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穆宛清沉浸在自我意识里,并不知道,她和她的贴身丫环小燕已经被前面这个看似敦厚老实的小宫人带着,在暗夜掩护围绕着孔雀台绕了好几个大圈了。带路的小宫人擎着晕黄的八角宫灯,不时地回过头来诚惶诚恐的笑笑,卑微又无奈的小声说,“穆小姐,请你再坚持一下,咱们马上就到了。”
在小宫人几次‘马上就到了’的卑微安抚声中,并未醉酒的小燕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在暗夜中停住脚步,疑惑的小声说,“那位姐姐,你等一等,前面那个雕着白玉兰花的亭子,咱们好像路过过啊,你,你是不是迷了路?”
前面的小宫人肩膀瑟缩的一抖,她缓缓地回过身来,把八角宫灯放在了地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小燕身前,“求求姐姐怜惜下奴婢吧,咱们耀国有一位皇帝喜欢白玉兰花,在宫里很多亭台楼榭处都雕刻了这种花,姐姐对咱耀宫不熟悉,以为走重了路,其实是一个类似的亭子罢了。”
小宫人认真地说着,突然身子一抖,膝行几步,报住小燕的大腿,带着哭腔说,“但是姐姐这话要是传道春兰姑姑耳朵里,奴婢就是失职,就是怠慢贵客的大罪啊,不死也要月兑层皮,可怜奴婢家里还有一个生病卧床的老母等着奴婢出宫后去奉养呢,还请姐姐可怜可怜奴婢吧。”小宫人说完,把头垂得低低的,呜呜噎噎得哭了起来。
小燕本身也是穷苦家的孩子,因为家贫被卖为奴,她在穆府省吃俭用的省下银子还要接济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而穆宛清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子,挨打挨骂也是常有的事,小宫人的一番话彻底触动了她的心事。
小燕眼圈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姐姐你别害怕,原是我不识的耀宫的路,瞎说的,不会传道春兰姑姑面前的,你别哭了,咱们快点走吧,要是我家小姐醒了闹起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呢。”
“姐姐你是好人,奴婢这就走。”小宫人说着,肩膀一抖,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拾起八角宫灯又转身走了起来。
她们又转过一座假山,惊起一串夜莺的啼鸣,小宫人停住了脚步,用手指着前面一座模糊的殿宇,欣喜地喊道,“到了,小燕姐姐,我们到了。”
小燕再小宫人兴高彩烈的喊声中,抬起头来,说着小宫人的手细细的看去,只见前面是一处残败的宫殿,在晕黄的宫灯映照下,‘临离馆’三字模模糊糊的映入了小燕的眼帘,小燕看着眼前破落的住所,禁不住皱了眉头,疑惑的问:“这就是贵妃娘娘给我家小姐安排的宫殿?”
还含着眼泪的小宫人绽放了一个敦厚的浅笑,“小燕姐姐您也看到了,今夜住在宫里的贵人小姐们很多呢,奴婢怕她们扰了穆小姐休息,特意挑的这个清静之所,小燕姐姐不满意么?”小宫人说着为难的一皱眉头,“那就要去北宫的翡翠宫了,离着这里大约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呢。”
小燕看看神志竟有些不清的小姐,咬咬牙说,“那就这里吧,反正就是休息一晚,一会儿,麻烦姐姐给准备下热水,再端碗醒酒茶来。”
“姐姐放心,都会预备妥当的,决不会怠慢了穆小姐。”小宫人谦恭的答道,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不屑,一闪而逝,快的让一直忙着照顾穆宛清的小燕根本没有看到。
小宫人一边说着,一边吱呀一声推开了宫苑的大门,等到小燕扶着穆宛清进了大门来,小宫人回身对着小燕又是轻轻一笑,“请姐姐帮奴婢拿一下这风灯,奴婢去关一下殿门。”
小燕不疑有诈,耸一耸肩膀,一只手扶好了穆宛清,腾出另一只手来就要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八角宫灯,她手指还没有碰到灯托,小宫人突然诡异的一笑,欺身上前,贴着她耳朵小声的说,“姐姐累了,且歇息一会吧。”
随着小宫人话音落地,小燕只觉得身子一麻,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小宫人手脚麻利的单脚勾住跌倒的小燕,慢慢的让她倒平在地上。与此同时,她身子往前一倾代替小燕扶住摇摇欲坠的穆宛清,搀扶着她来到凤尾竹林旁的小亭子,找了个石凳子,扶着她坐下,接着厥起嘴巴发出三声蛐蛐的鸣叫声,随即悄然抽身,拖着昏迷的小燕无声的离去。
