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子墨?这个小屁孩!之前当着景老爷的面他可是喊的芙姐姐!
芙子墨瞥了眼花思奕对闻南说道:“带他去挖出来!”
闻南便狠狠的瞪着一脸不解的花思奕,愤愤的说道:“请吧,花君子!”
“芙子墨,瞧瞧你这丫头的态度,好歹咱们也马上是亲戚了……”
芙子墨却是一转身对着景文昔说道:“景二哥,我有话对你说!”
景文昔跟着芙子墨身后进了厅堂,不待她开口就解释道:“子墨,你别误会,思奕就是小孩子脾性……”
芙子墨立刻打断了他,“景二哥,我可能要回锦州了,婚约的事若是你没办法开口,我会尽快找个时间跟景伯伯解释清楚,毕竟时间拖的越久,景伯伯越不能接受,而且,面对他和老夫人,我也很有压力!”
“老夫人的厚爱我记下了,这个,请你还给老夫人!”芙子墨将老夫人赠的翡翠如意钗取下递给景文昔。
景文昔没有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这是女乃女乃的心意,我不能代她收回!”
心虚的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回锦州?若是为了回避婚约的事,你不用为难,我会找个机会跟爹说!”
“不全是!我要去找大哥!”芙子墨淡淡的说道。
景文昔一惊,“子轩兄出什么事了?”
“大哥失踪了,我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
景文昔的神色大变,语气断续,“是不是你来燕京之前——子轩兄就——失踪了?”
芙子墨微微偏转了身子不去看他,“是,大哥是在爹爹出事的时候失踪的!生死未卜!”
景文昔往后倒退了半步,忽然又上前了一步,双手按住芙子墨的胳膊,“所以,所以家里的事都是你一个人承担了,所以……”所以,你才会千里迢迢的赶来投奔我,所以闻南和听北才会如此的愤怒与我!
可是,可是,我却什么也不知道,任由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子墨!”他微红了双目有些失措的看着她,看着她淡淡的眉眼,落寞的神色,心隐隐的发痛,“子墨,对不起,我,对不起!”
芙子墨轻轻的避开了景文昔的触碰,“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娘说的对,今日的芙家是配不上景家的,我,不应该来!”
“不!”景文昔又向前了一步,看到芙子墨皱起的眉宇,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
“补偿,机会,那雅玉怎么办?”芙子墨冷冷的看着他,而且,我名声已毁,你当真能放开你心底的羞辱感!
急切激动内疚的景文昔立刻泄了气,他倒退了数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半响似下定决心般问道:“你介不介意雅玉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
“我很介意!”芙子墨尖刻的说道,“不光介意,我进门之后,连你的小妾侍妾通房丫头都介意!”
看着景文昔死灰的脸色,芙子墨缓缓的说道:“所以,无论有没有雅玉,无论我们两家般不般配,我们都不合适,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不必感到内疚!”
“娶妻纳妾再正常不过,你为何如此介意,难道你就不怕被夫家以妒妇之名休出家门?”花思奕一步踏进厅内不平道。
芙子墨淡淡瞥了他一眼,“情人眼里容不下沙子!”
“可是,表哥并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表哥,算不得情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力反抗,但却可以先成亲后相爱!”
这想法太惊世骇俗了,花思奕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她道:“婚都结了相不相爱又如何,只要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妻妾和睦共伺夫君便可!”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所有的大户人家都是如此!”
芙子墨冷冷一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手!荣华富贵无所求!”她宁愿嫁入一个清苦人家,夫妻同心。
景文昔如入化境,花思奕却是眼珠子都暴出来了,“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来反驳她,就那样瞪着美美的桃花眼,白痴般的瞪着他,俊美的唇一直保持着完美的O型状态。
花思奕捧着他的宝贝花拉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景文昔走了,兄弟俩一对半痴样。
闻南错愕的看着魂不守舍的两人,再看看一脸落寞的小姐,暗自叹息一声,其实,今天她还在那个叫枝儿的丫头那里打探了许多。
枝儿说二少爷绝对是个绝世品种,长这么大没去过青楼,没喝过花酒,没收过一个通房丫头,除了霍雅玉,二少爷纯洁的像一张白纸!
枝儿说二少爷相貌好人品好脾气好才情好,孝顺乖巧体贴亲厚!
枝儿说其实一直都是霍家小姐主动的,二少爷从来没有主动去霍家约过她!
