常态,继续与二老太太说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