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最后一天,求粉红。原来今年二月多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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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丫头,费耀谦不想多费唇舌,道:“琐碎小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素言得了他的首肯,自是心里轻松,便又道:“过两天就是盈儿的满月,这满月礼要大办的吧?不少字”
费耀谦嗯了一声,问素言:“你喜欢孩子么?”
素言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一下道:“还好,不是特别讨厌。怎么了?”难道要她说“喜欢”?
说实话,素言没打算生个孩子。尤其是和费耀谦生孩子,尤其是他们两夫妻情份这么淡漠的情况下,生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素言承认自己很自私,她不想自己走都走不痛快,时时刻刻有个牵绊在心里。她觉得她现在连自己的人生都负责不起来,更何况是再添一个孩子?那不只是添张嘴的问题,而是多了一分责任。
如果不能承担起他的人生,何必将他引到这尘世的泥淖中来?
费耀谦喝完最后一口茶,道:“没什么,随口问问。”他的脸色没什么波动。尽管素言的答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喜欢。
当然,叫她喜欢盈儿,的确是有点强人所难。
只是这答案如此牵强,莫不是她压根就没想过生个孩子么?
费耀谦简单嘱咐了素言两句,约定隔日一早就去米府,这才起身走了。
素言坐下,看着费耀谦没动的那碗茶,心里莫名的有点烦躁。
蕙儿进来收拾茶盏,素言道:“明天我带嫣儿回趟米府,你叫人跟好了她。凡是她见过什么,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回头一一禀告。如果她办完了事,便将她临管起来,走时一起带回来。”
蕙儿应是,又回道:“奴婢刚才问了问嫣儿,她说是她娘病了……”
第二天一大早素言早早醒了收拾打扮,最后查验了一下礼物,这才准备坐下来吃早饭。嫣儿听说能去,也一早过来服侍。
只不过她自知和素言疏远了,便不敢上前,只帮着小丫头将饭菜都摆上了,就垂手立在门边等候吩咐。
素言坐过来,看了一眼天色,不禁问道:“你家大爷昨儿个歇在哪了?”
蕙儿脸色有点僵,道:“一大早没人来送信,估计大爷是不在这吃了。”
素言一笑,知道费耀谦不定是留宿在谁的房里了,蕙儿怕她听了伤心,故此打马虎眼。自己拿起筷子,道:“既然不用咱们操心,就管咱们自己的事吧,这些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拿下去,和要出门的那几个一块吃了吧。”
蕙儿知道素言这话不是客气,便亲自动手将早饭分了,果然端下去和一众丫头分吃了,又进来服侍素言净手。
这会门外有人道:“大爷叫奴婢问问夫人可准备好了?若是准备好了,就一起去长青院跟老夫人告个安,即刻动身。”
素言挥手,蕙儿便出门轻声道:“夫人早就准备好了,这就走,不知道大爷在哪候着夫人呢……”
等蕙儿再进来,素言已经准备好了,站起身道:“走吧。”
蕙儿也不说什么,替素言披长大氅,跟在后面。
出了歌华院,见费耀谦就候在门外。素言倒是吃了一惊,看一眼蕙儿,心道:这傻丫头最是个忠心的,对她家大爷视若天人,不敢有一分一毫的不敬,今天是怎么了?
上前行礼,道:“外面天冷,大爷怎么不进去等?”