穆宛清被带着带着绕了孔雀台好几大圈,头越来越晕,但是身上的燥热却有增无减,反而愈演愈烈,身子也越来越软,连身边小燕不见了,换了旁人搀扶她都迷迷糊糊的没有察觉到。
穆宛清被扶着坐到凉亭里,一接触到小亭内微凉的硬石条凳,猛不丁的被硌了一下,穆宛清扭了扭身子,她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她环视周围,只见自己独自一人置身于一个昏暗陌生的小院子,竹影潇潇,空无一人,连贴身丫环小燕也不见了踪影。
穆宛清意识稍一恢复,就感觉身上仿佛着了火一般,喉咙也被熊熊的烈火炙烤干了,她伸手胡乱的扯开自己的衣衫,燥热的肌肤接触到微凉的夜风,才稍微的有一点点的舒爽。但是她体内的热之火源源不断,些微的凉意过后,还是燥热难耐,仿佛久渴的人们仅仅允许饮了一口清泉,这更让她心里猫抓一般的难耐起来。
穆宛清心中焦灼,空荡荡的总觉得缺了什么,她抬起赤红的双眼漫无目的的四处搜寻着,迷离的目光透出幽幽的凤尾竹林看到半掩着的房门内透出微弱的灯光来,她鬼使神差的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的下了小凉亭,直奔竹林深处那点晕黄而去,放佛那里有她的救赎一般。
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来到屋门前,穆宛清的手只是稍稍一碰,半掩着的木门就吱呀一声完全洞开了,一阵夜风吹来,那点晕黄的灯光瞬间明明灭灭起来,在摇摇曳曳的灯影中,一个男子斜卧在贵妃软榻之上,面色潮红,衣衫半开,锦袍凌乱的搭在腰月复之上,男性雄壮、结实的肌肤上,正密密匝匝的覆着一层细小的汗珠。
此时此刻,此情此境,如此一副精壮的半果男体横陈在眼前,而且那朗眉凤目的眉眼好像也很熟悉,此刻正因情动而风韵无边,这些都对穆宛清有着根本无法拒绝的诱惑,她几乎想也没想的就一闭双眼,樱咛一声软软的扑了过去。
同样被万物抢春所累的月知文此刻也到了忍耐的极限,穆宛清的到来更是撩*拨了他男性本能的渴望,挟裹着靡靡之香的软玉浓香一入怀,几乎立即就压垮他最后一根紧绷的心弦,月知文猛地一个翻身,把投怀送抱的滚烫yu体压在了自己身下,哑声说到,“穆姑娘如此热情,孤就成全了你。”
一个‘孤’字一下子刺激了穆宛清混沌无状的神经,她猛然记起那朗眉凤目的面容确实看着眼熟,她内心努力的一番挣扎,又勉强撑开沉重的眼帘,媚眼如丝的审视着身上的男人,“你,你真的是大皇子?”
即使穆宛清脑中混沌无边,此时也隐约明白可她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喝下了自己亲自从月国带来的霸道无比的催*情绝品万物抢春,而本该喝下此药和月知文一起颠鸾倒凤的绮罗公主却不知为何,诡异的逃过一劫,不知所踪。
理智不停的告诫着穆宛清要义正言辞的推开月知文,赶快逃离此地,但是她灼热的身子一靠上这具充满男性雄壮气息的躯体,立即就自然的化成了一滩春水,心里说不出的舒爽满足,忍不住想要的更多,根本不受她理智的控制,反而一个劲的向着满足之处奋力的贴上去。
临行之时,穆贵妃已经把这月宫秘制之药的霸道都细细的告知了穆宛清,穆宛清自是明白这万物抢春本无就解药,一旦喝下,就只有和人成了好事,否则只有爆体而亡一个下场。而此时身处耀宫,又哪里立时去找其他的男人去?况且,既然今天失了算,落入了人家的圈套,是哪个男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穆宛清心中给自己找着妥协的理由,这个现成的月知文,也曾经是自己隐隐约约有过期盼的男,大不了就做成了姑姑希望的那样,陪上她穆宛清的声名清白,去伤司马玉的心,让月知文和司马炎产生了隔阂,重新把司马老狐狸从月知文的战车上拉下来。
穆宛清心思辗转也就在瞬息之间,她终于说服了自己,甩了甩头,赶走脑海中月习武那刚硬的脸庞,一咬牙,顺应了身体本能的意志,收紧了自己的炙热的手臂,把身上之人牢牢的圈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月知文本是暂停,有些玩味的看着身下的穆宛清脸上的挣扎与彷徨,此时接到这么明显的邀请,他不再啰嗦,长躯一挺,攻城略地,一时间,临离馆内*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