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从戎部落的老族长突然被刺杀身亡,部落内部争权夺利,乱作一团,整个部落险些分崩离析,而巫长来的传人鸾五也被人在青峰山外害死,死得不明不白的,桩桩件件的事情细分析起来都和绮罗那个小丫头有些关联,巫长老考虑再三,这才同意随鸾飞腾出山,并且带上了门中圣物——偷天换日太白鼎。
他们在燕山隘口选定了施法秘境之后,巫长老按照门中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古老法门,布置好了一切,稍微动了动手指,就把耀家的马前卒琼州太守薛仁达给烧成了灰,逼的云霜那丫头自断一臂,继而把绮罗主仆三人困在了神鼎之中。
可是,让巫长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耀绮罗不但心智坚韧,心细如发,仿佛还另有神助,她趁着神鼎刚刚启动,巫长老操控阵法心性稍稍有些不稳之际,一语喝破了神鼎的玄机,竟然把丁香和受了伤的云霜给送了出来,同时还伤了控制着神鼎的巫长老。
就在受了伤的巫长老万般无奈之下,偷天换日神鼎竟然又显神迹,突然迸发出凡间少见的幽冥之光,巫长老心中的震撼比鸾家父女更强烈,心中更是震撼无比,因为他师傅并留下关于此鼎有如此异象的说法。
巫长老久久的沉吟不语,鸾家父女面面相觑的也没有说话,而负责警卫协调的鸾七的声音又一次在门外响起,“启禀太后娘娘,启禀老族长,有几个人接近密径,绕过了我们好几批暗哨,竟然就这么直接闯了过去,是不是要派大兵围堵来人?还请太后娘娘尽快示下,再晚就来不及了。”
鸾秋盈正被偷天换日神鼎的突发异像搅得心神不宁,听说还有不长眼的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莽撞地撞上门来,她想也没想的就大声呵斥道,“这么紧要的关头,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接近,否则杀无赦”
“圣女,且慢”沉思中的巫长老突然眼神一亮,咻地一下子抬起了眼眸,赶紧出生阻拦,分析着说道,“此径十分隐秘,一般的山中猎户也都早早的被我大军悄悄地赶走了,这个时候闯来的闲杂人等也太过巧合了。这些人恐怕不是无关人等,我们面前大的难题,要想解开,或许就要着落在来人身上了。”说着话,巫长老一直紧锁着的眉头,竟然缓缓地舒展了开来。
原来,巫长老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竟然真让他想起了一些自己翻阅过的门中先祖们的关于此鼎的闲闻逸趣的记载。他耳中无意识的听到鸾秋盈对鸾七的吩咐,不经意的一条记录突然就跳进了他的脑子:某日一飞蛾近,神鼎异像,须臾鼎中天象陡变,飞沙走石,天地变色。蛾灭方歇,蛾已化飞灰矣。师惑言,此蛾魔乎?
巫长老把这时候突然闯入的几个人联想到了那接近神鼎的飞蛾,那带有魔性的蛾能引发神鼎异像,最后化为了飞灰。现在有人靠近,神鼎再次被引发了异像,如果来人如那带有魔性的飞蛾一般,引得神鼎内巨变,把鼎内之人和鼎外之蛾一并毁去,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虽然巫长老没有细说这个中队的缘由,但是巫长老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却是一个好兆头,这让鸾秋盈父女紧绷的心弦也随之一松。
事发突然,鸾秋盈生怕门外的鸾七没有听清楚巫长老的话,赶紧扬声纠正自己先前的吩咐,“传令下去,让暗桩勿动,先放了来人进去再说。”
“是,属下明白。”鸾七接了令,虽然不明白鸾秋盈为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还是悄无声息的依令去安排了。
安排好了这一切,鸾秋盈这才又扭过头,小心翼翼地来询问到,“巫长老,我等还需要做些准备?”