费耀谦唔了一声,带头往前,道:“没耽搁多长时间,在门外等等也就罢了,进去倒耽误你。”
素言也就跟上他的步子,朝向长青院而去。
两人给老夫人行礼问安。
老夫人一早就知道她们夫妻要出门,便不多留,嘱咐些话,就挥手叫他们走了。
素言坐车,费耀谦骑马,行了一刻,马车停下,费耀谦掀开车帘,朝着素言伸手,道:“到了。”
素言伸手扶住他的手下车,说了声谢谢,抬头看一眼米府两个大字,右眼皮竟然颤了一颤。
素言下意识的一捂眼,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费耀谦的手一紧,抓紧素言的手,道:“近乡情怯,你是近家情怯,多回几次就好了。”
素言苦笑,道:“是吗?”不跳字。也许就是因为不是自己的家,所以她才总是一进米府的大门就有点不祥的预感。
米兰卿领着梅映雪迎出来,朝着费耀谦和素言促狭的一笑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素言情不知禁的微微一笑,道:“大哥、大嫂。”避重就轻,并不回答他善意的嘲弄,顺势松开费耀谦的手给他夫妻二人行礼。
米兰卿夫妻二人回礼,这才一齐往里走,米兰卿和费耀谦在前,素言和梅映雪在后,素言悄声道:“大嫂大喜啊。”她是真心替梅映雪高兴。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嫁给夫家为媳,传宗接代是第一要务。只有身边有了孩子,才能够在公婆、丈夫以至夫家的家族里占有一席之位。
梅映雪羞涩的一笑,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男孩女孩都好。”素言道:“先生个儿子,回头再生个女儿,正好凑成一对好字。”
梅映雪看着素言脸上真挚的微笑,心下一动,低头笑道:“妹妹,怎么一直不见你有动静?婆婆忧心的很。”
素言心下讪讪然,心想: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嘴上却轻快的道:“这些事哪里由我一个人说了算?有与没有,我且听天由命了。”
这话听在梅映雪耳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如果费耀谦不踏素言的房,有多少孩子她一个人也生不出来。
诚然她如愿嫁给了费耀谦,可是又如何呢?婆婆不喜,相公不爱,几度就要成为下堂弃妇。自己和她相比,纵然稍稍心下不平,可是也不知好过她多少倍了。
米兰卿虽然比不上费耀谦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但终是人中龙凤,米家在京城也是大家,又因与六王爷交好,地位颇是不一般。
虽然他对她总是疏于关心,不像费耀谦那样体贴,可是这样的男人,感情是细水长流,不像费耀谦那样绝情。
况且米兰卿于上很少在意,并没有像费耀谦那样左一个姨娘,右一个通房。
因她有孕,米兰卿对她颇是关心,想必那句话是对的。夫妻感情就是那么回事,等到生儿育女,总会有些情份。
公婆就更不必说了,这是嫡长孙,众望所归,大家都期待着的。
梅映雪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淡淡的笑,劝慰着素言:“别急,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总有一**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素言笑笑道:“命里无时莫强求,我随缘。”
这话更是让梅映雪觉得惊心。这话原是两句,一般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聊以自我安慰,可这素言竟是专拣这让人悲观失望的一句话来说,是已经对她们的夫妻感情失望了不成?
也难怪公婆最近……
梅映雪下意识的看一眼费耀谦的背影。修长挺直,像是一棵原野上挺拔的白杨,有风骨,有韵味,只是,那样的突兀,那样的遥远,仅是自己的守望,却不足以替自己遮风挡雨。
可是让她甘心放手,又是那样的难。
因为,他曾经是她心田里唯一的一株树。
而身边的这个小姑,所谓的妹妹,就是她和他之间的刺。
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咎由自取。偏生她没心没肺,浑然不觉,也不知道苦心营救,去改变现在的处境。
既然如此,她梅映雪又何必多管闲事?老天是最公平的,他给了你什么,必然又会夺去些什么。
素言觉得气氛有点僵。
她很不想相信梅映雪有些心不在焉。可她确实在走神。
梅映雪的视线若有似无的一直往前边看。是在关心米兰卿呢,还是在关心费耀谦?
素言在心里哼了一声,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得不到的,从来都是最好的,也不怪费耀谦心里始终把梅映雪当成女神一样的供奉在心底。可他却不肯承认,也许那次醉酒之后失言是他这一生唯一做的一次失于考虑的事。
想来梅映雪也是。纵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那么她和米兰卿之间夫妻情份淡薄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没有交谈对象,谈话其实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素言便言辞清晰的将怀孕前三个月需要注意的事项从头到尾的背了一遍。
配合着两人脸上一成不变的微笑,在旁人看来,姑嫂两个相谈甚欢。
前面的米兰卿忽然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的眼角浮上一层怅然,一时挪不开眼,驻足在原地,等两个走上前。
费耀谦也停住,回头先看的是素言。不期然的与梅映雪的视线撞上,余光瞬间就瞥见她一脸的娇羞,垂了头。
费耀谦微微皱了下眉。
这两个女人在演什么戏?素言的笑机械而没什么温度,分明就是在敷衍。而梅映雪么……魂不守舍,心神不属,而且,怎么似乎视线在他身上胶着了很久?
身为**,却在偷偷打量别人的相公,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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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都躺了三四天了,神马时候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