枝儿说……
够了!枝儿说的太多了,闻南甩了甩脑袋,仅仅一个枝儿就让她忍不住劝小姐改变决定,其实,除去花氏和霍雅玉的存在,景文昔真的无可挑剔!
“小姐,其实,我今天在景府听了很多关于景公子的事,听说……”
芙子墨看了看闻南,一摆手,“我累了,你下去吧!”
落寞的走进内间,蓦然被书桌前一个静坐的身影惊的心都揪作了一团。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芙子墨惊道。
她惊恐的看着他,气愤、尴尬涌上心头,鼓足了双目瞪着他。
颜薄云将椅子撑了撑,偏转了身子对着她,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许久,又仿佛仅仅一瞬间,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近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久久凝望,似要用眼睛把她刻进心里。
最后,他紧了紧手,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芙子墨捂住心口跌坐在椅子上,椅垫上残留的气息和温度像烙铁一样将她烫的立刻弹跳了起来,而桌子上洁白的一沓宣纸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一寸宽三寸长的黑沉乌金物件。
久久,她的心就像失控般狂跳不止!
大年初三,霍远枫带来了消失,大哥已经离开锦州了,不是一个人,似乎还有几个保护他的人,但是行踪很诡秘,跟踪的人没能探到行踪,郭妈妈和闻南都劝她不用急着回锦州了。
大年初六,景老爷带着景文昔和媒人上门,商讨婚嫁事宜。
大燕有规定父母过世子孙必须守孝三年,但是及笄有婚约的女子,若夫家坚持又不忌讳,过了百日热孝之期,是可以大婚的。
景世海提议将婚期定在清明之前,届时景文昔可以陪同她回锦州给双亲扫墓。
这些天芙子墨一直浑浑噩噩的不在状态,听了景老爷的话,她不顾景文昔一脸的为难和景老爷的伤心失望直接拒绝了婚约,理由是双亲不在了,长兄如父,一日找不回大哥,她没办法安心嫁人。
景世海此时才知子轩竟也出了事,又是内疚又是心疼,连连责备芙子墨将他当外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透露一声。
芙子墨叹息,不想花氏幸灾乐祸,更不想在她面前一副乞怜状,也不愿再欠景世海的情义,能瞒则瞒,可是苏曼姝来了,大哥失踪的事只怕瞒不了了,说不定花氏早已知晓,正暗中高兴呢。
景世海当下表示找到子轩再给两人举行婚礼,直接回家调动一切关系去找芙子轩了,这给了芙子墨一丝喘息的机会。
最高兴的要数霍雅玉了,她整日陪着花氏,小心的奉承讨好,在得了花氏很明显的示意后,一颗心更是放到了肚子里,日日出入景氏酒楼去见景文昔。
大年初九,品香楼开门营业,赞菱一脸端肃,对芙子墨恭敬有加,做事尽心尽职,却是矢口不提爷的任何事宜。
正月十五,燕京结满了花灯,街上行人如织,三三两两的结伴而游,许愿赏灯猜谜,好不热闹,可是芙子墨一整天窝在床上,任郭妈妈和闻南怎么劝也不愿出门。
正月二十二,宫里姜公公来宣太后的赏赐,金稞十对,贡缎十匹,白银千两,芙子墨面无表情的谢恩领赏。
正月二十八,霍远枫奉旨大婚,燕京城内十里红妆迎娶太后侄女薛宝琳,羡煞了满城的男男女女,街上观望的人挤破了头,踩掉了鞋,险些闹出了人命,可是芙子墨却将自己关了一整天。
“娘,小姐这是怎么了?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啊!”闻南看着一脸静默认认真真提笔练字的小姐,都快急的哭出来了!
自年三十从景家回来,景文昔和花思奕走后,小姐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可是闻南知道小姐又缩回了自己封闭的世界里,一如老爷夫人刚出事那会,再者就是被侯爷羞辱那次!
这样的小姐让闻南几人揪心,惧怕!却不知怎样才能将小姐拉离出来!
“是不是又中邪了?”听北小声的说道。
“我明天再去庙里求一个!”郭妈妈说道。
“已经三个了,可是还不见起色呀!”闻南急道。
看了看厚厚一沓铺满了娟秀字体的手抄经文,芙子墨将它们仔细的收拢好,对着帘外说道:“女乃娘,霍大哥的贺礼送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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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思猫娘的好人卡,让栖木当上了好人~~~~
有亲说看的好纠结,栖木也很纠结,所以修改了好几次,这是情节必须的过渡,木办法!看着寥寥可数的推荐票票,栖木更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