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回去后跟梅西说了给小姐妹添箱的事,梅西全不在意,还让她赶快把该见的人都见完了,自己想这几天就离开。
“那小姐想去那里?”柳色想到安风雷的交待。
“我们先去云梦,那里有个桃花村,我那有认识的人。”梅西告诉柳色自己的打算。
“啊?”
梅西看柳色一脸怔忡,以为她并不是真的想跟自己走,“柳色,如果你不想去,我真的不会有意见的,我一路从那边过来,路也熟悉,你不跟着也是可以的。”
柳色见她误会,忙道,“怎会不想去,我在京城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柳色面色微赧,“我手里也攒了些银子,现在又月兑了奴天籍,也可以去买些田地!”
接下来两天梅西和柳色忙着整理箱笼,看得柳婶泪水涟涟。
又到装裱店催了那两幅画的进展,才知道有人看了那画还在打听作画的是谁,让梅西也小小得意了一下,只是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不然倒可以联系一下,说不定还能赚上些散碎银子。
回来却看司徒远山一脸阴沉的坐在院子正厅,柳大和柳婶忐忑的垂手而立,见梅西她们回来,柳婶哆嗦着嘴唇道,“小姐,侯爷已经等您多时了。”
“我听这个老奴才说梅小姐要收拾行装离开京城?”司徒远山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梅西很不喜欢他的话,皱了皱眉敷衍的福了一福道,“是,我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好待的,打算去乡下生活。准备一切收拾妥当后去府上当面辞行,现在侯爷来了,正好。”
“噢,”司徒远山冷冷的扫了柳色一眼,见柳色面无表情的站着不动,“你们都下去,我和梅小姐有事要谈!”
唉,既然躲不过也只能正视了,梅西心里可怜了一下自己,对柳色笑道,“你和柳婶去做饭吧,我饿了,一会儿让司徒侯爷也在这儿吃。”
“为什么要走?”司徒远山看人都退下问道。
梅西无辜的闪闪大眼睛,“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在京城里没亲戚朋友,也没事做,不如离开。”
“没亲人,如果有亲人了就不走了?”司徒远山冲梅西甜甜一笑。
梅西有点毛骨悚然,不知道他又想打什么主意,也不接他的话,只是郑重的行了个礼道,“虽说是大恩不言谢,可是不论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您救我与水火之中…”
不待梅西说完,司徒远山一晃手中的折扇咯咯笑道,头上的金丝嵌宝紫金冠折射出耀目的光,“既然梅小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呢?”
梅西心里真是很感激司徒远山的,如果当初是她去接人,估计看了佩卿后就会毫毛犹豫的接了就走的,多亏了他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才让自己沾光月兑离火坑。可是怎么谢他自己还真没想过,人家这样一问,自己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刚才的道谦显得有些苍白和虚伪了。
“我的情况侯爷最清楚不过,您想让我怎么报恩呢?”梅西定定的看望着司徒远山。
“你刚才还真是提醒我了,我赎你们的五万两银子还没着落呢!”司徒远山心里偷乐,他就喜欢在梅西面前占上风。
梅西松了口气,灿然道,“是不是我还了自己的二万五千两就行了?”
以司徒远山的了解,别说二万五,二千五她也没有,“我这人最爱行善,救你离开那个地方,这事大家都不提最好,你不用再谢我了,那二万五却不是小数,梅姑娘要怎么筹措啊?”司徒远山替她发愁。
“您也知道忠勇侯大人放了我自由,那这银子您应该向他讨要才对,”梅西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来,“当初在有朋居安管事给我路引时您不是也在场吗?安侯爷不跟您打招呼就放了我?”
梅西星眸中似有媚光流动,脂粉未施却水女敕如新荔般的脸颊上带着若有若无自以为得逞的笑容,那笑如酒一样渗到他的心里,就像有支羽毛在轻拔他的心弦,让他生不起气来。
他原本确实灵机一动打算如果梅西不肯嫁她(当然在司徒远山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拿银子来压她,虽然不太地道,但自己以后对她好就行了。
“那好,咱们不提银子,”司徒远山笑咪咪的问,“本侯可做过什么让你避如蛇蝎的事情?”
“当然没有,”梅西摇头,心道:你只是让我变得很出名。
“既然两不相欠,你又不讨厌我,下来的事咱们就好商量了。”
“商量什么?”
“小生对梅小姐倾慕已久,明天,不,一会儿,我让人来提亲如何?”司徒远山冲梅西抛了个媚眼,桃花美目如春水潋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幸亏这几天老有人提给司徒远山做妻为妾的事,梅西也算心理有了个准备。
梅西轻轻一笑,眸光流盼,“侯爷这是在向梅西求婚吗?。”
求婚?这个词倒也新鲜,司徒远山点点头,算是吧,只要梅西肯嫁给他,求也就求了。
见司徒远山点头,梅西静静的道,“我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据我所知像您这样的人才不论向那个姑娘求婚都不会被拒绝的,但我真的不能答应,希望您不要介意,就当您没说过,我没听过好不好?”
梅西力争让自己的语气诚恳,在这种强权时代,如果惹毛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少爷,后果不是自己这种平民百姓能够承受的。
司徒远山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梅西,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嫁人不是她最终的归宿吗?世上还有人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为什么不能答应?我有什么不好?”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我还不想嫁人。”梅西有些无奈,往日那个洒月兑不羁的永乐侯那去了?
“你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我?”司徒远山直问,或许她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的意思,又或者她是觉得配不上自己。
“你放心,没有人会在追究你的过去,只要我不嫌弃,就算将来被人知道,谁又敢说什么?你照样比那些千金小姐风光!”司徒远山恢复了一惯的懒散模样。
“我现在根本没有找到要嫁的人!”梅西气结,只要他不嫌弃?“我也从来没有觉得那些千金小姐比自己能高贵多少,所以不劳侯爷费心!”
“你想嫁什么样的人?”难道真的拒绝自己,司徒远山有些难以相信,有些不屑的问。
“我要嫁的是一个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的人,一个值得我用一生去爱的人,”梅西粉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同时将那抹不屑原封还给他,“侯爷,您能用一生来爱我一个人吗?或者说,您知道什么叫爱吗?。”
司徒远山被问的有些无语,但又不想就这样被她问倒,迟疑了一下道,“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你是我最宠爱的那一个!”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希望得到您的宠爱的,您还是将它给那些需要的女人吧!”
司徒远山还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碰过钉子呢,别说是一个出身不堪的民女,就算是侯府千金又怎样,只要自己说声喜欢,那郑文珊还不是欢天喜地的进了永乐侯府做妾?而自己以前的姬妾中,出身官宦的也不在少数,还个不是整日思谋着如何能够得到自己更多的宠爱?她居然不屑一顾!?
“你可想过拒绝我的后果?!”司徒远山越想越气,目光变得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