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抓起软榻边的檀香美人拳朝司徒远山扔了过去,“你就没个正形害我以为风雷又有了心上人呢”
骂完想起刚才阮姑姑讲的方家之事,也托着肚子咯咯笑了起来,“阮云说那方太太姓顾?和莲妃是亲戚?”只有在自己从小看大的弟弟面前,司徒朗月才会暂时忘了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侯爷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样不积口德?”张嬷嬷宠溺的嗔了司徒远山一眼,轻抚皇后的后背,怕她笑岔了气,“什么亲戚?那顾氏和莲妃都出了五服了,不过既然莲妃娘娘都赐了宫花给她,说不定平时走的近吧”
现在皇后有孕,宫里莲妃是最得宠的,大家都乌眼鸡似的盯着莲妃,这方家的故事说不定能给宫里添些乐趣,张嬷嬷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就像嬷嬷刚才说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见司徒远山起身要走,皇后狠狠瞪了他一眼,“本宫想让皇上也给你指门好亲,我和嬷嬷也打听了几家姑娘,都是不错的,准备宫里凌香园梅花开时请她们都进宫赏花,我再仔细看看,这次你可不要再推月兑了,我说了就算”
“就由娘娘安排吧,”司徒远山看姐姐神情坚定,不想这个时侯惹她不高兴,颔首道,“不过不论您选那一个,婚期都要定在明年下半年”
见司徒远山这次这么爽快,皇后心中大定,顺手送了一颗甜枣给他,“等你成亲后,我在宫里挑几个宫人和梅西一起送到你府里,这样也不太引人注意,而且你以后的夫人也不敢太为难她。”
司徒远山眸光一暗,“这个以后再说吧,我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进永乐侯府。”
阮姑姑回到张府时看梅西正在西暖阁和柳色说话,梅西手里拿了一顶卧兔儿试戴,“这昭君套真漂亮,柳色快看好看不?”
柳色帮梅西正了正,“这还用问?姑娘戴什么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没有那个女人不爱听别人夸自己漂亮,到了这个时空,夸自己漂亮的话梅西听了许多,可心里还是高兴,笑眯眯的问阮姑姑,“姑姑回来了,看李婉送我的昭君套漂亮不?”
阮姑姑施了一礼道,“无论宫里外头,除了皇后娘娘,梅小姐是奴婢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儿了”
这可是极高的褒扬了,柳色与有荣焉的笑道,“不瞒姑姑说,宫里的娘娘们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但京城里的名门闺秀柳色还是见过几个的,确实没有比梅姑娘强的”
梅西哈哈一笑,敛容道,“柳色,你是不是想涨工钱了?”
还没等柳色迷过来为什么自己什么时候想涨工钱,穿了一件翠绿黄花小袄的燕儿端茶进来,忙将茶盘放在坑桌上,脆生生的道,“小姐,燕儿没见过宫里的娘娘,也没见过名门闺秀,但我们老家十里八乡一枝花,在庙会上扮观音的‘粉女圭女圭’杨桃花也没有小姐漂亮”
“哈哈,”梅西笑得滚到坑上,还“十里八乡一枝花,”、“粉女圭女圭”,这个杨桃花的前缀也太长了,柳色忍着笑跳过来要拧燕儿的嘴,“胡说什么呢,拿一个村姑跟我们姑娘比”
阮姑姑也是忍俊不禁,这次皇后和侯爷让她回来,她还是很愿意的,这里吃住虽然比不上宫里,可是没有了尔虞我诈、旁敲侧击、虚伪造作,不用像以前再三思量后才敢开口,她觉得轻松了许多,连人也比以前精神了不少,不是说皇后不是个好主子,但她身边有张嬷嬷、还有春夏秋冬,自己并不是最受重用的,如果以后能跟着梅西进侯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阮姑姑拿过梅西去下来的卧兔儿,只见毛皮细密,质地轻软的灰鼠皮,“这是方家少女乃女乃送的?姑娘怎么叫什么‘昭君套’?”
“这们家乡叫这个名字,”梅西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含糊道,看阮姑姑没有追问,忙岔开话题,“我让柳色去给李婉送了点儿木樨香,在家里空放着也可惜了,顺便去看了看她。”
“我说柳姑娘今儿怎么这么出挑呢,”阮姑姑看一身华丽衣裙的柳色,心道梅西这个主子还真是好说话,身边的丫头穿的可一点都不比她差。
柳色在梅西身边呆久了,已经不像以前时刻记得自己是个生死掌握在主子手里的奴才,爽利活泼的性子也渐渐抬头,“那是,我跟着方家少女乃女乃去给方太太请安,刚好方家大小姐也在,穿得还不如我呢,”柳色一脸得意,“你不知道她脸黑的,理都不理我起来就走了”
“就这样,”柳色学着方慧心当时面沉如水,昂首挺胸而去的样子,“不过我也没跟她计较,反正方家姑娘没家教丢的也不是我柳家的人”
其实当时方慧心嘴里还说了一句,“穿得再好也是个奴才,”不过柳色如果当时回嘴丢的就是梅西的人了,所以只装没听见,“我把给钱姑娘和慧兰姑娘的东西一送上,连方太太的脸都青了”柳色抿嘴一笑,“不过又害得方少女乃女乃往里填东西了”
梅西正听得有趣,只差手边没包瓜子来嗑,“怎么了?”
阮姑姑看梅西兴致勃勃的样子,内宅的故事是一窍不通,不觉大生怜意,这样的女子也只能由一个似她如珠如宝的男子来呵护才能笑着活下去,“怎么了?你这样是去看方少女乃女乃?简直就是给她添乱去了,连亲戚和庶女都送了礼,嫡女却什么都没有,不是打方太太的脸吗?方太太不高兴受罪的还不是儿媳妇”
梅西怔了一下,怎么这么复杂?“那怎么办?”梅西可怜兮兮的问道,再这样做错事,估计李婉都要跟自己断交了
柳色安慰道,“方少女乃女乃说东西落下她屋里了,叫杜鹃去拿,这也只能跟着说是,杜鹃拿了一方宝墨,给方大小姐送去了”