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耀谦和素言回到歌华院时,三更都过了一刻了。素言滴酒未粘,只是精神不济,身子有些懒懒的。
费耀谦也只喝了两杯,走一路,风一吹,酒意早就散了。
叫人备了热水,素言沐浴回来,他也早就洗好了换了衣服出来,正歪在榻上拿着素言平日里的书在看。
素言看他一眼,道:“你……今天还要歇在这吗?”。
费耀谦斜他一眼,眸子里的光亮一闪而过,无端端的添了几分妖媚。素言别开眼,心跳的激烈,心想:原来有些男人也可以当得上妖媚这个词的。
素言坐下,用梳子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就听见费耀谦漫不经心的答道:“以后我都歇在歌华院了。”
素言暗自叹了一口气,从前他歇在这是一种负担,现在,他不在这倒成了一种隐患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开呢?
费耀谦索性放下书,盯着素言看她那拖曳至腰间的长发,厚实,柔顺,泛着墨玉的光泽,像黑色的瀑布,有着生命的质感。
他想把她的长发掬在手心里。
素言从镜子里看到了费耀谦,诧异的回身问他:“怎么了?”
费耀谦没说话,颈后的耳根却可疑的红了,道:“没……”如他所想的那样,理顺了一下素言的长发,道:“还湿着呢,别晚上受了寒,明早该头疼了。”
素言嗯了一声,心里却纳闷费耀谦究竟脸红什么。难道是他迫不及待了?不禁有些头疼,便小声的道:“你早些歇了吧,我晾晾头发。”
费耀谦也觉得刚才的失态落在素言的眼里有些可疑,便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是看你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很有生命感……模起来又觉得像是光滑的绸缎……”
素言有点愣怔,她没想过费耀谦也有这样感性的时候,想必是因为怕被她看穿所以觉得尴尬。
素言一时倒有点不自在起来,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倒觉得怪累人的,要是能剪掉一些就好了。”说时比了个齐肩的动作。
费耀谦微笑:“没见过谁把长发剪的那么短,我虽不懂,也知道一定难看死了。”
素言只是不甚赞同的看他一眼,把头发挽起来,道:“我也不懂,也不管难看还是好看,反正怎么方便怎么好。明儿我就叫蕙儿帮我把头发煎得短一些。”
“别……”费耀谦跟着素言的脚步挪到床边,伸手拔下她刚刚插上去的簪子,那长发就又如水般滑泄下来。
素言心里一急,嗔怪的去拍他的手,想把簪子抢过来。这人,怎么竟捣乱呢。
费耀谦手臂一扬,将簪子扔到桌上,道:“这样挺好。”也不去看素言的脸色,径自将灯熄了,重新模回到床边,道:“睡吧。”
素言无法,只好翻身向里,扯了被子将自己裹紧,闭上眼睛。
费耀谦挨着她躺下,手一伸,搭在了素言的腰上。素言不理他,也不动,屏息装睡。费耀谦却加重了力道,在素言的腰上摩挲,道:“素言,我很想看你旖旎的模样……”
素言的心腾的就是一跳,脸上也热辣辣的,却不好回言,只是不理他。
费耀谦低笑一声,道:“雪白衬着墨黑,定然是别样的风情妩媚。”
他的手心里里热乎乎的,隔着薄薄的锦被,素言也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灼热。被他喑哑声音里所描绘出来的情景激的心神一荡,只觉得这小空间里,连空气都是暧昧的了。
素言呼啦一下扯开锦被,翻身坐起来气恨的道:“你还让不让人睡了?你要是不想睡,我换个地方……”
话还没说完,费耀谦已经将她扑倒在身下,隔着彼此单薄的衣衫,他胸腔里的震动便感染了她。
素言险些惊叫出来,后知后觉的推他:“我累了……”她不是铁打的,每天都这么折腾,谁受得了?
费耀谦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手却依然不安份的滑到了素言的衣服里。素言沉默的握着他的手腕推拒着,不肯让他得逞。
他也不急,大手落在素言的肋骨之上,离他想要的地方近在咫尺。
这种最近距离的虎视眈眈比直接强取豪夺还要让人觉得威胁,素言一点都不能放松,就怕被他纵马横疆了去。
两人无言的僵持,最终以素言手腕酸麻而落败,感受着他的大手滚烫的灼烧着她的皮肤,素言不禁有些委屈,索性放松了力道,自暴自弃的说道:“我不舒服,不想要。”
费耀谦的手顿了了一下,却故作轻松的道:“睡吧。”
果然手安安份份的从素言的里衣里抽了出来。只是肌肤摩擦,仍是擦出了一片火花。素言只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会主动投诚,忙用被子将自己裹的像个粽子,连头发堆积在脖颈、嘴边,她都不愿意伸手拂拭到一边了。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是最安全的。
费耀谦微微叹息了一声,伸手替她把长发拂到一边去,露出她的脸来。素言睁着眼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戒备。
他叹息做什么?觉得遗憾?那就去找别的女人好了。
素言忽然道:“如果你后悔了,大可以收回你刚才那句话。你愿意歇在哪都是你的自由。”
“胡思乱想什么?”费耀谦严肃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下尤其的清晰。
素言只是嘲弄的一笑,闭了眼睛道:“是你自己说的。”
费耀谦瞪她良久,她却只是闭着眼不肯看他,半晌他才道:“你不信我?”
素言抿紧唇不说话,过了良久,就在费耀谦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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