“静观其变,听天由命,且等那飞蛾入境再做打算。”巫长老细眼一翻,实话实说到。
巫长老和鸾家父女在竹屋内静观其变,而被当作飞蛾的公子御等人却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家算计了去。
自从公子御在三国边境搅起了一池浑水之后,他就安然无恙的返回了辰国的漠北,返回了大漠血鹰的秘密据点——沙洲。
这回,公子御成功地克服了噬天弓的反噬和影响,在山谷之中没有亲自动手伤人,南宫奕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支开了众所儿郎属下之后,他悄悄的对公子御说,“你此次能够逃得了噬天弓的诱惑,可喜可贺,看来完全清除你体内的流毒余孽,为时不远了。”
闻言,公子御也罕见了收起了一脸的玩世不恭,对这南宫奕郑重地一躬到底,“御之病体能残喘到今日,全赖老神医和南宫兄的悉心照料,御铭感五内。”
面对公子御少有的正经时刻,南宫奕自然不肯放过,他絮絮叨叨的说,“既然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知道,就更要知道爱惜,无事不要喝那么多的酒,遇事也不要总是冲在前面,在堡内修身养性对你会有不少好处的。”
“南宫老夫子您老今年高寿了?”公子御听到南宫奕的唠叨,飞快地又换上了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调侃道,“你怎么比当年的老神医还要唠叨的厉害啊?如果不是本公子自小与你相识,清楚你的底细,恐怕一定会怀疑你是个修行多年的童子童身的老怪物了。”
听到公子御如此的无赖泼皮之语,南宫奕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认命的投降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该说的话我已经和你说了几百遍了,总之你自己能明白分寸就好。”
公子御这才剑眉一扬,桀骜的一笑,朗声说道,“不是身临其境,如何能把握住瞬息万变的局势。本公子做事不会那么没分寸的”
对于公子御说的这点,南宫奕倒是很认同,他点点头,兴奋的说,“嗯,这回你在三国交界的边境干的漂亮,司徒青那小子果然激进了,季礼也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一年后迎娶耀国公主的差事竟然会落到了他的头上,筹谋多年,他重上战场的日子不远了。”
“一年后迎娶耀国公主?”公子御眉心一收,重复了一句,对于季礼能重获重视,他是早有预料,甚至说是他一步步地给季礼制造的机会。但是司徒嫣打算一年后真得娶耀国公主之事,却让他有些费解,这事不再他的算计之内啊。
原本,上次大耀的四公主绮罗公主过境之时被穆家所胁,是公子御利用这件事把三国边境的水搅浑的,让司徒家和穆家两军大混战,他趁机除掉了司徒家的一个能干的人才司徒鹤,也成功地在那位绮罗公主身上下了南宫小神医秘制的蛊毒。
在公子御看来,那个中了毒的绮罗公主不论最后是被商家救走,还是被耀家的暗卫们找到,只要她想要解毒就势必遍寻名医,那样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被当作座上宾迎了去,做事有商有量,大家也好合作的。
可是让公子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月国的南京传出了假公主殉葬的消息之后,司徒家竟然反常的陈兵白水边城,而鸾家又抛出一个绮罗公主侍女封为香玳公主代嫁的戏码,司徒家竟然踮踮的去大兵围堵了巴郡。
这件事,公子御一直都以为是鸾家和司徒家串通好了演戏的,要他们要一起吃了巴郡的赵德斌,他赶去边境搅和了一番,暂时帮助赵德斌解了围城,也等于是变相的给耀乐韵争取了拖延的时间,大家以后合作起来会更方便的。
可是,事情又一次出乎了公子御的预料,司徒嫣亲自跑了一趟巴郡之后,竟然真的定下了城下之约,一年后迎娶那个所谓的香玳公主。
这就让公子御一时之间有点模不清司徒嫣和鸾秋盈到底是什么意图了,而耀乐韵那边,他也开始怀疑起来,莫不是那个老家伙还瞒着自己什么?
公子御沉思不语,也提醒了南宫奕,他心中闪过些什么,他泛起了嘀咕,斟酌着说道,“这件事确实有些扑朔迷离啊要不,我去安都会一会耀乐韵那个老狐狸,一探究竟?”
“家里向来是你留守的,奔波之事还是……”公子御月兑口而出,原本他也是打算去见一见耀乐韵探探底细,不过是打算自己去,而不是派南宫过去,还一时没有拿定主意。今日话赶话的月兑口而出,但是他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脸上若有所思起来。
看着沉吟不语的公子御,一向稳重的被称作老夫子的南宫奕突然孩子气的笑了,装模作样的一掸长衫,洋洋自得的说,“本公子那不死神医关门弟子的名头还是有些分量的,也就是某些自大自狂的家伙守着宝山尚不自知,从来不把本神医不放在眼里。”
看着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